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4页）

她看着我，眼中的痛苦刺得我心痛：怎么处理你会让他们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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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月光下，我看见她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

第二天早上，我敲开父母的房门。母亲正在整理行李——她把我们的衣柜也重新整理了。

妈，我直接说，您和爸今天回去吧。

她头也不回：回哪儿这就是我家！

不，这是我和夕月的家。我声音很轻但很坚定，您再这样，只会失去我。

她终于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威胁我

是请求。我深吸一口气，我爱您，但我也有自己的生活。如果您真的为我好，就请尊重我的选择。

出乎意料，母亲没有爆发。她盯着我看了很久，突然哭了：我都是为了你啊...

父亲在一旁叹气：小呈长大了...

最终，他们当天下午离开了。母亲临走前塞给我一袋茶叶蛋，什么也没说。我看着出租车远去，感到一种奇怪的释然和悲伤。

林夕月从背后抱住我：你做到了。

我转身紧紧拥抱她：我们做到了。

然而，这只是第一场战役。三个月后，林夕月的父母顺路来看看，带着四个大行李箱。当岳母挑剔地评价我们的装修风格时，我看见林夕月脸上闪过一丝我熟悉的恐惧。

但这次，我们相视一笑，十指紧扣。我们知道该怎么做——因为我们要保护的不仅是彼此，还有我们即将到来的孩子，以及那个我们一直梦想的、不一样的家。

4

界限之战

父母离开后的第一个周末，我和林夕月睡到自然醒。阳光透过新换的窗帘洒在床上，没有急促的敲门声，没有都几点了还不起床的呵斥。林夕月蜷在我怀里，发丝散在枕头上像一幅水墨画。

要不要把沙发挪回原来的位置她轻声问。

我吻了吻她的额头，起身走向客厅。母亲喜欢的硬木沙发被她强行摆在电视机正对面，说是对脊椎好。我和林夕月一起用力将它推回靠窗的位置，露出她精心挑选的米色地毯。

还有这个。她从储物间拿出被母亲收起来的抽象画，重新挂到墙上。画上是交织的蓝色与金色线条，像两股相互缠绕却又和谐共存的力量。

我们花了整整两天时间，一点一点抹去父母留下的痕迹。林夕月煮咖啡时不再紧张地回头看厨房门口，我洗澡时也不再担心母亲会突然闯进来收拾浴室。周日晚餐，我们点了外卖火锅，辣油溅到桌布上，相视一笑——没人会因此训斥我们不懂持家。

感觉像重新结婚了一次。林夕月夹起一片肥牛放进我碗里。

我握住她的手，她无名指上的婚戒在灯光下闪烁。这枚简单的铂金戒指是我用第一个月工资买的，母亲知道价格后曾嗤之以鼻：这么细的圈也好意思叫戒指

你爸妈...最近有联系吗我犹豫着问。

林夕月的手指微微收紧：昨天妈妈发消息说想来看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