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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竟是宿敌白月光男主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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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听荷刚捡起古楼子,听到有人呵斥自己,当下反驳:“是你家护卫横冲直闯,将我手里的饼子撞掉了。”那婢子上下瞧了听荷一眼,竟从车里直接洒下一把铜钱。“现在可以让开了吧。”听荷乃是谢灵瑜身边的贴身婢子,在上阳宫也是人人恭敬的体面人儿,何等被人这么下过脸,竟把她当成路边乞儿似的,一把铜钱就扔了下来。这可把听荷气坏了,当即要上前理论。谁知最前头骑马的护卫直接勒着缰绳,马发出嘶鸣声,吓得听荷往旁边一退让,护卫立即护着那辆马车扬长而去。谢灵瑜在车内,看着对方马车离开。此时贺兰放也护送着听荷回来:“女郎,末将护卫不力。”“你是不是认出了那辆马车的主人,”谢灵瑜开口问道。贺兰放沉默,他确实认出来了,所以才没在第一时间出手。谢灵瑜倒也不在意:“也好,咱们低调回府,不宜声张。”待听荷上了马车,倒也没受伤,就是被气着了:“也不知是谁家马车,竟敢这般放肆。”“算了,没受伤就好,”春熙将手里的古楼子递给她:“你那块掉在地上了,都沾着泥呢,吃我这块吧。”被这么一闹腾,听荷也闷闷不乐。倒是谢灵瑜始终没说话。虽然中途有这么个小插曲,但一行人还是在天黑之前,赶到了位于胜业坊的永宁王府。因为这乃是亲王府邸,因此王府大门是可朝着坊外临街开门。又因为先永宁王深受圣人宠幸,王府之大便是在长安也出了名,足足占了半个坊。“总算是到家了,”春熙心底都有振奋。这些年不仅谢灵瑜长居上阳宫,她们同样也远离爷娘,伺候在谢灵瑜身边,除了偶尔的书信外,竟也许久未能与爷娘见面。待马车停在王府正门口,贺兰放提前过来请示:“殿下,要从哪个门入府?”谢灵瑜作为王府之主,回府自然应该是走正门,但是此番他们是低调回来,要是走偏门也说得过去。她透过车帘,看着外面隐隐约约的宽阔大门。上一次见到这扇大门,还是那日她被押送着带离,前往圈禁别苑。“走正门。”谢灵瑜清冷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贺兰放应声称是,立即走向王府正门,准备敲门让人开门。就在此时,身后宽阔大街上再次传来响亮马蹄声,一个响亮的喝道声:“此乃王府重地,无关人等,速速离去。”听荷掀开车辆,瞧见说话之人,一眼认出,就是之前在车上冲撞了她的人。她不由气恼:“冤家路窄,居然又是这帮人。”可是这会儿三辆马车结结实实的挡在门口,丝毫没有要让开道的意思。“王府重地,无关人等速速离去。”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护卫,又一次高声喝道。这下听荷可忍不了了,怒斥说:“谁是无关人等呢,王府重地又岂容你这般高声喧哗。”这句话可是惹恼身后那辆车里的人,果然车帘掀开,先前那个倨傲的婢子再次出现。“又是你。”“又是你。”听荷与她隔空相望,两人心头俱是一厌。“殿下,容婢子下去理论一番,”听荷没想到,这都在家门口了,还要吃闷亏。谢灵瑜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虽没说话,却是微抬下巴。这下听荷得了令,速速下了车。那个倨傲婢子居然也在此刻下车,她朝着这三辆马车看了眼,只见车身上没有一丝标志,也并不是奢华宽阔,看起来只是普通富户人家的马车而已。于是她毫不客气看着听荷说:“这可是永宁王府,容不得你这等人放肆,赶紧把道让开。”听荷一听这话,立即乐了:“你也知这是永宁王府,又岂是你放肆的地儿。”此时后面马车里传来一个低柔声音:“小蛮,你好生让这位小娘子将路让开。”应是个年轻小娘子。小蛮立即朝马车应了声,转头看着听荷,得意说道:“这可是我们娘子的家,你们还不赶紧让开。”“你家?”听荷如同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这个小蛮见她居然还敢笑,转头看着骑在马上的护卫:“高大哥,此人蛮横不讲理,又赖在王府门口不走,她若是还不赶紧离开,你速速将她送去见金吾卫。”长安街道上日常便有金吾卫巡逻守卫。护卫听闻,立即下马,竟当真要将听荷扭送去金吾卫。此时第二辆马车上的清丰,瞧着外头的架势,低声说:“郎君,这该不会要打起来吧。”萧晏行沉默地望着前方,从正前方的车帘缝隙里,正好能看见前面那辆马车。那里坐着谢灵瑜。此时谢灵瑜这边的护卫见状,直接围在听荷身边。对方的高护卫见状,竟当即拔出腰间长刀:“尔等还不速速退下。”显然对方这是在王府门口,自家地盘,丝毫不将对面的人放在眼里,居然一言不合就拔出了刀。同样,围在听荷身边的护卫,也齐刷刷拔出刀。此时听荷也未曾想到事态竟如此严重,瞧着两边泛着寒光的刀刃,虽腿软的厉害,却未退后一步。“还不让开,休怪我出手无情,”高护卫怒道。就在此时,马车上里终于响起一道清冷又极具气势的女子声音。“本王在此,谁敢放肆。”这声音如同平地一道惊雷,虽并不算很大,却响彻在场所有人的耳畔。这世间能自称本王二字的女子……对面包括高护卫在内的所有护卫,齐齐愣住。谢灵瑜端坐在车内,听着马车外刀剑落地时发出的清脆响声,身后那辆马车里也有女子身影匆匆下来,随即所有人齐齐跪地。没有人会在永宁王府门口假冒永宁王,那就只意味着。这座王府真正的主人回来了。第11章母亲,我回来了第十一章宽阔的街道上,刮起一阵冷风,直吹的跪在地上所有人后背冰冷,可是无人敢抬头,更是不敢去偷瞄为首的那架马车。贺兰放回来的时候,看着自己手下护卫,齐齐拿着长刀。刀刃寒光立现,直刺如人心底。“永宁王殿下尊驾在此,还不把刀都给我收了。”贺兰放朝着护卫,厉声呵斥。只是跟着他来的这些护卫,谁不知道马车里坐着的是谢灵瑜,这话贺兰放是说给对面的这些人听得。对面跪着的,哪怕本来心底还抱着一丝万一的侥幸。在听到这句话时,心也彻底凉了半截。更别说,王府大门发出微微低沉的启动声,出来的几个奴仆用力将门推开。王府正门寻常是绝不开启,除非遇到婚丧嫁娶或者圣人将旨这等大事。还有就是家主归家。“殿下,正门已开,恭迎殿下回府,”贺兰放在马车外单膝跪地。这次连围在听荷身边的护卫,也一并跪地。所有人齐声吼道:“恭迎殿下回府。”所谓低调回府,那是指回来之前,如今既到了家门口,合该让所有人都知道,永宁王殿下回来了。一直安静的马车也在此时有了动静,只见一个婢子模样的人,率先推开车门。随后在马车下放了脚凳。最后一丝昏黄早已消失在天际,一轮明月高挂在天际,月光倾泻而下洒落一片清冷银辉,落在地上如同一层薄薄冷霜,一只比银霜还要白的手掌,勾起帘子,从车内缓缓走出。她身上裹着一件毛色极纯粹的白狐毛披风,柔软的不夹杂一丝丝杂色。冷风轻拂,少女精致发鬓上垂着的红色绸带随风飘荡,一双明眸淡淡扫过在场所有人,明明众人皆无敢抬头窥视她,却也能感受到这股清冷又隐隐带着压迫的实现。“都起身吧,”一道清泠的少女音响起。跪了一地的众人终于敢起来,也不知是谁偷偷抬眸,朝着月色下的少女望去,她一身并非多雍容盛丽的妆扮,相反极清淡,可是天生的雪肤花貌,如画般的眉眼,早有了一段天然去雕饰的绝色。明明是这样盛极的容色,可满身清贵气度,让人不敢心生旖旎。“这位殿下,好厉害的气势,”清丰躲在车内,声音极低的嘀咕道。萧晏行朝着月辉下的少女看去,银光落在她的乌黑发鬓间,清冷至极的矜贵身影落在他眼底,脑海中竟突然闪过几个清晰的画面。城楼上少女微微低头,发丝与衣袂齐飞,宛如九天仙女。可这画面也仅仅是一闪而过。萧晏行错愕的握紧手掌,黑眸死死盯着车边站着的少女,可是对方只遥遥站立,并未朝他看过来,更没有对他施加一丁点影响。就像那日他醒来之前,那个清楚到如同真正发生过的梦境。那一声熟悉而隐含着压抑的殿下。谢灵瑜侧首看了眼第二辆马车,那里坐着萧晏行,好在即使有骚乱,他也并未下车。她转头吩咐贺兰放:“待会你赶马车入府,本王要先去拜见太妃。”“是,殿下,”贺兰放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谢灵瑜这是要让他好生照看萧晏行,别让旁人接近。“走吧,”谢灵瑜转身,朝着大门走去。却听身后一个轻轻柔柔的声音喊道:“殿下。”谢灵瑜脚步轻顿,却没有回身。身后人正想要上前两步,侍卫一下挡在她身前,不许她靠近谢灵瑜。“莫要误会,我只是想要向殿下请罪,”说话之人急急解释说:“我的婢子无状,冲撞了殿下的车驾,还望殿下……”不等她说完,谢灵瑜径直抬脚,头也不回的入了王府。竟是一点儿也不想听对方辩解的意思。可是即便她这么下脸子,身后的女子也不敢有丝毫怨言,反而是站在她身边那个叫小蛮的婢子,此刻已被吓得满眼含泪,腿脚发软。待谢灵瑜的身影入了王府正门,小蛮才颤着声说:“娘子,救我。”章含凝站在原地,涂着精致蔻丹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她自入王府以来,早已经习惯了所有人众星捧月般的奉承和伺候,已全然忘记了曾经那个一身落魄的到长安投奔的自己。方才谢灵瑜出现的那一瞬,她才惊觉人与人之间的天堑之别。她在对方面前,连呼吸都不敢过重,生怕惊扰。“娘子,我们现在怎么办啊?”小蛮见她不说话,急急问道。章含凝被她的声音叫回了思绪,这才仿佛大梦初醒,她轻声说:“我们也该去回去见姨母了。”她并未看着小蛮,倒是像自言自语。只是当章含凝走到正门门口时,就瞧见看守大门的门房,颇为为难道:“小娘子,这正门是殿下走的,还请小娘子从侧门入府。”平常章含凝也都是侧门出入,就连她的姨母作为王府太妃,也同样如此。她从不觉得有何不妥,可是此刻听到门房的一句话,如同在她面皮上狠狠抽了一巴掌。可偏偏她还只能强忍着,轻笑道:“是我僭越了。”*谢灵瑜入了王府,一路朝着母亲院中走去,偶尔遇到家中仆从,乍然瞧见这么一个如此绝色又陌生的小娘子出现在王府,居然纷纷惊呆了。连谢灵瑜自己都觉得好笑,没想到她作为永宁王府的主人,回了自己家,反倒家中奴仆纷纷不认识。春熙与听荷二人,皆走在她身后。听荷似是实在忍不住,低声道:“这府里的仆从奴婢,一个个竟是如此没规矩,瞧见殿下眼睛直勾勾盯着看,竟跟不认识似的。”春熙扯了下她的袖口:“许是天黑,殿下又久未归府,他们未认出也情有可原。”她这是怕殿下听着,心底不悦,赶紧找补。听荷又想起先前在门口遇到的事情,不由说道:“方才下车的那个婢子,竟说咱们王府是她家小娘子的家,她算是哪门子的主子。”想起自己被那个小婢子羞辱,听荷当真是越想越气。倒不是全因为她自个,她身为殿下的婢子,被这么折辱,不就是在打殿下的脸。这次连春熙都不说话了。其实吵到后面,春熙也猜出来那位小娘子的身份。无非就是太妃娘家的那个外甥女,那位叫章含凝的小娘子。之前她们在上阳宫,只是听闻太妃甚是喜欢这位小娘子,将对方带在身边出入皇宫宴会,宛如亲生女,还以为夸张呢。现在瞧着那她通身的做派,出入这么多护卫开道,连身边的婢子都那样倨傲。可见太妃确实是疼爱她。简直是将她当成亲生女一般养着。这么一想到,春熙忍不住抬头看着前面谢灵瑜的背影,不由心疼自家殿下。太妃对一个外甥女都这般好,居然忍心让殿下,待在上阳宫那么久。要是殿下一直不回来,这王府莫非是真要被鸠占鹊巢了。待她们到了太妃的院子前面,没想到从侧门入府的章含凝也恰恰赶到了,侧门反倒离太妃的院子更近些,章含凝心底又存着事儿,紧走慢走,总算先赶到一步。只是她正要抬脚入院内,突然瞧见谢灵瑜,她轻声喊了声:“殿下。”随后章含凝乖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将路让给了谢灵瑜。谢灵瑜也没与她多说一句,径直入内。此时太妃院子里的灯火通明,廊下挂着的宫灯在夜风下,轻轻摇曳,窗棂里透出的灯光有种暖绒绒的安宁。谢灵瑜脚步不知不觉慢了下来,似有种近乡情怯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