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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  你的迟到大王突然出现()第62章春秋镜  月琼楼立于山巅,过于盈盛的灵气在她脚边汇聚成云雾,渺渺似仙境。她身边就是万丈深的裂隙,但她没有多看一眼,而是背对深渊,和匆匆前来的玄其光对峙着。  三大门派共同的秘密败露,最重要的那个人不在,反倒是他们两个屈居次位的掌门在此争持,真是有意思。  月琼楼这般想着,对面的玄其光率先发话了。  “月掌门,没想到你的春秋镜,已修至这等境界了,”玄其光侧耳听了暮雪派弟子带来的消息,声音不由得压沉,“守三台约的弟子皆已亡故,却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活’了好几个月。”  “若是没有你的好徒弟作祟,兴许还能再活个十载,可惜。”月琼楼手若莲花,托住了一只自灵台而出的镜子。那镜子古旧,镜面看不清,除了一处陈年旧伤外,添了一处新的裂痕。  沈从之破了春秋幻术,灵脉之上的秽恶之事也一并暴露无遗。  原来不久前,魔修发现大地灵气有枯竭之势,四处肆虐间,闯入了灵脉法阵。他们残害了守阵弟子,然后发现了他们保守千年的秘密。此事一旦公诸于众,修真界必将地覆天翻,三大门派或成众矢之的。  于是璇玑掌门第一时间主动找上了魔修领主。  魔修领主冷眼嘲笑,说尔等正派修士,龌龊手段倒是毫不逊色。璇玑掌门不与他理论,只说灵脉干涸是迟早的事,他这里有真正逃离之法。  也就是人人上下求索的,飞升之道。  **  玄其光问:“你为何要替魔修掩藏?”  月琼楼收起春秋镜,冷然道:“这话你不应该问我,我只是个执行者。倒不如问问,璇玑掌门,如今在何处?”  此言一出,众人都噤了声。在场的还有不少璇玑派弟子,但无一人知道掌门所在,也无人联系上他。  月琼楼其实并不知晓那些魔修去了何处,也不知道璇玑掌门许诺了什么。他找到自己时,只道他有办法料理这些魔修,只是三台约一事,须有人善后。  她便待在璇玑派布幻术。为了掩人耳目,她化成了一名守阵弟子的妹妹,无人认出这竟是玲珑派的掌门。  布术期间,她遇到了一个人。  那人面相年轻,言行低调,乍看像是个不起眼的小辈修士。然而只是一眼,她便梦回曾经酩酊大醉的无数个夜里。  唯有醉到人事不省时,这张面孔才在幻术里愈加清晰。  月琼楼轻抚着春秋镜上的陈年缺口,险些以为自己又醉了。  年轻修士远离人潮,极自然地走到她面前,仿佛只是友人问候。  “琼楼。”  “花落声。”  “月掌门还记得我,”花前笑道,“真是受宠若惊。”  “你为何在此处?”月琼楼甫一问出口,忽然自己就明白了,“魔修领主?”  “不过是个不得解脱的可怜人罢了。怎么,你如今听起了璇玑掌门的话?师父若看到,要被你气活了。”  他说着,看了一眼月琼楼腕上的链子。那上面镶了三颗灵玉,是从前师父送她的生辰礼物,如今其中一颗已经黯淡无光。  “掌门职责所在,不得已而为之。”月琼楼道。  花前收了玩笑的心思,沉默半晌才道:“既然临行前遇见你,想来是天意如此。便送你个提醒罢。”他状似亲昵地执起月琼楼的手,点了点链子上属于自己的那颗灵玉。  “等这颗暗下去之时,想办法除掉璇玑掌门。”  **  灵脉迷阵瓦解,流向三大门派的支流现世,赤裸裸地昭示着,所谓名门正派,也不过是贪欲的饵食。  消息不胫而走,想来已经有不少散修和小门派的修士闻风而来。至于来的是正义讨伐,还是来分一杯羹,就不得而知了。  月琼楼忽然觉得疲惫。  仙门大乱已成定局,玄其光亦束手无策,只能嘱咐长老带小辈回去,加固门派封印。  “掌门,昆仑宗宗主已至山下,您看……”一名玲珑派弟子前来禀报,说到一半时顿住了。她看到月掌门仿佛被什么刺痛了一下,蓦然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腕。她像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见,只是木然看着腕上那串不起眼的链子。  链子上只剩一颗亮着的灵玉。  倏而,月琼楼身上灵力暴起,带着无边怒意,将她震开几丈之外。  众人来不及震惊,月琼楼动作却极快,几道飞刃四散开,又稳又准地打入了六方阵眼,只听轰隆声起,是阵法碎裂的声音。  玄其光瞠目:“月掌门,你……”  “再守已无意义,不如毁了。”  三道支流逐渐消失,然而灵力却不如她预料那般涌入苍茫大地,反倒呈出一种凝滞的状态。  果然有猫腻。  月琼楼巡视四周,找不到其他异样。最后她将目光落在了裂隙上。  “玄掌门,你徒弟由此坠下,但还活着对么?”  玄其光闻言,侧目看了一眼玄无忧,对方微微颔首。  “我猜此间仍有隐情,而真相就在这底下。”月琼楼罕见地笑了。  “诸位可敢与我共赴?”  **  “你是如何发现的?”言昭腾了个位置,几人席地而坐。  沈从之说,先前追寻魔修下落时,误入灵脉迷阵,见到了几位守阵弟子,其中一人与他还颇为熟稔,便多聊了几句。  他道:“月掌门的春秋镜,我有所耳闻。有人说她为了幻术更加真假难辨,还会特意去查探相关人的生平和习惯。”  言昭:“你是说……”  沈从之:“我和那位师弟说话时,看到他肩上落着暮雪派的雪。”  而当下并不是积得住雪的季节。  沈从之意识到自己可能中术了,毫不犹豫打出一张离火符,小师弟不躲不闪,晃眼后,离火符爆出炽烈的火光,烧得一个低阶魔修满地打滚。  他愕然看着那魔修烧成灰烬,然后往前走了一段路,发现了几具尸骨。尸骨背后的山谷中,有座巨大的法阵,被结界笼罩着。  看清法阵中景象后,沈从之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栗,他踉跄后退,甚至还在结界边缘,看到几个魔修在贪婪又忘我地汲取着溢出的灵力。  震惊过后,无尽的茫然涌上。就在此时,他脚下的土地突然断裂,沈从之躲闪不急坠入其中。  “竟是如此……”言昭又问,“那你是落到了何处,怎么伤得这般重?”  “他落到了我们先前经过的宫殿中。”云顾游从楼梯上下来,坐到了言昭身侧。  “宫殿?”言昭想起来了,“那座宫殿不是废弃了么?里面什么也没有。”  “宫殿中有机关,不是每时每刻都发动,可能我们正巧赶上了机关停歇的时候。机关若启动,会把人困入幻境,不断重复他们最害怕和最向往的景象,从而渐渐耗光他们的神智与灵力。”  沈从之:“惭愧。若不是云道友相救,我还不知能否活着出来。”  几人不再就此多说,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逃离若水秘境,而唯一的法子……言昭抬头望了一眼天梯结界。  祝凌云问:“云师兄,上面情况如何?”  “结界合上了,不过机括看起来并未受损,再试一次应当能打开。”  几人听了,顿时有些心潮澎湃——那可是天梯,不论能否走到尽头,能走一遭已是千载难逢。  言昭却闻言却沉默了。待他们的热切冷却下来,才幽幽泼了盆冷水:“但先前花前打开的那道门,是假的。”  吴衣看过全程,率先反应过来:“所以他拉你进去时才那么轻车熟路?”  “不错,那里的天梯,多走一步便会多失一寸灵力,行至半途就会变成毫无灵力的凡人,继而老死,化作尘土。”  不止如此,花前将其余卦象也试了个遍,他带进来的魔修都成了他试错的工具。然而直到最后只剩他一人,也没找出真正的那道门。  局面又陷入一筹莫展。  言昭沉思着,手指不由自主勾起捆在腕上的发带,一下一下打着旋儿。他下意识想问问云顾游的意见,侧身望过去,却见对方正垂眼看着自己不安分的手。  言昭动作顿住,忽然起了心思。他嘴角挑起笑,不知是撒娇还是什么的,将发带取下,递给云顾游。  云顾游抬眼看他,神色从容地接下了发带。  言昭本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随手一个小术法来帮他束发。云顾游却并未如此,而是稍稍挪动了位置,带着言昭也转了个身。  言昭忽觉头皮、后颈传来温热的触感。……云顾游竟是真的在给自己“束发”!  他的动作轻缓,甚至有些熟悉。言昭恍惚间回到了少年时还敢在妙严宫赖床的日子,常常他迷迷糊糊坐起,醒神时头发已经束好了。  但这次又似乎有哪里不一样。言昭极力镇静,心却越跳越快,那双手碰过的地方犹如火烧一般,顷刻便烫到了耳根。  要命……又来了。这种奇异又躁动的感觉。上次还是在长华殿门前,那时以为羞愤所致。这次又是为什么?  言昭越想越糊涂,越想越茫然,连吴衣他们几个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也没注意到。  于是他开始思考正事,回忆起花前解机括时的细节。  正好云顾游结束了手上的动作,言昭找不出头绪,便传音入密道:“引路人,给个建议呗。”  云顾游收回手,正襟危坐,缓缓开口问道:“机括所在的那副壁画,你们都看过了么?”  几人纷纷点头,尤其是沈从之,他初来不知情况,在言昭昏迷时,将这里的东西都细细查探了一遍。  “你们觉得最后一幕意味着什么?”  最后一幕,是修行者在“死亡”面前,踏入仙道。  “向死而生?”有人道。  言昭脑海中的画面慢慢汇聚到画中人最后踏进的那座圆台中。电光石火间,他终于想起来那玩意儿像什么了。  那分明是……轮回台。  --------------------  来点节假日buff!希望端午可以快乐码字(′ω)第63章登天阶  想到这里,言昭不禁皱了眉——毕竟轮回台给他留下的记忆并不美好。  与此同时,一个疑问涌了上来:为什么要在这里画一座轮回台?  轮回台是轮回转世之道,忘却前尘重新来过,与修士所追求的飞升毫无干系。不过……的确也算一种向死而生。  难道是某种暗喻或者提示?言昭想。  然而他看不见的是,金阙台上,观试的众仙议论纷纷之时,主持的垂光神君正低眉凝视着画上的轮回台。光华映着他的眼睛,炯炯如炬。  这一异样,坐离他最近的文珺本应瞧见的,只是他此刻的注意力全被诸位仙君议论的内容吸引了去。  “九百岁出本命剑的剑修,你可曾见过?”  “闻所未闻。我所知晓的,最快也需三千年。若都这么快,剑修也不至于人丁稀薄至此了。”  神仙的本命剑,不比凡间的修行者,几百载苦修总能出世,讲究的是人剑合一。天界的剑修想修炼出本命剑,除了修为,还需看机缘,只因神仙的本命剑,不止是依附仙者而生,甚至能带来超脱剑修本人之上的神力。  它亦不比其他道术的灵器,天生来源天地自然,修行之间顺理成章便能诞生。有些剑修甚至修习一生都未见过本命剑的样子,因此选择此道的仙者越来越少。  问话的仙君又好奇了:“那青华帝君是多少年出的本命剑?”  答话之人面无表情道:“不知道,不敢问。你去问问?”  问话的一噎:这谁敢去问?他讪讪住了口,忽然又想到什么。  这在场的资深剑修,不是还有一位么?  **  东未神君看着芥子世界里的景象出神。那柄光华夺目的本命剑,从威压来看,绝非凡品。假以时日必然……  “东未神东未被这声音喊回了神,转过头去,见是共事的仙君,平日熟稔,便问:“怎么了?”  “冒昧一问,你的本命剑用了多久?”  “……”东未送了他一记眼刀,“来看我笑话的?”  “岂敢岂敢,只是好奇。”  东未神君沉默须臾,方才开口:“五千……”  “整整五千年。”  来人感叹了一声,续道:“那青华帝君呢?”  “青华帝君?”东未神君望了一眼主座,“无人知晓,不过……”  对方险些怅然而归,听他一转折,重新竖起了耳朵。  “有传言,青华帝君的问穹剑,是天生便有的。”  来人闻言怔忪片刻,抚了抚手中拂尘。“倒是件稀罕事。”  文珺将这些人的议论听了个遍,登时喜笑颜开。  这才对嘛,言昭这样的人,就应该这般崭露头角,一鸣惊人,此前二百年的沉寂,属实浪费了。  只不过……  他将目光转回芥子世界中。言昭这把本命剑看起来脾气不大好,恐怕后面有的苦吃了。  **  秘境中几人重新来到塔顶。  天梯平静如初,同时又幽邃得如同深渊。  沈从之伤好得差不多时,重新用傀儡符联络了一次沈雪。然而她那时已被送回暮雪派了,门内上下人人行色匆匆,像在准备什么大事。  然而一问却无人说出个所以然来。  掌门与副掌门留在了三台约之地,如今也无音讯。  沈从之猜到了一些,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看来外面的情势也不容乐观。出了这样的事,真不知后面该如何收场。”  “船到桥头自然直,”言昭宽慰道,“沈师兄,先过了眼下这关,之后总有办法的。”  沈从之淡然一笑:“说的也是。”  壁画中的机括仍显露在外,但看形状已经不是花前所布的乾卦了,而是恢复到了最初杂乱无序的样子。此刻凑得足够近了,才发现那些石块底下的凹槽,有着细细密密的划痕,显然已经被拨弄过很多次。  言昭略一沉吟。在花前的记忆中,六十四卦已被他试过大半,连一些旁门左道的图纹也尝试过,全都不是真正的解法。他紧盯着机括,脑海中将那些图纹走马观花地过了一遍,终于摸出一点门道。  这机括,似乎只有五个石块是真正“灵活”的。凹槽之下有零星的孔洞,正是用于调节它们的。以乾卦为例,若想布成乾卦的图样,需将这五个石块都用上,此时孔洞是空的。倘若要摆成复卦,则需要以五颗石块填入孔洞之中。言昭伸手在孔洞上摸了摸,忽的意识到,这意味着,有一道卦永远无法出现。  地势,坤,至阴之象。龙战于野,其道穷也。  其道穷也……  言昭慢慢将石块摆成了复卦的模样。天梯结界并无动静,但他没有半点丧气,反而全神贯注于机括上。半晌,他抬头冲身边几人一笑,语气含了几分抱歉和忐忑:“我有个想法,只是一旦试了,就无法回头了。”  沈从之精通阵法符箓,顺着他的意思一想立刻明白过来,微微一愣:“你是想……”  言昭点点头。  沈从之沉默了片刻后道:“值得一试。”  他又征求其余几人意见。祝凌云拍拍他的肩:“从你一路的运气来看,我相信你。”吴衣听了噗嗤一笑,也算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