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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1页)

  她似醍醐灌顶,无师自通起来。  原来,她是这样的一个人,难怪对于陆深的靠近,总是难以抗拒。  既然如此,她也没什么好装的了。  一阵玩弄过后,沈书晴倏然翻过身,反而是陆深贴在地毯上,她抽开他腰上的束缚,而后用那带子将陆深的两只手绑了起来。  只因方才脑海中,最令人惊掉下巴的一幕,则是男子用布条将她绑了起来,极尽地勾缠,极尽地引诱,极尽地挥洒每一滴滚烫的汗水。  陆深双手被举过头顶,自然是他有意为之,否则以女子的力道,怎么可能得逞,他惹了她生气,她做甚么他皆只有受着的份。  即便知晓她可能想要玩些花样,当他将自己的双手束在一处,陆深还是没忍住出声,“你这是全部都想起来了吗?”  沈书晴倒是想,可她真的也只想起了床事,一想起这一点,她又面红耳赤地难为情起来,“不是说了,你咬我,我就会想起那种事?”  陆深了然,她的妻旁的没想起,但是想起这些不三不四的事,当即笑出了声。  这听在沈书晴耳里,就是嘲笑了,她有些恼羞成怒地扯开了他的胸膛,想着记忆里孟浪的自己,胆子大了一些,胡乱地摸了一把,恨恨地磨着贝齿:  “看在你服侍人还有点本事的份上,本小姐暂且相信你一回。”  “你是我的,若是下次再同旁的女子不清不楚,不三不四。”  “我便再也不原谅你。”  说罢,沈书晴手指往下一揪,男子便难受地呼了一声,他双手一抻,轻松扯断衣带,将柔软的妻子揽在铁臂之上,另一手不停抵磨,至女子痛苦地蜷起脚趾尖,他才哑声道:“遵命,我的大小姐。”第123章贬妻为妾  沈书晴趴在陆深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呼吸,心也跟着平静下来,他是她的男人,凭什么让出去啊。  可是还是有些膈应。  她转过汗津津的脸,抬眸看向男子峻拔的鼻梁,将她心底的介意说了出来,“你那个前妻,虽然与你没有夫妻之实,但到底有夫妻之名,若只是她就罢了,现在突然冒出一个小孩儿来,那是你们不曾和离之前生下的孩子,你预备怎么处置这个孩子?”  沈书晴的顾虑,陆深不是没有想过,他眯了眯眼,将她拥得更紧,“你放心,我会处理好,不会叫你难做。”  几日后的一个早上,陆深用过早膳,便披了雪狐斗篷往外走,这还是他来到陈家后第一次出去,沈书晴听见廊庑下的动静,在廊道里拦住了他,“你不是没有官职了?外头世道那么乱,你出去做甚么?待在家里不好吗?”  如今,流民还未散尽,三地的战事如火如荼,除却与回纥一战,因为陈十七的勇猛,算是胜券在握,其他的并没有胜算,即便有了充足的军饷,依旧还僵持在原来的处境。  自从沈书晴说出那日的担忧,陆深便叫林墨去镇北侯府递了话,要见一见伊兰舟,昨儿夜里林墨带信儿回来,说是约陆深今日天香楼一见。  “是伊兰舟,我与她有些事情,需要当面说清楚。”陆深本不打算告知她,怕她伤心难过,可她主动问起,他也没有必要隐瞒,对于伊兰舟他坦荡的很,身正不怕影子歪。  “我想去。”沈书晴想自己去了解真相,虽然陆深给她的证据已足以证明他的清白,可有什么比眼见为实更让人信服的呢?  尽管知晓她的出现,可能会叫场面更加混乱,可他现在哪里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沈书晴能够相信他,不再跟他继续闹下去,他已十分满足,再也不敢忤逆她的任何要求。  “好。”说罢,陆深将自己身上的雪狐斗篷取下来,给沈书晴穿上,这件雪狐斗篷的皮子,乃是天山雪狐皮,是先皇在世时部落呈上的贡品,披在身上可抵御风雪之寒。  沈书晴并不知晓这狐狸皮子的来历,只觉得一穿上,登时就暖和了,见陆深牵着他往外走时捂着轻咳,便要解开系带还给他。  陆深压住她细白的指尖,“林墨,再取一件斗篷来。”  林墨听之,转身向内室,不多时另外取了一件斗篷来,穿上后两人相携穿过风雪肆虐的院落,去到了马车上。  马车是贤王府的马车,上面安置了一张坐榻,并靠窗的几个蒲团,坐榻上铺了厚厚的褥子,马车上又有炭炉,车厢厚实,坐在褥子上,再盖上一层毯子,并不觉得冷。  若是寻常,陆深便是在马车上,也会与她闹上一阵,而今竟然难得地捏着书卷,可眼光却并没有聚在书册上,沈书晴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想什么呢?”  陆深回过神,掩下心中的忐忑,将沈书晴一如以往一般揽入怀,“本王在想,等下见过伊兰舟,我们就在天香楼用膳,吃牛肉锅子如何,天气冷,暖和暖和身子。”  沈书晴近一个月在陈府,皆是些颍川的菜色,眼瞅着脸都圆润了几分,一听又要大口吃肉,连忙捂着脸拒绝,“不如吃山鸡菌菇锅?”  山鸡菌菇锅补身,又不如何长肉,是金陵女子极为喜欢的一道冬日膳食。  陆深本就是为了岔开话头,闻言自是应下不提。  马车行到天香楼,陆深刚下马车,便见套马石上已栓上了镇北侯府的马车,长眉微微蹙起,抬眸往二楼的雅间一瞥,便瞧见一个装扮富贵但些许憔悴的女子投来意味不明的眼神。  几年不见,伊兰舟眼中那股子纯澈的光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这几年不知她经历了何事,不及二十的年岁,看起来却是个三十左右的脸,面相发苦,再也没有当初在赏花宴上见过那种天真烂漫。  听见女子要下车的动静,唯恐被二楼雅间不怀好意的女子看见,他眉头一压,冷声令驾车的小李子道:“绕到后面院子中去停。”  沈书晴步子一顿,虽然不知陆深为何这般安排,还是又坐回了榻上,等她自天香楼的后院下了车,陆深环着她的小腿,将她从马车上抱下,却并没有将她带入约定的包厢,而是将她安置在了隔间,雅间是用薄木雕隔扇隔开,能听见旁边的声音,沈书晴有些明白了陆深的意思,并没有多嘴。  小二的先是上了她最爱的乌梅引子水,而后又下去准备山鸡菌菇锅子,沈书晴捧着热乎乎的琉璃杯盏,竖起耳朵听隔壁的动静。  即便沈书晴就在隔壁,为了避嫌,陆深还是叫上小李子一同进去,见伊兰舟连一个丫鬟也没带,不由得又眯了眯眼,在目光触及到那稍显刻薄的面颊时,神色也更为凌厉起来,沉声道:“你回来了。”  伊兰舟本是个明媚大气的长相,如今却是整张脸凹陷下去,没了往日的风采不说,还显得尖酸刻薄,可见这几年离开金陵过的不好。  陆深倒是希望她能好好的,便不会再惦记着自己。  自从陆深一进门,伊兰舟的目光便不曾从他身上挪开过,眼里满是惊讶与惋惜,“从前贵太妃娘娘的赏花宴上,兰舟去的晚,错过了殿下的风采,今日一见,才知晓殿下生得如此芝兰玉树。”  若是知晓贤王是这般金相玉质的风流人物,她便是被那小将迷了眼,也绝无可能逃婚啊!  隔间的沈书晴听到这里,撅了噘嘴,她这个丈夫啊,还真是个狐狸精,才不过见一面,就叫人不假辞色地夸赞,若是旁人她倒是不必吃这个干醋,可这个女子身份是他前妻,听起来还存了不轨之心,这就不得不吃味了。  沈书晴恶狠狠地喝了两口引子水,这才稍微消气。  陆深很不喜欢除了沈书晴以外的人这般肆意地打量他,更何况她言语还如此暧昧露骨,顿时垮起一张雪山崩塌的冷脸,“伊兰舟,别跟本王东扯西扯,本王找你来,是想告诫你一件事。”  伊兰舟将目光自他身上收回,正了正身形,是个谈正事的事情,“正好,我也有事要和你谈。”  陆深审视的目光甩过去,没想到对方丝毫不惧,还报以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她先声夺人:“陆深,你我夫妻一场,你有必要对我如此疾言厉色吗?”  “夫妻?你我之间哪门子夫妻?伊兰舟,你要点脸!”陆深给气笑了。  陆深的话不可谓不重,可伊兰舟却丝毫不在意,还微微一笑,“你我三媒六聘,更有先皇圣旨赐婚,即便后面有和离的文书,可那文书上有我签署的名字吗?”  沈书晴听到这句话,心下一紧,这个女人竟然觊觎她的位置,可陆深不是说他们之间并未瓜葛,那她哪里来的底气?  难不成陆深骗了她?沈书晴重重呼吸几口,抬起手掌使劲儿往下压,才将那已经升到喉咙口的怒气压下去。  不生气,不生气,且看她后续如何说。  当时为了去官署备案,和离书上是伊父也就是镇北侯代为签字画押,严格来说,这份和离书不算十分严谨,可不论如何官府的和离文书已送至两府,盖章戳印,岂是她想赖就可以赖账的?  来之前,陆深想过很多,将那个孩子养在别处,别叫他出现在世人之前,免得世人嚼舌根,叫沈书晴伤心,为此,他可以许她一些好处。没想到她是打的这个主意,她竟然还妄想回来做他的王妃!  陆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里忐忑得紧,他的妻就在隔壁,听到这话还不知该如何伤心,不时拿眼角余光去瞧门边的动静,始终没有人踢门而入,隔壁也没有传来声响,这才沉了几口气,竭力心平气和地道:“伊兰舟,你我之间是怎么回事,你自己清楚,你当初在我不曾掀盖头前,便留下你的灵位与书信同人私奔,如今哪里来的脸还要回来当王妃?”  他特意这般发问,与其是说给伊兰舟听,不如说是为了向沈书晴证明清白。  伊兰舟今次回来金陵,一则是当初那将士图的是她的身份,可她一厢情愿以为他爱着她的人,带着那男人私奔过后,前一年还有从侯府带出来的银子支撑着日子,后来一年后,她生下孩儿,没工夫管那男人,那男人去赌坊赌钱,不几日便将所有的家当输了个精光,她看着孩儿的份上,对之不离不弃,去给人做夫子赚钱养活家小,后因主家查到她男人的劣迹,便结束了对她的雇佣,后来堂堂侯门千金,为了养活一家子,竟然沦落至给大户人家浆洗衣裳度日。  直到这回雪灾,她那个汉子在来往赌场时摔了一跤,当夜在路上被冻僵死去,她才想起她在金陵还有一个娘家。  经受过这些苦难,伊兰舟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人,他并不在乎陆深如何看她,也不在乎陆深喜欢不喜欢她,她只是想要王妃那个位置,至少不用抛头露面、不必伏低做小只为赚几两碎银子过活,穿不完的绫罗绸缎,吃不完的山珍海味,她盯着陆深俊美的面颊,忽而抿唇浅笑,牵起唇角的纹路,显得老了十岁,算盘打得倒是精明:“陆深,即便你我皆知,你我之间清清白白,那又如何啊?”  “我已经同我父亲,还有皇帝表兄说过了,这个孩子是我们洞房当夜怀上的。”  “皇帝表兄已经同意,为了替这个孩子做主,他非但要重新为我们赐婚,还要你贬沈书晴为妾,更要封我的孩儿为贤王府的世子。”第124章如何谢过为夫?  伊兰舟的话音才刚落,沈书晴就提着一个双耳铜壶推门而入,她来的突然,伊兰舟才看见她,她便已走至伊兰舟面前,“你便是沈书晴?”  伊兰舟瞪大了眼,惊讶于沈书晴这一生娇嫩的皮肉,似一株未经过风霜的兰花,那样的娇贵,不似她,早已被风雨摧残得不成样子,没了半点往日的风韵与光彩。  她才张了张口,便被兜头淋了一个透湿,是那铜壶里装的滚烫的乌梅引子水,乌黑的水渍爬满她本就不再秀丽的脸颊,显得人格外邋遢,她烫得牙关打颤,龇牙咧嘴,瞧着邋遢之外又多了几分可怖,“你竟敢泼我脸,你竟敢......”  “臭不要脸。”沈书晴不擅长骂人,这已经是她能说出的最难听的话,想着眼前这个不要脸的女子竟然觊觎她的位置,还妄想她和旁的男人的儿子取代他的遥儿,成为贤王的世子,她的胸腔现在还在起伏不定。  陆深嫌恶地瞥了伊兰舟一眼,一想到竟被这样丑陋不堪的女子纠缠,腹中一阵反胃,而后拉过沈书晴至一边,小心地替她拍背顺着气,“刚才你都听到了,是她死缠着我不放,不管皇上如何出招,你得要站在我这边啊。”  沈书晴肺都快气炸了,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连带责对陆深也迁怒起来,“与我何干,我才不要掺和你们之间的事。”  她本是要将和离二字脱口而出,可眼尾余光瞧见伊兰舟那副尖酸的模样,她若是和离,岂非称了这女人的意,是以她不再说话,而是抬起手肘抡了陆深一记,  “我不管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陆深见沈书晴离开,头也不回跟着离开,只余下伊兰舟摸着满脸的污渍,看着沈书晴气急败坏的背影,淡然地勾起唇角。  泼茶水这点侮辱算什么,过去几年,便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丫鬟也可以对她颐指气使,她早已不是那个受不得一点气的少女了,为了想要的东西,她再多的委屈也吞得下。  “瑶瑶,你听我说,这事不赖我啊,你也听到了,她也承认与我是清白的,只是她非要纠缠与我,你叫我如何办?”自从沈书晴回到陈宅,沈书晴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连午膳也不曾用,只趴在枕头上低低地哭泣。  她怎么那么命苦啊,先是给他做外室,好不容易成了他的正妃,两人经过如此多的磨难才苦尽甘来,如今又遇到这么一个人。  “你不必再说,冤有头债有主,她怎么不缠着别人,偏生就要缠着你。”  这话就没有道理了,伊兰舟是陆深的名分上的前妻,她也没有法子去缠着旁的男人啊。  “你这下好了,坐享齐人之福,还多了一个长子。”  这显然也是气话,可那个伊兰舟可是信誓旦旦,要皇帝封那小孩儿为世子,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陆深的,只要有了这个世子的位份,世人眼里他便是陆深的长子,而她的孩子,陆深真正的孩子,却处处都要低人一等。  这等道理,陆深何尝不知,他当即承诺,“你不必担心,那个孩子碍不了事,圣旨也不会有。”  这几日林墨查到一些事情,他心中早有成算,皇帝不敢动他分毫。  要那个孩子碍不了事,除非是孩子没了,要不然因着那孩子的表舅是皇帝,因着皇帝对陆深的厌恶,这圣旨迟早得下。  一想到这种可能,沈书晴吓得打开了门,与陆深来了个面对面,“你什么意思,你打算杀了那个孩子?”  “他死了一了百了,既不用封世子,也不用再赐婚,世人也并不知晓伊兰舟有过这个孩子。”陆深眼神一阴,“这孩子必须得死。”  “本王本没想过要这个孩子的命,可伊兰舟如此不识好歹,就别怪本王心狠手辣,本王从来就不是个好性儿的人。”  沈书晴一听,当即吓得花容失色,连连摇头,“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能去杀害一个两岁的小孩,我会看不起你的,陆深。”  陆深垂眸盯视着沈书晴的眼,见她眼中的担忧不似作假,心中分明得意,面上却装作无辜地道;“可是他不死,你会同本王闹,还会不理本王,甚至还会离开本王呢。”  说罢,他强忍着笑意去瞥女子,见女子面色依旧紧绷,又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吓唬她道;“为了留住你在身边,本王只能杀了他,永绝后患。”  沈书晴心软,当即便哭着点头同意,“我不离开你就是,你不要去杀一个小孩儿,这是作孽。”  陆深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当即拥女子入怀,将下颌搁在她的肩窝处,在沈书晴看不见的地方得逞一笑。  “你放心,本王会给你一个交代,不会叫你受一点委屈”  他知道女子心善,不舍得他对一个婴孩儿下手,又怎么会真的去杀人呢,不过是想要借此吓唬她承诺不离开罢了。  只是,这事惊动了皇帝,皇帝本因他放弃官位一事对他放下了戒心,如今他带头赈灾博得了民心,更有人为他建长生庙,皇帝定然龙颜大悦,此事他定会大做文章。  不过陆深也不是毫无准备。  他首先想起一个人,丽嫔因为上次谏言皇帝派御史前往各地赈灾,一个月以来已基本稳住了灾情,一切有条不紊进行,皇帝一高兴便给丽嫔封了妃。  “通知丽妃,这事叫她帮忙周旋一下。”  更何况,这几日他也不是坐以待毙,早就将那个将士从前和伊兰舟的事情,连那个将士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全都查得清清楚楚,伊兰舟是在金陵怀上的孩子,当时给他诊出喜脉的大夫也被陆深找了出来,日子正是在伊兰舟嫁入王府前几日,人证物证俱在,当即叫人通知了伊兰舟那个孩子的祖父祖母,叫他们去大理寺报案。  那户人家前几日才得了信,儿子冻死在了外地,死了儿子,家中一片凋敝之象,骤然得知还有一个孙子,自然拼了老命也要将他抢回去。  隔天,便有大理寺的官员带着相关人证物证去镇北侯府拿人,镇北侯正在抵御倭寇,府中并没有说得上话的人物,那小孩三两下便被那家里人给领了回去。  等到皇帝知晓这件事儿,那个孩子已经入了伊兰舟那个汉子的宗祠,皇帝当即提来伊兰舟问话,伊兰舟这才将真相告知皇帝,承认那孩子不是陆深的,气的皇帝当场给了伊兰舟一个巴掌,“你这是陷朕于不仁不义。”  他是看不得陆深好,可也得有个像样的理由,如今连当初诊出喜脉的大夫都找出来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事情闹成这个样子,若是皇帝不替她撑腰,便坐实了她诬陷陆深一事,她出嫁之前便不贞,如今更是带着奸夫的孩子攀咬陆深,此等名声叫她将来有何颜面存活于世。  伊兰舟却依旧没有放弃最后一丝希望,在伊兰舟眼里皇权大于天,“表兄,你是皇上啊,你若是下旨,封我儿为贤王府世子,便会堵住所有人的嘴。孩儿他爹已经死了,这事死无对证的啊。”  皇帝看着自家表妹那憔悴的模样,也是极为恨铁不成钢,“兰舟,不是朕不帮你,实在是人证物证俱在,且许多人都知晓你和向永有私情。再者说,但凡你将当初诊出你喜脉的大夫给处置了,朕都可以为你做主。”  “可现在大理寺已备案,且铁证如山,纵然朕是皇帝,也已是无可奈何。”  皇帝倒是很想借此惩治陆深,可实在是伊兰舟自己不争气,漏洞百出。  “可表兄你是皇上啊,把他们通通杀了不就好了,他们死了便没有人来指正我了。”  他是皇帝,也不是想杀一个人就可以乱杀,她一个妇人倒是张口就来,还如此地理所当然,皇帝气的胸腔发颤,“来人,给朕将这个疯妇拖出去。”  “再也不允她入宫。”  等伊兰舟被赶走,皇帝又开始头痛如何给贤王说法,毕竟据伊兰舟的说辞,她已向陆深说明他会赐下赐婚圣旨及赐封圣旨一事。  丽妃趁机点拨他道:“皇上不必苦恼,何不趁机赐下圣旨,封贤王那儿子为世子?”  皇帝没这么大方,“虽然这事是朕考虑不周,倒也不必给他这样大的好处,他儿子的世子之位,且得看他往后的表现。”  丽妃不敢再说。  但又过了两日,坊间皆在传闻,伊兰舟之所以如此毫无顾忌地攀咬贤王这个亲王,乃是因为背后有皇帝撑腰,便是连张贵妃闲谈间也和他提起这件事,皇上为了压住这个传闻,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下了封陆遥为世子的圣旨,这才堵住了悠悠众口。  这一日,林墨将圣旨带回陈宅,沈书晴阴郁多日的面色这才转晴,彼时两人正在用晚膳,沈书晴放下碗筷,目光紧紧锁在世子两个字上,心绪久久不能平静,“没想到经过这次风波,倒是给遥儿挣了个好处。”  陆深看不上王府世子的位份,但架不住他想以此邀功,他夺过沈书晴手里的圣旨,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眼,声音似暗似哑,“为夫为了这件事,可谓是出力不小。”  “不知夫人打算如何谢过为夫?”第125章本妃勉为其难去看看他  沈书晴鬓边垂下一缕发丝,陆深抬手与她往耳后抿去,收回手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食指指腹微微自女子的耳垂蹭过。  女子耳垂敏锐,当即耳朵红了个透,以为这是男子要的答谢,低低垂下脸,嗔怪了一句,“你啊,成日里没个正形。”  就想着这些不三不四的事情。  不过,她倒也没有拒绝,只咬着唇小声道:“那你夜里来我房间。”  即便解决了伊兰舟这个麻烦,两人心中再没了芥蒂,也依旧心照不宣地没有侵占对方领地的想法。  主要是陆深没提,他还想着他那些欲擒故纵,冷淡疏离的战术。  沈书晴则是面皮薄,这种事,哪里轮得到她一个女子家说出口。  听妻子邀他夜里去她房间,陆深强忍着压平已到唇角的笑意,没有应和,也没有否认,只一本正经道;“我叫林墨在云水阁和梅林中间造两个小院儿,一个咱们住,一个给母妃和瑶儿住,图纸工匠已绘制好,待会我叫林墨拿给你看,你看是否满意。”  午膳后,沈书晴收到了林墨送过来的图纸,其他倒是没有意见,只是似乎没有她娘亲的住处,便拎着图纸去到隔间,本是要与他说道说道,却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是瞪大了眼睛。  “爷,你这些绸缎拿来做甚么?”  临窗大炕上,摆着七八块上好的绸缎料子,青色,靛青色,玄色,绛紫色,雪色,月白色,皆是陆深常喜欢的颜色。  陆深拿起一块雪色软缎,递给沈书晴面前,“瑶瑶,这块料子,给本王做一身中衣吧。”  又牵起一块靛青料子的一角,“这块料子厚,可以做大氅。”  “这料子轻薄透气,可以做夏日的长衫。”  沈书晴听出来了,眼前这人是当她作绣娘使,顿时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没空。”  陆深几步过去,将门关了,将女子壁到门上,居高临下看着她,低垂的睫毛掩藏不住眼底的委屈,“瑶瑶,自从一年半以前,你怀孕过后,就再也不曾给为夫做过针线。”  他掏出一个洗得不成样子的荷包,呈现在沈书晴面前,“这是你最后替本王缝制的荷包,底上的线坏了,没法使了。”  这个荷包,说起来还是在她走后,自己去绣篮里头捡的,当时已经发霉,也只绣好一半,却被他当宝贝似的洗干净,成日系在腰带上,直到彻底无法使用,这才好生用一个锦盒收起来。  沈书晴偏开头,眼珠微转,想着要怎么应付过去,这么大冷的天,她实在不想碰针线,她没了从前的记忆,对陆深没了那样深的感情,自然并不愿意为他做更多的付出。  陆深察觉出他的不愿,顿时眉头一皱,目露忧恸之色,“瑶瑶,你午时你才说要答谢我的,这才一日不到,你就不认账了?”  沈书晴扯了扯唇,原来这边是他要的答谢,她还以为......  顿时羞红了脸。  既然答应了谢他,沈书晴也不是讲话不算话的人,只是随意瞥了一眼炕上铺了一地的料子,只觉得两眼一黑,她已许久不曾用过针线,这些料子只怕要做个一年半载。  她当机立断道:“一个荷包,只做一个荷包,不能再多了。”  说罢,她推开陆深,走到炕边,随意挑了一块暗色的料子,便不管不顾地离开了。  陆深看着他仓皇逃出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从前那个上赶着为他做各式衣裳的女子,是再也回不来了,可当时他还嫌弃她事多。  谁能想到,两人地位如此颠倒,才不到两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