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本就是她预谋已久(第3页)
尤其隋齐斟,秦越瞧着他那副红光满面的模样,也不由啪啪拍着他的膀子打趣,得封校尉那天也未见人这样喜庆。
几巡庆贺,尚还未曾开席,隋齐斟那头仍是乐此不疲,呼寒矢倒是莫名不见了身影。
军营里的人惯来大刀大斧,见呼寒矢不知去哪了,倒也没多费心,只当他或许暂时有事,过会儿便归。
山隘中笑语不断,呼寒矢独自一人坐在关隘旁一棵大树下,枕着手臂抬眸望月。
壮汉粗糙的脸上步着树枝浅乱的影子,神情颇有些复杂。
强撑着迎来送往几回,他着实是做不到隋齐斟那样不掺假的好心情,索性找了个借口躲了出来。
怎么说他那女儿被他捧在手心里近二十年,如今突然要被别人娶了去,即便他同隋齐斟是战场上过命的交情,二人知根知底,知道这样的归宿已是不可多得的良选,心下也仍会有些说不出的酸涩。
他女儿自小娇柔,性子和善,上头有两个哥哥宠着,平日里一家人都舍不得让她吃苦。
这些年她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上门的媒人也来过几回,她瞧着文文雅雅,倒是自己铁有主意,同他讲要自己挑选夫婿,不愿拘泥媒妁之言。
他那时心下喜滋滋,自觉是将女儿养得自有成算,不乏他沙场风范,如今竟神不知鬼不觉,叫隋家那个小浑头莫名其妙地拐了去。
纵是早知有这么一日,只是这轱辘真滚到了跟前,一朝嫁女,从此离家,让他如何不五味杂陈。
思及至此,他长长叹了口气。
总归在这里生闷气也不是法子,呼寒矢还是坐直身子,准备收拾收拾起身回去。
身边树丛此时忽然窸窸窣窣,掠过一阵动静。
他眸色一瞬间冷寒下来,拔出佩刀,“什么人?!”
此处关隘要地,是驻扎之处,出战之前,绝不能有人发现。
若有人靠近,非奸即诈。
树丛中的动静静止一瞬,倒未像他料想的一般猛地蹿逃。
反倒有团黑乎乎的影子从中跳出,轻巧地落到了他脚下。
刀锋的寒光闪闪,落在小狐狸顺滑的皮毛上,倒影出它亮晶晶的眼。
呼寒矢看清刀下的小东西,身子松懈下来,把佩刀随手插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