情非得已(第2页)
“这一记冤枉,我向少主赔罪。”她认认真真赔了礼,舒伦虽然不是很明白中原礼节,亦懂冯云景的真心,连忙道:“你好起来最要紧,其余都不算什么。”
“再说我确实长得凶,吓到你也情有可原。”
“非也,少主太像一人。”
舒伦好奇追问,“谁?”
“当今圣上的第二个儿子,宁河亲王。”
“你认识我表哥?”舒伦讶异不已,看来师傅说的不假。
“我只是平头布衣,机缘巧合有幸见过王爷真容,一面之缘罢了。”
“好可惜,我还盼你知道表哥一些事呢。十四五岁那会,我送过他一只小狗,如今应该长的很大了,也不知什么样子。”他轻叹,“表哥在宫中似乎很孤独,我们离他太远了,只有师傅去过上京,当时师傅怎么也不肯带小狗去,说是我们送他的东西,只会拖累他。”
大狗的主人原来在这,一提李烆难免回忆那晚被迫的欢好,她的神情顿时冷淡,“贵贱之别有如云泥,并不可惜。”舒伦不解其意。谁料大门哗的打开,嘴里阵阵出白烟的萨其冲了进来,冲他打了一个快些走的手势,而后推着少主往外走,“哎——等等——”
冯云景来不及阻止,茫然看着眼前一切。
舒伦被迫出门,远远看见一个人往这走来,萨其则更着急地推他绕至帐篷后头。
不消多久,那人停在门前。萨其男人着实担心娇贵的中原小子再吹风病倒,将自己从前少年时的旧袍和帽子都拿出来献给李烜。
消瘦清减的脸庞蕴两汪水,在狐尾帽底下显得越发可怜,李烜来回看过她并无大碍,紧紧扣着门边的手方才松开,停于其身前咫尺。
“殿下可好?”
不问还可维持仅有理智,一问,李烜彻底抛开君臣鸿沟,紧紧抱住了她,埋首于肩头,声音自骨肉传入耳里:“你又救了我,你教我怎么偿还呢。”
续命之恩,衔环相报。如今冯云景何止一次让自己转危为安。下世,下下世,他投生做老牛、做大王八驮她还有她的石碑终了,怕也还不能相抵。
他们几乎贴在一起,冯云景心头震悚,生怕李烜发现自己隐秘,虽然是‘扮女人’,若他看出自己是个真正的女子,当初慕清姐姐安排她以男装入宫,麒麟卫之事尚一团乱麻,只怕坏事。于是用力推开李烜,“殿下言重,卑职万万承担不起。”
李烜不情不愿松开,手揉了揉眼睛,五感交集:“你的衷心,我知道,是我失态了。”
毡帐外,冷风阵阵迎面,舒伦冻得面无表情,一旁的萨其还不肯放手。实在不明白,为何让他回避小冯兄弟?光明正大治病,又不曾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