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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炕下窝里,小狗似是回应,清浅“汪汪”。  江知与捂住嘴巴。他还未习惯房里有其他活物。  这时他才意识到成亲意味着什么。  他脸上笑意一点点凝固,眼眶发热。  以后这方天地里,都会挤进另外一个人。  莫名其妙的,他竟然在想,这个人应该不会狗叫。  另一边,云来客栈。  谢星珩跟哥嫂说完搬家事宜,商定明天退房之后,回到闲聊上。  谢根心疼他的书:“都卖了吗?太可惜了,你以前那么宝贝……”  谢星珩安慰道:“人活着才有希望,咱们日子过起来了,就能攒钱买书,留手里都是死物。”  他摇着拨浪鼓,小豆子困倦,还窝他怀里,眼睛盯着鼓槌,小脑袋跟着摇晃,一放下就要哭。  从枫江逃难,一路上都是谢星珩抱孩子,现在还给他买糖买肉吃,给他买了玩具,他变得不怕小叔,黏人得紧。  谢星珩把拨浪鼓给他,“自己摇一摇。”  小豆子自己玩,能从他腿上下来。  陈冬把儿子接过来,说:“江老爷家帮了我们大忙,你说去拜谢,想好带什么了吗?”  谢星珩心里有数,“我知道。”  昨天江家两兄弟的帮忙是萍水相逢,今天江老爷的帮助,他当做投资。  在他印象里,古代很多商人会投资书生。有一个考中,入朝当官了,就是人脉与靠山。  既是投资,他们算是双向奔赴。  提到江家,很难不想到江家的俏哥儿。  想不到江知与还是双面性格,耳朵红红脸蛋红红的样子比他端着时娇俏灵动。  第一次见他是惊艳,这回则有些心痒。  谢星珩捏捏喉结。  不知道江知与怎么发出的哼声。  他耳朵也痒痒的。  着急起来甚至想狗叫两声。  思绪顺着弯儿,想到江知与字正腔圆的“汪”,没忍住一阵笑。  真可爱。  再冷静理智的自泼冷水:可惜不是我老婆。  他让哥嫂早睡,明天搬家得起早点,然后回房泡澡。  谢星珩去乏醒神后,手从浴桶边缘砸水里,溅出一片水花。  他想:为什么不能是我老婆呢?  他上辈子猝死的,死前立志再也不要当卷王,要当一条富贵咸鱼,过舒适悠闲的生活。  穿越后没有金手指就算了,生活还更苦更累了。  都这么累了,再拼一下,讨个他喜欢的夫郎,是问题吗?  完全不是!  他瞬时斗志满满,对谢礼有了想法。第5章入赘(三合一章)  隔天一早,谢星珩起床收拾。  他们家行李少,家里值钱的都在他身上。  书卖了,秀才的襕衫保存好,其他衣物鞋袜都破破烂烂。幸好现在天热,晚上洗了,第二天还能穿,不然没法出去见人。  来喜一早赶着了驴车来接。  驴车是他从镖局拉来的,后边能坐人。  谢根断了腿,必须坐车。  他因伤势发热,进行过处理以后,已经退烧,人从强健变得干瘪,气色蜡黄。  他抱着小豆子坐,给夫郎腾地方,陈冬说什么都不上车。  大街上走着,他要是上车,就是跟自家汉子坐一起,他脸皮薄。  进城的时候是两辆驴车,跟现在可不一样。  陈冬养了两天,也恢复了几分力气,说车上挤,“我也想走走。”  两头离得不远,谢星珩及时帮腔,中断了拉扯。  清早的丰州很有生活气息,早市已开,叫卖声连片,带着特有的口音与节奏,虽嘈杂多样,却令人心安。  谢星珩一路走,视线东瞄西瞧,领略真实的古镇风光。  路上买了菜肉包子、卷饼,到了地方先吃早饭。  来喜吃过,谢星珩不推辞,拿了两只肉包子,交待大嫂陈冬先看顾着孩子,“不急着收拾,别让他跑远了。”  万一丢了。  陈冬原想先打扫一下,闻言不动了,老实道:“好。”  谢根可以看孩子,可他不会跑。  现在城里乱糟糟的,多注意点没错。  谢星珩走在路上,边吃边跟来喜说需要添置的东西。  “这两天咱俩也混熟了,我实话说,我身上银子没多少,你们铺子里若有清仓陈货、有瑕疵的次品,可以给我看看。尤其是染坏了的布,我们一家都没衣裳换。”  大嫂会做简单款式的衣服,他再一人添一套成衣替换,以免下雨天衣裳干不了。  鞋子得先买两双,做鞋费劲费时,等不了。  锅买好的,碗碟先按照数量来,买次品。  另外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零零碎碎的,每样花销不大,加起来数目可观。  谢星珩的脸皮也是灵活的。  看实际情况,决定要不要脸。  都要活不下去了,脸自然是能扔掉的。  所以他问来喜:“你们府上采购多的话,是不是会便宜很多?”  来喜:“……”  怎么砍价还砍到了我们府上。  谢星珩咬一口包子,笑道:“有常合作的铺子吗?看在你的面子上,能给我优惠吗?”  他又不傻,怎么会跑去江府买这些零碎玩意儿。  他好意思买,江家都没脸卖。三两下把他当穷亲戚打发走,以后就不用再见了。  来喜放松下来。  “有啊,等会儿带你去。”  在杂货铺子,可以把谢星珩要的日常用品配置齐活。  进了店,来喜才跟他说:“你尽管挑,我们老爷说了,他跟你投缘,这算他给你的见面礼,交个朋友。”  昨晚上江承海发完脾气,说着不要谢星珩了,今早吃完饭,又反悔,让来喜照计划,继续观察他几天。  老江自我安慰,要是姓谢的别有所图,那正好,落他手里帮他家小鱼挡灾。  要是没有歪心思,也正好。人品端正,符合他预期。  早上江知与还为这事儿闹了别扭。  谢星珩一无所知,还当江承海是投资他,欣然接受。  挑选时略微放开了些。耐久度高的日用品,他提升了一个档次。  压仓的陈货、有瑕疵的布料,以及比正常规格短一截的凉席,他都照计划买了。  来喜劝了几句,谢星珩不听。  任何馈赠都有价格,他又不是真的古代书生,很有自知之明,他可考不上举人,这辈子都得靠原身拿下的功名吃饭了。  可以欠债,但得节制。  杂货铺走一遭,他们先送回去。路上买了旧桌椅、旧板凳。  和谢星珩想象中不同,他以为二手的物品会便宜很多,实际上,在资源匮乏的时候,物品本身的价值会因保存得当,稳稳保价。  他看价格确实少一些,也省工时,挑了刺,压了零头,让人送货上门。  物件到位,可以收拾了。  谢星珩依然让陈冬先等着。  怀孕的人本身就脆弱,陈冬瘦唧唧的,一路逃荒过来,胎气才养两天,操劳不得。  好不容易在丰州落脚,苦难都熬过来了,孩子要是出了意外,那可真是无妄之灾。  “我们也没别的事干,这些都不着急,早上退房是想省两个房钱,等我回来再慢慢收拾。”  他大哥也不甘心干坐着,谢星珩给他们一捆芦苇,“我没买扫帚,你们实在闲不住的话,就做扫帚吧。”  农家人,多少都有些手艺在。  竹编、编凉席、做扫帚,有的还会做蓑衣。  谢星珩特地挑的可以坐着干的活,让他大哥忙活,陈冬打下手就行。  从前家里都是谢星珩说了算,原身作孽,总是强势瞧不起人,万事不说理由,一声吩咐,哥嫂就得做。  现在也是听谢星珩安排,他们夫夫俩却感觉很不同。  两人没读过书,这次逃难是第一次出枫江县,见识少,词汇量也少,想不出词来形容,就感觉谢星珩变好了。  谢根说:“应该是这次遭灾,他长大了。”  谢星珩今年十九岁。  他安排好,再次跟来喜出门,进行二轮采办,不知道家里人的感慨。  来喜跟着他来去匆匆。谢星珩不是单纯采购,一并做了市场调研。  他给江家的谢礼建立在这份调研之上,所以看见什么铺面都要问一问。  来喜也感觉今天的谢星珩不一样了,头两天虽说平易近人,却客气有礼,一直拘着。  今天跟释放了本性似的,更有干劲,性子更加鲜活。  “本地主要种什么啊?现在五月了,快要收割小麦了吧?收完以后通常种植什么?黄豆?玉米?”  买完米再买面,买面的时候,谢星珩问了面粉的“祖宗”小麦。  来喜没种过地,江府有田产,依着往年农庄的产出,他说:“快了,一般六月收。黄豆玉米都种的,丰州别号小江南,粮产丰富,主要是种小麦、玉米、大豆。”  只是丰州的地界,被云台山占了一半,分割开了丰州与枫江,只算小县城。  两县紧挨着,枫江被山阻隔,流不到丰州。  枫江别号“水乡”,渔民众多,谢星珩家就是渔耕之家。  两县生态不同,一边重农,一边重渔。  环境都极好,土壤与水源肥沃,大有可为。  现在在丰州,就考虑农商。  返程买菜,谢星珩本着“来都来了”的想法,不怕多劳烦来喜,让他带着去菜场转了一圈儿。  现在没有固定的菜场,早市开了,各自登记占地方,背篓箩筐堆着叫卖,卖完走人,到下午就换了一波人卖小食小物件。  肉摊是固定的,屠户阔气,门脸很大。  “这是本县最大的肉摊,李屠户收了八个徒弟,县内酒楼的猪肉都是他家供应的。”  来喜介绍着,麻木找人要优惠,让谢星珩买到了便宜肉,又多送了两根剃得干净的肋骨。  谢星珩还买了猪蹄,四只。  他家就四个人,来喜以为这是一人一根,把谢星珩的“大方”记下了。  回家是申时初,谢星珩让来喜歇会儿,“我还有事请你帮忙,你等我做个饭。”  来喜:“……你做饭啊?”  他知道江老爷要做什么,一想到谢星珩可能是未来的江府哥婿,他就坐立不安。  好歹是被重用的小厮,心里慌着,又很快想到一个可以帮家主试探的主意。  来喜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看向陈冬。  陈冬是夫郎,在家里,一般都是媳妇或夫郎忙碌,没谁家是男人围着灶台转的。  谢星珩摇头:“我大嫂身子不舒服。”  而他挺喜欢做饭的,这是他忙碌生活中,唯一专属于自己的时刻,可以依着口味来,也能任性做黑暗料理,解压得很。  来喜竖起耳朵,谢星珩没有下文了。  他还想等谢星珩多说几句漂亮话,拿回去好交差,这样上不上下不下的,哎。  他跟进灶屋,以帮忙的名义继续盯梢。  谢星珩处理食材的手法优雅又迅捷,菜刀起落间,切片切丝跟随心意。  备菜腌肉井井有条,还根据食材烹熟的时间不同,决定下锅时间。  人在菜板和灶台之间打转,半点不见慌乱。  今日庆乔迁之喜,他弄了四菜一汤。  四个菜都沾荤腥,青菜是用肥肉煎油炒的,肉片煎得焦香,他先夹了两片给小豆子解馋,孩子抱着他腿奶声奶气叫二叔。  没空锅煮饭,主食是外面买的馒头。  汤是排骨汤,用炉子点火炖的。往里面加了土豆块和肉块,勉强算个土豆排骨汤。  再是青菜,水煮肉片,蒜蓉鱼片,外加大份肉沫蒸蛋。  没有酒,这就是今天的乔迁宴了。  来喜是唯一的宾客,跟他们一块儿坐刚摆好擦干净的桌边庆祝。  谢根夫夫被这桌好菜吓到,没想到谢星珩这么阔气。  他们村里办红白喜事的席面,都没眼前的饭菜实在。  谢星珩倒没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