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恋上一个人小说下载百度网盘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25章(第1页)

  蒋正璇怔然地凝视着聂重之:“哥,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他。”  蒋正璇也不顾众人在场,低声相询:“医生,我可不可以留下来陪他?万一他等下醒过来呢?”  那么精致雪白的一张脸,泫然欲泣的目光中企盼隐隐,哪怕是铁石心肠也很难断然拒绝。  主治医生见她对病人关切异常,已猜到两人之间大约是情侣。他瞧了瞧聂耕礼,又望了望医院的两位领导,沉吟了几秒,点头:“好吧,你们自己协商,只可以留下一个人。”  蒋正楠叹了口气,拍了拍妹子的肩头:“那你留下来好好照顾聂。明天一早我让徐伯来接你。”  蒋正璇的视线落在聂重之身上,似乎对他方才所说的充耳未闻。  这一过程中,由医院领导陪同着的聂耕礼,视线深深地在蒋正璇身上停顿了数秒,而后又移到了病床上的聂重之。  蒋正楠又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轻轻地从病房里头退了出去。转身,却见聂家伯父站在走廊处,其他人皆站得远远的,与他隔了一段距离。  聂耕礼注视着他:“正楠,伯父想跟你聊几句。方便吗?”  蒋正楠欠身道:“聂伯父太客气了,当然方便。”第六十五章  黑黑的睫毛轻轻地覆盖着,聂重之便仿佛像在沉睡一般,等天色一亮,他便会起床。  在宁城的那些日子,每天早晨,他都习惯了起来为她做早餐。  可如今的他这般躺在病床上,无知无觉地昏迷着。主刀医生说,那刀若是刺的再深一点,他就无能为力了。  整整一个夜晚,蒋正璇心里眼里除了聂重之还是聂重之聂重之。  这一晚,她终于意识到,如果聂重之从此不再醒来,对她而言,是怎么样的一个灾难。  她喃喃低语了一个晚上,她说:“你快点醒来好不好?”  她说:“聂重之,你不是说要参加我跟叶大哥的婚礼吗?你不醒来怎么参加呢?”  她说:“聂重之,你要是不肯醒过来,我可真跟叶大哥结婚了!我说话算话,绝对不骗你……”  可片刻,她又说:“我是骗你的,我怎么会跟叶大哥结婚呢。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一袋又一袋的点滴液顺着细管,又“啪嗒啪嗒”地流进了聂重之的体内。蒋正璇看着它流尽了最后一滴,按了呼叫器,示意护士进来换点滴液。  护士小姐手脚轻巧地端了托盘进来,含笑道:“已经天亮了,你一夜没睡,要不到沙发上休息一下?照顾病人的活儿可是一场持久仗。”  原来外头已经天亮了。离医生所说的四十八小时又近了许多!  蒋正璇握着聂重之的右手腕,她注意了一晚上,发现他右手的姿势很奇怪,捏握成拳,似抓着某物牢牢不肯松开。  蒋正璇忧心忡忡地问了护士:“他的手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她听见自己的嗓音干涩难听得像是铁块摩擦发出的一般。  护士闻言,忙搁下手里的活,帮她检查了一下聂重之的手,可左瞧右瞧,左捏右触的,也没发现什么,便宽慰她道:“应该没事的。这样吧,再过一个小时医生就要巡房了,到时候你问问主治医生。看他怎么说?”  几个医院领导和主治医生进来检查情况的时候,蒋正璇站在一旁紧张地听他们交流各种数据。最后只听主治医生对医院领导汇报:“病人虽然一直没醒,不过生命症状很稳定。现在看来不用观察48小时了,最多再需要观察一天一夜。”  主治医生还含笑着安慰她:“你放心,病人情况不错,可能随时会醒过来。”  蒋正璇自然是欣喜万分,便问起聂重之右手之事:“医生,他的手是不是受伤了?他一直这样握着,一个晚上也没松开过。”  主治医生道:“我为病人做过详细检查,他的手没事。他手里应该是抓了东西,不过我们试了很多次,都没办法让他把拳头松开。你放心,不会有什么大碍的。等他醒了自然就会松开了。”  蒋正璇听了后,便觉稍稍放下心来:“谢谢医生。”  一群人鱼贯而出,去了别的病间。房间里头顿时安静了下来,除了仪器发出“滴滴”的之声外,便再无其他声息了。  见聂重之的嘴唇又干涸了,蒋正璇拿了棉签沾了水小心轻柔地替他润唇。聂重之的唇形状完美,此时因失血过多,呈一种果冻般的透明纯白之色。  也不知怎么的便想到他第一次强迫她吻他,是在自己的卧室门口,他当时那么坏,坏透了:“我数到一二三,你不亲我,我就去找叶英章。”  她迫不得已,凑上去碰了碰。他走后,她回房恨恨地刷了好几遍的牙。  后来,在他的公寓,他每每对她做了坏事,她都跑去洗澡,洗很多次的澡,每次都洗到他发疯似的拍打着门:“璇璇,璇璇,快出来。你再不出来我就踹门进去了!”  他这个人,奇怪得紧。有时候,他会神奇莫测地盯着她,然后拂袖而去……可每次她醒来又会发现他在她身旁,贴得那么近那么紧……  有时候,他会咬牙切齿地唤她的名:“蒋正璇!”表情是那样的凶狠,让她有种下一秒他就会把她撕碎成片的感觉。  偶尔也有数次,遇到他心情好,他便伏低做小的,喜欢像小狗一般拿鼻子蹭她闹她。那样的时候,只要她不惹他,他便会有求必应。  他总喜欢送她各式的礼物,有的时候往更衣室里随随便便一扔,兴致来时,像个孩子似的胡闹,会摆在各种稀奇古怪的地方,在台灯挂满各种项链作流苏,把戒指塞在拖鞋里,烙疼了她的脚……  还有那鲜虾馄饨……有时候醒来,便会闻见那鲜虾馄饨特有的香味。其实那家馄饨店离他家并不近,从城西开到城东,要穿越过整个洛海城。也或许……他并不是去买来的,她曾经吃过的每一个都是他亲手包的。  如今回想起来,酸酸甜甜的一阵苦涩芬芳。  蒋正璇轻轻地捧起了聂重之的手,由于他握得太紧,骨节处历历分明。蒋正璇用指尖一点点地摩挲着他的手背,低头,一个吻温柔地在落在他手上。  她低低道:“这样握着累不累?你握得这么紧,会抠伤手心的。把手松开,好不好?”  病床上头的聂重之自然是毫无半点反应。  蒋正璇轻声曼语,仿佛与他在交谈商议:“给我看看里头是什么,好不好?”  “我很想看看,你手松开,好不好?”  “小气鬼,我就看一眼,好不好?”  “说好了哦,我要看了……”  她边说着,边用手指缓缓地去掰他的拳头。蒋正璇原本只是担心他掌心里头有尖锐之物刺伤他,听医生说用了很多办法,她也仅仅是想试试。结果很奇怪,聂重之握得并不牢,她很轻松便掰开一根手指,接着又是一根手指……  很快,聂重之宽大的手掌便在她面前摊了开来。  当蒋正璇的目光触及到那搁在掌心之物时,整个人便怔住了。那横躺在他手心的赫然是一枚钻石戒指,用极小极小的碎钻拼出的一个心形,因设计精致,所以看上去也颇为别致。  他当时去找到的便是这个戒指!这才是害他受伤的真正罪魁祸首!  煦暖的阳光从百叶窗的细缝里头稀稀疏疏地渗透进来,照在小小的铂金指环上,蒋正璇看到了里环有一圈小小的英文字母。  蒋正璇指尖颤抖地取过了戒指,眼眶便无声无息地红了起来。只见里环那刻着的一圈字母此刻正清晰地展露在阳光下:LOVEXX。  大颗的泪霎时便夺眶而出。  一颗又一颗“啪嗒”“啪嗒”地坠落在聂重之摊开的掌心里头。  蒋正璇的手抖得很厉害,好不容易才把戒指套进了自己的无名指,果然不出所料,戒环不大不小,什么都刚刚好。  简简单单的一颗心,在她的指尖如花盛放。  她抬头,嘴角在光影中散开温软明媚的笑意,可是眼前一片水雾茫茫,连他的面容都瞧不分明了。  这个傻子,口里说着要成全她和别人,自己却连命也不要去取这个戒指。  蒋正璇泪落如雨,又哭又笑,只是喃喃:“聂重之,你这个傻子!傻子!”  “你这个傻子!”  “你这个傻子!”第六十六章番一:我们的幸福(1)  聂重之醒来的第一眼,便是看见了一片的白。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医院。  耳边依稀有两个女孩子的惊叫声,失去的记忆一点点的回笼:他在草丛里头看见了那点的闪烁,他俯身去拣……结果后背一阵剧痛,再剧痛……他被手打脚踢……再后来晕了过去……  可是他在失去意识前的自后一秒,他记得他握住了戒指!牢牢握紧在手心的!  握住了它,仿佛……仿佛握住了幸福!  戒指呢?戒指呢?  如今是有什么温软的东西握着自己的手?聂重之努力地转动了一下千斤重的头颅,然后,他看到了蒋正璇那近在眼前的好看眉眼。  她怎么会在这里?他一直睁着眼睛,竟不敢眨眼。  他唤她:“璇璇?”他听见自己发出的声音沙哑且细如蚊吟。他想抬头,想用手去拨开她脸上覆盖着的发丝,可整个人软如棉絮,他手一抬便无力地垂了下来。  蒋正璇本就睡意浅浅,此时聂重之的动静虽然轻微,但她还是感觉到。蒋正璇一睁眼,便跌入了一片狂喜之中:“你醒了啊?”  聂重之依旧有些不敢置信,虚弱地问:“你……怎么…在这里?”蒋正璇:“你手机里只有我一个号码,所以医院第一时间通知了我。”蒋正璇边说边按了呼叫器。  是啊,他手机里就她一个号码。无数个夜晚,他无数次地按下那些数字,拨出后便立刻掐掉。如此的重复重复再重复。  一个人加一个人变成两个人,仿佛是算术题,是件极简单容易的事。可两个人重新成为一个人,那些相拥而眠的日子便成了世间最毒的鹤顶红,想起都会叫人致命。  每次想起她,他便会按下她的手机号码,拨出按掉;再输入,再按掉……他凭此方度过了那些一个人的日子。  很快,主治医生与护士一群数人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你觉得怎么样?头疼吗?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  在医生的问话中,聂重之看见蒋正璇慢慢退出了病房。  主治医生的检查还没结束,病房的门突然被拉开了,聂重之猛地抬头,不是她!是父亲聂耕礼,素来严肃的脸上毫不掩饰的喜悦激动,眼眶里甚至泪光隐隐:“重之……重之,你醒了?你总算醒了?”  父亲的身后是万淑萍,甚至还有聂凯之,可就是没有她。  聂重之的目光游弋,心下沉沉。她走了!璇璇走了!  她不过来探病,自然是要走的。他这样告诉自己!  主治医生最后与父亲聂耕礼等人一起出去,说了半天的话。有护士进来量体温,换点滴,喂他吃药……  聂重之昏昏沉沉地再度沉睡。醒来时,似乎已经是夜晚光景了。  她不在。似乎睡着与醒来,对他而言并无半点差别。  他的眼角忽然扫到了熟悉的身影,他吃力缓慢地转动脖子,是她。  真的是璇璇,她竟然还在!  蒋正璇察觉到他的苏醒,转身面对着她,她的表情淡淡:“口渴吗?要不要喝水?”  聂重之困难地点点头。蒋正璇取了一杯凉好的温水,自己试过温度,这才小心翼翼地把吸管放到他唇边。聂重之一把含住,吃力地吸吮了数口。蒋正璇垂下眼帘,掩去所有情绪:“慢点喝……”  聂重之又喝了几口,示意不要喝了。蒋正璇取了纸巾轻柔地替他擦拭唇角溢出的水渍。仿佛怕弄疼他似的,她的每个动作都温柔到了极点。  但是,她整个人很冷淡,跟他第一眼醒来看到的那种惊喜完全不同,好似变了个人似的。哪怕是聂重之在重伤中,他还是感觉到了。  水再多也会喝完,手术后的困倦疲累又涌了上来,聂重之努力保持着清醒。他不能闭眼,他生怕一闭眼,她就会消失不见了。  他后来还是坚持不住,疲累地睡去。  也不知道那一觉睡了多久,聂重之在欲醒未醒的一刹那,脑中闪过的便是蒋正璇的脸。不好,他怎么睡着呢,她一定是走了!  聂重之猛地睁眼,病房内果然没有人。  正在他失望万分,恼恨自己之际,洗手间的门被突然拉开了,他的心尖尖捧了一瓶含苞欲放地鲜花走了出来,视线与他接触了一秒后,便极毫无表情地迅速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