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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媚女主是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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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那部曲问该如何处置地上昏倒的钟灵。  陈映月摇了摇头,这里人多眼杂,还是不要过问是好,想起自己在贤王妃做的事,也不知这部曲知道多少,又多嘴问了一句,“你是从甚么时候开始跟着本姑娘的?”  那部曲如实回答,“自从姑娘来金陵后,公子便叫小人暗中保护姑娘。”  来金陵后,那岂不是将她在王府的那些事情也知晓得清清楚楚?  谢允是个什么样的人,陈映月再清楚不过,看似人模人样,可尽是喜欢床榻上折辱人,否则也不会作为谢家下一任族长,还娶不到像模像样的妻子,若非她急于摆脱那个好男风的未婚夫,根本看不上这样的男人。  可现在的情形是,她落了把柄在他手里,回去指不定得被他如何折辱。  余光忽然瞧见钟灵那张标致的脸蛋,她倏然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此女姿色不凡,我将她献给谢允,谢允一高兴,没准就不追究我的事了,左右她在王府的事情,外人看来也不算多出格。  等沈书晴携手陆深回到贤王府的毡房时,正巧碰到李照玉提着灯笼与林墨说着甚么,面色颇为忧虑他们的身后还站着十来个王府的侍卫,每人手里打着一个火把,看腿脚上的泥泞似乎是刚从山里出来。  陆深当即神色一凌,牵紧沈书晴的手向前,“林墨,可是出了何事?”  只陆深一走近,众侍卫便自觉地退后至暗处,林墨见自家两个主子好好的,当即也是老泪纵横,他指了指李照玉,“王爷,是李公子,李公子说王妃不见了,我等吓得不轻,正派了侍卫四处去寻。”  陆深转而去看李照玉,可李照玉的目光却直截了当丝毫不带遮掩地落在沈书晴那俏丽的脸上,这可气坏了某个小心眼的男人,当即身子一侧,挡住了李照玉的目光,颇为有些咬牙切齿,“多谢李兄对本王妻子的关心,如今夜深了,本王夫妻要歇息了,李兄还是先请回吧。”  沈书晴自然知晓陆深十分介意李照玉,然她表兄为忧心她而来,自是不敢受到如此冷待,遂丢来陆深紧攥住她的手,走到了李照玉的面前。  从前多少清雅端方的一个男子,因为她的临阵脱逃,如今整个人皆萦绕着一股萧瑟的气度,沈书晴看在眼里,心中满是愧怍,便引着他去一边说话,“表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然陆深亲眼目睹过两人相拥的一幕,岂会容许他们私下相会,当即去牵沈书晴的手,“你们是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本王的面说吗?”  沈书晴并不知道陆深曾在大佛寺经历过一番心彻骨,是以并不理解陆深对于李照玉的在意,在意到根本连他们见一面就扎一次心,更何况是私下相处。  沈书晴心里坦荡,只觉得陆深太过霸道,更何况他话说得太难听,甚么叫做有话是他不能听的?  是以冷冷看他:“陆深,我是你的妻没错,可他也是我表兄。”  “我同我表兄说几句话,这你也要管?你会不会管得太宽了?”第81章他害怕再次失去她。  陆深很想问她,就这么在意他,非得要夜里单独相见,便是连他也不可以在场,可却瞧见沈书晴倏然转冷的眸光,让他想到了颍川那些日夜,后怕地丢开她的手,连忙致歉,“对不起,瑶瑶,是我太在乎你了。”  说罢,他勉强牵起唇角与沈书晴交代,“夜里寒凉,早点回来。”  “我等你。”  他转身就走,却在刚走出不到丈远,抬起紧绷的下颌去眺望那夜空的星辰,仿若只有这般,他那发红的眼眶才不会往下滴泪。  另一边,沈书晴到底顾及陆深的颜面,其实并不曾走远几步,只不过不想要陆深听见而已,且她有自己的私心在,李照玉曾与她谈婚论嫁是不争的事实,她坦坦荡荡,并不想因此失去这个亲人,俗话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她绝不可能因为陆深,就不与李照玉这个曾经给他雪中送炭的亲人来往。  等两人走到一旁的树林旁,却都十分避嫌地没有进入林中小道,李照玉还特意去瞥陆深,却发现他已经不知何时进了毡房,想起他方才占有欲发作的模样,也是摇头一浅笑,“你们和好了。”  他是在陈述,而并非发问,虽然语气平淡,却带着淡淡的伤感,沈书晴知晓这份伤感出自哪里,是以与他致歉,“对不起,表兄。”  让你白高兴一场。  虽则并非她之过,却真真切切给李照玉带来了伤害。  李照玉原本早已接受现实,可再听到她这般话,还是回想起当日得知她又被陆深掳走后那份痛彻心扉的心境,当时因着三外祖的寿辰,他的父母双亲皆有到场,两家亲如一家的关系令他父母极为欢喜,甚至还略微合计了一番聘礼,他娘自他出身就开始为他筹备的聘礼总算是要排上用场,却到头来一盆凉水兜头浇下。  她被强行抢去了金陵。  他不知道是以何种心境回到金陵的,他与陆深同在一个衙署做事,那段时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总觉得陆深在躲着他,但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呢,他连质问他的资格都没有,他们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那个时候,他是想过要放弃的。  许久之后,他在陈府看到她,当时她看起来郁郁寡欢,他才知道她回到金陵过得并不好,又升起了想要救出她的心思,这样的心思却在那一个雨夜见到他们动情拥吻后彻底歇了,他们的恩爱显得他的操心是一个笑话,可今日行宫宴会厅的那一番闹剧,又叫他对她生出了怜惜,没想到两人其实从头到尾早已和好。  他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当初邺城水寇那事儿是三外祖故意找茬。  李照玉倏然问她:“你们既然和好了,为何又在皇帝面前演那一出?”  沈书晴没有把他当外人,且这事并不是多值得忌讳的,便且与他说:“王爷收到消息,皇帝忌惮陈家,想要他休妻。是以,我们不得不表现出不和睦的样子给所有人看。”  李照玉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还会举一反三,“那么说起来,葫芦巷的外室,也是做幌子给皇帝看的?”  沈书晴点点头。  李照玉很快便将事情串联起来,只怕如今金陵的贤王养外室的传闻也是皇帝散播的,作为陆深的属下,两人曾经走得极近,对于陆深的筹谋李照玉并非一点不知,就目前皇帝和贤王这般撕破脸的情形看来,整个金陵只怕是要风雨欲来。  他微微侧目,眼里满是担忧地看向沈书晴,“若是有一日,皇帝对贤王痛下杀手,你到时候打算如何自处?”  关于这个问题,沈书晴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她不答反问:“若真到了那一日,表兄你会帮他吗?他这人最是公道,不会叫人白白帮忙。”  李照玉是陇西李氏的下一任族长,如今在朝不过是为了历练而已,他最终总归要回归到引领李氏一族的路途上。  得李照玉的帮助,便是得了陇西李氏的襄助。  从前,陆深与李照玉交好,他不说两肋插刀,也多少会助力一二,可如今两人这势同水火的情形。  李照玉倏然抿唇一笑,“瑶瑶,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  沈书晴却坚持想要一个答案,“可他是我丈夫!”  自从陆深险些没命,在等候他醒来的那些日子,沈书晴才明白一件事,她于她而言,除了端茶送水,做几个荷包,其他几乎一点忙也帮不上,当时她便暗暗决定,等他醒过来后,她一定要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才是。  丈夫两个字砸的李照玉心口疼,未免被瞧出面上的异样,他索性背过身,匀了好几口气后,才语气如常地道;“纵是我真要出手,不是为了他,也不是为了权势,而是为了你。”  这个答案出乎沈书晴的预料,她何德何能让他做到如此地步,她转了一圈到他身前抬眸看他,想要从他面面找出一些答案,却见他始终清浅地抿唇一笑,话说得好生冠冕堂皇,“你我本是至亲,合该是互帮互助才是。”  我要你欠我,我要你我牵扯不清。  沈书晴心思轻,显然是信了他的话,当即饱含热泪地唤了一声,“表兄。”  李照玉下意识张开双臂要去抱她,却在沈书晴陡然的退步中回过神来,他们早已不是那种可以如此亲近的关系,眸中的缱绻飞速散去,他尴尬地收回双臂,依旧温柔地笑着说:“时辰不早了,贤王还在等你,快回去吧。”  可真的等女子头也不回的走了,李照玉方才的温润却清冷了下来,“瑶瑶,只盼他当真莫要负你才好。”  却说另一边,钟灵以为其未婚夫抓住了她的小辫子,是以逮了钟灵回去讨好他未婚夫。  彼时,谢允正因为没办法进去宴会厅而心中窝火,若只是他一个低阶官员进不去便罢,可李照玉同样不是四品以上的官员,大家都是下一任族长,陇西李氏论起来还是他陈郡谢氏从前风光,两人也怀着同样的目的来金陵做官,李照玉却是凭硬本事考上探花,他却是只能够靠银钱捐官,从前那些旧时士族自成一个圈子,私底下皆在拿两个作比,本他就不占上风,今日之事传出去,只怕也是他没脸。  正这时他那位未婚妻推开了他的门。  对于陈映月这个未婚妻,谢允只不过看中她是陈氏嫡女这个身份,至于她样貌好坏,性子如何并不曾放在心上,左右在他看来,便没有之他治不住的女人。  不过,虽则他行事放荡了一些,对待未婚妻还是有着几分尊重,是以一听毡房外未婚妻与下人交谈的声音,便打算起身相迎,只是他还不曾走到门口,便瞧见陈映月指挥着部曲将一个人事不省的女子扛了进来。  陈映月自也不可能明目张胆拉皮条,只说:“这个女子想要偷袭我,是你给我的部曲救了我,但她也因挨了一掌而昏迷,我不知晓她的身份,不敢贸然行动,只得将她带回来由公子处置。”  说罢,她再也没有一句话,转身离开。  夜已甚,黑色的毡房内,只剩下谢允和钟灵。谢允不是个傻子,眼前的女子明眸皓齿,想来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定然不是跟来侍候的丫鬟婢女,而此次能来参与秋猎的,像他这样的小官毕竟是少数,他阅女无数,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女子的年龄也就二八年华,这个年岁极有可能是待字闺中的小姐。  他谢允贵为陈郡谢氏的嫡长子,却在金陵混不出个明堂,何尝不是缺一个靠谱的岳家。  是以,他如陈映月愿解开了她的衣带,当晚便成了事。  钟灵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怀里,这个男子虽则看起来也算俊俏,可比起她的心上人来说还是差了太多,只是她如今不着寸缕,显然一切已并未转圜的余地,当即就“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谢允昨儿察觉出她早已失了童贞,是以对她少了几分期待,如今只盼望别是那个官员的媳妇,别给自己惹麻烦就好。  毕竟这回来参加秋猎的,须得是原配正室。  钟灵的声音,将陈映月吸引了过来,推开房门一进来,就看到自己未婚夫与钟灵躺在一处床榻上,当即捂着唇哭了起来,“谢公子,你怎能在我这个未婚妻的眼皮子下做出这等丑事?”  谢允本来对她有些耐心,她一哭便也不耐烦了,顿时没好气道:“别哭了,你是正妻,她越不过你去。”  早在沈书晴与李照玉一道离开,陆深便回到了毡房内,看似是在看那些记载着千古奇案的古籍,但其实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他身侧林墨搁的茶还没有凉透,可他却从头没有抿过一口,甚至连杯盖也不曾掀开。  静坐在扶手椅的这短短一刻钟,宛若过了几个春秋,他好怕等到她回来的那一刻,会告诉他甚么匪夷所思的决定,毕竟若非他的强求,他们早该三书六礼成婚了才是。  可即便如此害怕,他还是忍不住偷偷往门口方向觑去。  当不知多少次失望以后,他依旧还是忍不住拿眼角余光瞧去,终于盼来了毡房的门从外向里面推开。  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爷,我回来了。”  刹那间,他便起身想要相迎,可是他却在走出一步后,又折了回来,还掩耳盗铃地吹灭了灯,躺去到了床榻之上。第82章哄他。  月光的银辉透过门洞洒在垂落的帐幔之上,沈书晴见陆深已入睡,手脚便不由得放轻了许多,今儿也累了一日,洗漱过后也上了榻,只她一上榻,陆深便闪开好一段距离,如此扭捏做派,沈书晴当即笑出了声,“我的爷,你还在生气啊?”  陆深却装死,并不回答。  但他越是这般,沈书晴越是知晓他生气了,她也明白陆深介意,但她却是没办法割舍掉这个表兄,尤其是陆深恨不得她永远不要见他才好,这才硬气了一回,与他对着干。  她想过他会妥协,但没想到她会妥协得如此快,以至于她如今看到他这个样子,心中有些愧疚。  “王爷?妾身冷。”沈书晴褪去外袍上了榻,去扯他的被褥。  哪知陆深长臂一挥,从里头给他甩出另一床褥子来,却依旧不肯多说一句话。  “王爷,妾身想同你一个被窝。”沈书晴知晓今日不趁热打铁地哄好,只怕他能气上许久,到时候还不是要辛苦她,是以整个人挪了过去,去拉扯他身上的被褥。  陆深唇角不着痕迹地勾起,而后又被他刻意压下,依旧一句话也吝啬于表达,只压紧了身上的被褥,决计不给沈书晴钻进来的机会。  沈书晴佯装泄气地平躺而下,拉过另一床被褥盖上,好似十分失望地道:“爷,妾身可是给过台阶的,是你自己不下啊,既然如此,妾身便睡了,不理你了。”  说罢,她当真也就手脚不动,整个人安静下来。  黑暗中,陆深睁开冷墨一般的眸子,里头洋溢着说不出的失望。  她连哄个人,也只是假意哄一下,果然还是不够喜欢。  陆深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正也要准备睡去时,女子忽然挪到他的身前,侧躺在他身侧,小手攀腾上他的肩,将红唇覆了上来。  她些微笨拙地学着他从前的模样,温柔地吻他的下巴,在他薄唇边缘慢慢描绘,最后覆上他的唇瓣,试图以舌尖撬开他的嘴。  可陆深不仅捏紧了拳头,牙关也抿得死死的,丝毫不给女子任何机会,非但如此,还在女子又一次吻向他耳垂之时,干脆直截了当地转过身去。  这下子,沈书晴可真是生气了。  她气嘟嘟地道;“陆深,你别蹬鼻子上脸啊。”  “本妃若是生气,后果如何严重,你是知晓的。”  陆深眼皮子下的眼珠动了动,但到底没有睁开眼,甚至也依旧不发一声。  自从两人和好以来,她还不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当即挪道床榻外沿,口中威胁道:“你再不理我,我就去找红菱了。”  陆深却似真的睡着了一般。  但到底,沈书晴不过是吓唬他罢了,两人之间好容易走到如今,她也不会真的不把他的心当一回事,肆意地伤害。  最终,又回到了陆深的身前,她搂着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胸前,也不盖被褥,就这般睡在他的一侧。  没多久,陆深感受道脖子上她手上的冰凉,终于是叹息了一身,掀开自己的被褥,将她包裹了进来。  而他自己则马上逃了出去,去展开另一张没人暖过的冰凉的被褥。  沈书晴也意识到,他虽不愿意理会自己,却依旧舍不得她受冻,还将暖过的被褥让给她,霎时眼泪便再也绷不住,她环上他要逃离的腰身,耍赖地命令他,“吻我,现在。”  陆深今日真没这个心思,甚至他连一句话也不想说,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后去扣她环在腰上的指头。  他已许久不曾这般冷淡,沈书晴知晓今日若是将他放走,或许两人得要冷上很久,这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顿时心一横。  学着他从前的孟浪模样,将他推倒在榻上,而后趁他不注意立刻撬开了他的唇。  陆深本是要推开她的,可她滚烫的泪珠在了脸上,烫得他忍不下心,只能任由她细微笨拙地吻他,这点诱惑他尚且还可以忍受,直到她剥开他的衫,也将自己褪得一丝不剩,整个覆下来,他这才受不住,渐渐开始反客为主。  因着毕竟不是在自家院子里,女子纵是忍不住,也不敢低喘出声,难捱时只能咬上男子坚实的肩,顶多间或发出一声抑制不住的猫儿叫声。  隔天,两人一如往常般洗漱,用膳,半个字不提昨儿夜里的事。  却说另一边,钟灵明白了事情始末,是着了沈书晴的娘家姊妹的道,他本就不是黄花大闺女,是以捡起鞭子抽了谢允和陈映月一顿后,便且跟着招来的父亲回到了毡房,不过当做被狗咬了一口罢了。  哪想到谢允被抽得脸上皆有两根红痕,身上更是不知挨了多少鞭子,却在宁远侯找上门来后,当场向宁远侯下跪,表示要对钟灵负责。那可是宁远侯的独女,尽管如今身份没了,可实实在在的岳丈还在,他今后在官场的路还能不亨通?  陈映月得知钟灵的身份,也是唬了好大一跳,谁能想到她一下子得罪了宁远侯的独女,更要命的是自己的未婚夫听上去还打算娶她。  他若是娶了钟灵,她又如何自处,她已将身子给了他,他若是再不娶她,他以后要如何嫁人,更不必说谢允待她还算凑合,本也打算好生与他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如今倏然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来。  陈映月当即道:“谢公子,你不能娶她,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宁远侯冷笑,“这位姑娘你放心,我闺女还不至于嫁给一个禽兽。”  说罢,又狠狠地瞪向谢允,“你给本侯等着,本侯要你好看。”  也是钟灵见不得光,否则依宁远侯的脾气,早就闹到圣上面前去了,何至于像如今想要宰了他,还得顾及到有官身在,轻易不敢动死刑,不过却也是结下了老大梁子。  “接下来还有两日秋猎,等出了围场,本侯再慢慢收拾你。”宁远侯走之前,恶狠狠地威胁道。  谢允从前作威作福,不过是欺负一些小角色,从前在陆深面前跋扈,那也是他的确没有任何把柄给到外人,如今他自己有错在先,将当朝权贵的闺女睡了,自然开始担惊受怕起来。  他在毡房内转了好久的圈子后,终于想起有个人可以帮他脱离困境,“映月,你五姐夫不是贤王吗?你去求求贤王。贤王是宁远侯的外甥,他的话,宁远侯一定愿意听,一定愿意。”  可陈映月自己的事自己清楚,若是她不曾招惹贤王便罢,贤王如此爱重姐姐一定会帮她的,可现如今贤王只怕是恨不得她去死,又怎么会向她伸出援手。  许是察觉出了她的不愿,谢允竟开始呵斥她:“你我夫妻本是一体,你若是不去求贤王,我死了你就成了望门寡,你想要的荣华富贵就全都成了过往云烟。”  两人的婚期在即,且陈映月已是退过一次婚的人,根本不可能再退一次婚,就算成功退婚她这辈子也是难再嫁如此家世的人家,于是心一横,她还是打算去找沈书晴。  若是她能博得她五姐姐的同情,这事兴许还有转圜的可能,至少先给他将命保下来。  今日是秋猎的第二日,因着昨儿夜里,沈书晴同陆深在皇帝面前大闹了一场,是以两人并不敢一同出现众人面前。  可陆深又并不放心将沈书晴一个人留在毡房内,便将她打扮成一个小太监带在了身边,因着太监也是男人,到底怕惹闲话,不能公乘一骑,是以两人干脆皆不骑马,直接徒步行走在密林中。  而林墨则是带着十来个王府侍卫不远不近地跟着身后,一则是扛两位主子的猎物,自然全是陆深射中的,那柄玩具弓虽带来了,沈书晴却依旧嫌它,是以被林墨拿在手里。镶嵌了红宝石的弓,拿在陆深手里尚且还凑合,放在他一个老太监手里,就颇有些不伦不类了。  沈书晴只随意扫了一眼,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林墨察觉到了,当即有些汗颜地垂下头。  就这个时候,前面密林里一阵响动,听着动静像是有兽类出没,陆深将指腹竖在唇鼻之间,是个禁声的姿势,大家手里目前只一些兔子,狐狸等小兽,偶然碰见一只稍大一些的,也都是凝神屏气地期待起来。  陆深单目凝视前方,甚至还不曾看到猎物,他就将横在长弓上的箭矢对准了动静的方向,弓也已拉成了满月状,只需他一松手,便可见真章。  正这时,一个熟悉的女声传来,“五姐姐,是你们吗?我是映月啊!”第83章你姐夫是否欺负过你?  “刷”地一声,箭矢便脱弓而出,似一道闪电飞向密林,想到映月还在林子里,沈书晴吓得面色发白,他堪堪回眸觑向陆深,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刚才那一箭有些奇怪,似乎是在知晓来人身份后,才射出的箭矢。  可陈映月是她的九妹啊,为何他想要她死啊,是以她将审视的目光投向陆深,“你明知里头是我九妹,你为何要放箭啊?”  可陆深却摊了摊手,带着几分无辜的神色,“瑶瑶为何这般说,映月是我妻妹,我为何要杀她,是我的箭先放出去。”  说罢,又吩咐林墨,“还不赶快去查探,看一下陈九娘有没受伤,若是受伤,得要请太医看诊才是。”  他嘴上说得漂亮,叫沈书晴稍稍打消了疑虑,她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难不成我看错了?”  林墨将她的踟蹰看在眼里,心里想到:娘娘你没看错,王爷的确是在听到声音后才放的箭,对此林墨心里快意非常,恨不得陈映月当真中箭了才好,也省得她每回出现,自家王爷皆是要提心吊胆。  林墨是知晓自家王爷的心思的,若非顾及王妃,哪能留着她蹦跶至现在。同样的,如此提心吊胆也是怕陈映月在王妃跟前乱嚼舌根。  若是能叫她死于“意外”,那是再好不过。  他又觑了一眼自家王爷,果然瞧见他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只是他才松了一口气,马上一张脸又紧绷起来,且压着眉头凝视着密林的方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就瞧见陈映月中箭倒是中箭,却是箭矢结结实实地插在她的发髻之上。  她今日穿的一件水红窄腰宽袖百蝶穿花衣裙,人本就生得娇媚,此刻头上歪歪地插着一只箭矢,脸上还有几道因急行在密林被野草刮破的红痕,瞧起来极为可怜。  但林墨知晓,这个女人,可不是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待自家王妃迎了过去,陈映月立时就攥着王妃的手,笔直地跪在地上,“五姐,你一定要救救谢公子啊。”  “只有你能救他了。”  沈书晴是个心软的,早在看到她如此落魄地出现,就吸了吸鼻子,又见她朝自己跪了下去,当即就哭了起来,“你别着急,你慢慢说,你说清楚了,我才知晓怎么帮你啊。”  听听这话,还不知道是何事,就已是个必须帮忙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