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1页)
青年脸上红了一瞬,讪笑道:“那,那价格也不一样嘛,这个羽绒棉多便宜,你可以用它代替羽绒,能省很多的!” 金穗不满:“那不成造假了吗,还叫什么羽绒服,干脆叫羽棉服算了!” 董玉秀在一旁听着,心里微微一动。 …… 回东昌小城的时间又推迟了几日。 董玉秀在车上还在思索,前面坐着的金穗有些想不明白,小声问道:“玉秀姐,咱们今年不是打算做羽绒服吗?进了这么多羽绒棉会不会影响制衣厂原本的进度?” 董玉秀道:“两种都做,回去之后再商议。” 金穗还想再问,就看到后视镜里的董玉秀手指放在唇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轻轻指了指趴在她膝上睡着的男孩。 金穗点点头,放轻了声音叮嘱司机开稳一些。 一路舟车劳顿,终于在晚上回到了东昌小城。 矿区家属大院的路很窄,汽车要停靠在胡同外,金穗扶着董玉秀下车,司机原本想过去抱下白子慕,冷不丁就看到一旁胡同树影下蹿出一个人来,差点滑一跤,等看清楚之后才松了口气:“东川啊,你这吓我一跳。” 雷东川从早上接到电话就搭车从乡下回来,一直在等,好不容易等到晚上把人盼回来,几步就冲过去美滋滋道:“叔,我来,我来!” 他嘴甜,跟东昌制衣厂这些人混得比白子慕还熟,尤其是董玉秀身边的几个得力人手,跟谁都能聊上几句。这边说着,就弯腰过去开了车门,刚好看到白子慕坐在车里揉眼睛,一副还未完全睡醒的模样,他看到雷东川先喊了一声哥哥。 声音很轻,雷东川还是听到了,就这一小声让他心都踏实了。 雷东川接了白子慕回去,跟在董玉秀身后小声道:“姨,房间我已经打扫好了,你床头柜上放着一个保温杯,里面水是下午刚烧开倒进去的,你晚上喝可以直接拿。” 董玉秀笑道:“好,多谢你。” 雷东川道:“不用客气,我晚上就跟小碗儿睡一屋,姨你有啥事就喊我,我耳朵可灵了,一听见就能爬起来。” 金穗听见看他一眼,笑道:“怎么,今天不把子慕背回你家去了?” 雷东川脸皮厚,权当没听见。 他以前的时候干过这事儿,有一回白子慕跟着董玉秀出差,去了翼城,住了一晚才回来,他那会刚念小学三年级,想得都快哭了,瞧见弟弟之后背起来就跑回自己家,谁说都不好使,就是不肯还回去了。 这事两家大人经常拿来打趣,金穗经常来,因此也知道。 雷东川头两年还有点不好意思,现在家里人说多了,他已经没感觉了。 不能把弟弟背回自己家,他就留下呗。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留宿在这边。 雷东川心安理得住了下来。 白子慕在车上睡了一路,但回家之后还是有点迷糊,雷东川给他擦脸,又塞了牙刷给他,小孩也认真站在那刷牙,仔仔细细刷着还在那数数,雷东川瞧见他就高兴,尤其见他这样更是乐得不行,凑过去“叭”地一下亲在那头小卷毛上。 白子慕手上刷牙的动作顿了顿,像是反应了一下,才抬头去看他,微微拧起眉毛像是不满。 雷东川赶忙道:“我刷牙了,真的。” 白子慕缓声道:“那也不行,不可以乱亲。” “没乱亲,我就亲你一个,我可是你亲哥!” “那也不……” 雷东川跟他挨着,肩膀轻轻碰他一下,亲昵道:“哎,小碗儿,你想我没?” 白子慕说到一半的话停下,想了片刻,点点头。 雷东川比他大方多了,小声嘀咕道:“你都不知道我多想你,你那天就留个小纸条,你都不知道我回来找不见你多心急!你下回别自己跑出去了,一定要去,就等等我,咱俩一起呗?” 白子慕“唔”了一声,还在想。 雷东川一见他这样,就挑眉道:“这事你还要想啊?”见白子慕刚要点头,立刻就一边磨牙一边上手给他挠痒痒,“我帮你想想啊?想好没有,再想啊?” 白子慕差点被嘴里的牙膏沫呛着哈哈哈笑个不住,浴室太小,他想躲都没地方躲,被按在那挠了一顿痒痒,最后都伸手去拽雷东川耳朵了,“哥……哥哥,错了!” 两人从浴室出来,一个眼圈微红,还含着一点刚才笑出的眼泪,另一个耳朵被扯红了一片,连带着耳垂下方一小片脖颈那也红了。 小哥俩打闹一阵,晚上睡觉的时候自发自觉,和好如初。 金穗走得晚,刚好瞧了个全场。 这画面她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每回瞧见还是忍不住笑着摇头,低声道:“玉秀姐,我这两天刚觉得子慕在外头长大一点了,可一回来跟东川这么一闹腾,又跟小孩儿一样了呢。” 董玉秀轻声道:“东川护着他。” 金穗顿了一下,轻叹一声:“其实他在咱们面前,也可以这样的。” 董玉秀捧着保温杯沉思片刻,道:“是我不好,如果我身体好一些,子慕也不用这么急着长大。” 金穗道:“玉秀姐,你可千万别这么想,他也是疼你,我们好些人都念叨呢,子慕长得漂亮,学习又好,对你也这么照顾,真是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有这样的福气,也生一个子慕这样的乖宝宝。”她想了想,又补充道,“要是实在不行,生个东川这样的也行,感觉长得15岁就能自己养活自己了,能干好多活啊!” 董玉秀笑道:“那怎么行,还是个孩子呢……”她手上用了点力气,保温杯纹丝未动,又试了两次手都拧红了也没见保温杯盖子打开,只能递给金穗道:“你试试,东川手劲儿太大了,这盖子我弄半天打不开。” 金穗力气在制衣厂算大的,但也打不开,最后只能去找了把螺丝刀给撬开一点缝隙,好歹给打开了。 金穗看着那保温杯,心想,她可能还是低估了雷东川,这么大的力气,怕是14就行。 走廊隔壁小卧室里。 白子慕被挠了一通痒痒肉,困意已经消散大半,躺在那翻了两次身,努力寻找舒服的位置继续睡觉。 雷东川刚才还在闹,但这会儿已经舒舒服服睡着了,还打起了小呼噜——他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今天接到人,踏踏实实睡了个好觉。 白子慕也是几天没睡好,在车上睡得断断续续,也不舒服,好不容易到家了却精神振奋,一点都不能接茬睡下去,一时心里有些委屈。他看看一旁的雷东川,忍不住把脚搭在他肚皮上,先是一只脚,见对方没什么反应,又搭了另外一只脚。 雷东川睡得可香,也不知道梦到什么好吃的,还咂了一下嘴。 白子慕一双脚挨在对方身上,困意像是顺着传递过来,横躺在床上也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都起迟了。 董玉秀来叫他们起床吃早饭的时候,两个人还睡得四仰八叉,俩枕头没一个枕着,白子慕抱着个枕头横躺在那,雷东川枕头已经滚到床下去了,手里抱着白子慕一只小脚丫,恨不得都贴到床边去睡,就这样,愣是睡得特别踏实,没一点醒的迹象。 雷东川在外一贯霸道,谁也猜不到他在家——在床上,能被弟弟欺负成这样。 董玉秀看了失笑,敲了房门喊他们:“子慕,醒醒,起来吃饭了。” 白子慕“唔”了一声,还未睁眼,一旁的雷东川已经先打了个哈欠坐起来了。董玉秀见他们醒了一个,也就放心了,叮嘱道:“东川你慢慢喊弟弟起床,我先去制衣厂,上午的时候让人送东西过来,你们不要出去,就在家等呀。” “哎。” 雷东川起来之后,先去找了鞋子,把白子慕哄着起来,给他穿了鞋。 白子慕坐在床边,头发卷翘起一撮,垂眼看他。 雷东川给他穿好之后,见他没动,问道:“怎么了,这鞋不舒服?” 白子慕摇摇头,站起来跟着他走。 外面客厅茶几上,有董玉秀给他们留的早餐,是面包和两瓶牛奶,雷东川瞧见就拿起来:“去奶奶那边吃吧?牛奶热一下给你喝。” 白子慕嗯了一声,跟着去了隔壁。 雷奶奶也准备好了早餐,老太太按照惯例去街上买了油条,还有两碗胡辣汤,瞧见他们过来笑道:“我就猜着要回来吃早饭,来来,子慕过来我瞧瞧,瘦了一点,下巴都尖了。”她拉着白子慕过去坐下,又端了一个小竹筐过来,“瞧,今天奶奶出门看到有卖油馓子的,就买了一点回来,这边是五香的,那边是甜的,你们自己拿着吃啊。” 雷东川去热了牛奶,自己那碗没加糖,白子慕的加了两勺白糖。 桌上饭菜很简单,但都是白子慕从小到大吃惯了的东西,热乎乎的吃下肚人也慢慢醒过来。 上午,司机送了两大麻袋东西过来,扛着放在院子里又匆匆走了。 雷东川好奇,问道:“这是你在沪市买的东西?买什么了,怎么这么大一袋啊。” 白子慕找了剪刀,走过去一边拆一边道:“买了很多,这是第一批,后面应该还有几袋。” “什么东西……” “哗啦”一声,麻袋松开,露出了里面一包包各式各样的扣子,虽有一层透明袋包裹,依旧在阳光下反射出细碎光芒。 雷东川拿起一把,疑惑道:“扣子?你买这么多扣子干什么。” 白子慕道:“卖钱。” 白子慕在沪市购买的东西陆续送到,除了扣子,还有成卷的皮筋,大多是浅色系,五颜六色的叠放在那像是小山一样,颇为壮观。 雷东川大概猜到他要做什么了,他见过方启他妹送给白子慕的那个发圈,这些扣子里有一种塑料小兔子的,串在上面倒是跟那个发圈很相似,只是看着质量更好些,而且毕竟是沪市刚流行的款式,东昌小城还从未见过,这么多样式,凑在一处确实挺吸引人目光。 雷东川拿手抓了一把,拧眉道:“这么多,咱们要穿到什么时候?” 白子慕不答反问:“哥哥之前收了鳝鱼,带回市里给谁了?” “给咱们班杜明了呗,你不是知道的吗,杜明家爸妈都下岗了,赚点钱不容易,我就想让他过一遍手倒卖去市场上,咱们省点事,他也赚点钱……”雷东川说了一半,忽然道,“你想这些扣子也给杜明串?” 白子慕道:“嗯,他一个人弄不完,还要多找一些人。” 这两年矿区效益不好,陆续有人下岗,整个家属大院都人心惶惶,杜明家最倒霉,他爸原本是个小领导,但整个矿车维修车间都被裁掉,领导更是以身作则,先下来了,紧跟着杜明他妈也丢了工作。杜明他妈接到通知那天心里难受,坐一趟班车要2毛钱,她愣是没舍得坐车,自己走回家的时候脚上都磨了俩水泡。 没了工作,只能“下海”,但也不是人人都能扑腾起浪花的。 他们在矿区工作了十几二十年,人到中年,除了矿上的技术工作,其余的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会。 杜家上有老下有小,杜明他爸一咬牙,就去跟人去了省城合伙修车,好歹是做技术出身,一切从头学也来得及。杜明他妈则去菜市场租了个摊位卖鱼,每天起早贪黑,杜明懂事,每回放学第一个跑回家,帮着他妈干点力所能及的活。 雷东川去找杜明的时候,他手里正拿着一条鱼在刮鱼鳞,鱼尾巴乱甩,杜明涨红了脸连连摆手:“老大,你别过来,小心弄你一身,这里很脏……” 雷东川过去帮忙,道:“这有什么脏的,你当我没抓过鱼?” 杜明才是真的没抓过鱼,他之前家里日子过得好,这一年才开始接触这些劳作,雷东川不同,他打小寒暑假都回乡下,没事都能给自己找些事儿干,做这些比杜明还熟练。 杜明站在一旁,有些无措。 雷东川帮他收拾好了,又拿水冲了手道:“还有没有?” 杜明摇摇头,他们摊位小,今天也才刚开张。 雷东川就道:“那行,你收拾一下,围裙摘下来跟我走一趟,有点活让你干。” 杜明答应一声,去跟他妈说了,杜家母子说话声音很低,杜明用手指了下雷东川,杜明他妈就立刻点头应允,还拿了一个袋子装了点海带让杜明提着。东西不值钱,但她是真心感谢雷东川。 不止是拿了鳝鱼来让他们卖,还因为雷东川自始至终对杜明一直很好,没有另眼相待。 雷东川带着杜明回去,杜明一直在路上闻自己的衣袖,有些不自在。 雷东川问他:“怎么了?” 杜明挠挠头,小声道:“上回咱弟好像有点不高兴,我怕熏着他……” 雷东川道:“嗨,他从小就那样,我弄一身脏他也不乐意,对谁都一样。一会你在我家先洗洗,那活儿不难,但不能身上有味。” “好。” 这也就是雷东川说话,杜明才这么痛快答应,换了旁人他心里都会有点不舒坦,但这不是外人啊,这是他们老大,老大说话,谁不听? 杜明冲洗干净,又换了一身雷东川的衣服,他比雷东川瘦些,看起来衣服有些不合身。 走到院子里,过了葡萄架那边就看到白子慕已经摆好了三张长条桌,一边还放了六个凳子,桌上放了几个大塑料筐,里面堆满了各种半成品材料。 杜明愣了下,道:“这是要干啥啊?” 白子慕站在那,略微抬了下巴:“流水线,我拆分了工序,大家只负责做一项,最后拼装,节省时间。” 六个凳子,杜明坐下之后,看着斜对面空着的三个凳子心里直犯嘀咕,不知道还有谁来。 很快,小院的铁门就打开了,林场的李家兄弟走了进来,他们也是被雷东川叫来的,进来之后和杜明一样神情茫然,但雷东川说什么,他们就干什么,倒是也听话。 最后还空着一个凳子。 杜明看了看那个空位,转头的时候视线和李成默撞到一处,两个人显然想的也是一样的。 不多时,最后一人到了。 陆平推着自行车走进来,脸上还挂着笑容:“子慕,你一打电话我就紧赶慢赶过来了,你说要带的那些工具我也给你带来了,除了玻璃胶还有一些金属底托什么的,我也不知道你用哪个,瞧着工作室那边有的,都先拿来了……” 白子慕喊了一声“伯伯”,过去帮忙,把他带到几人面前介绍道:“这是陆伯伯,他是技术指导。” 雷东川见人齐了,给大家讲了一下:“子慕从沪市带回来一些配件,我们打算做成发圈,这里有图纸,先从最简单的开始,这些彩色玻璃珠和塑料珠只要串起来就够了,你们学会之后,各自算好用量,每人拿500套回去,明天这个时候,不管你们是自己串的也好,还是拿给别人串也好,一个2毛钱,我回收,听到没有?” 500个发圈,按2毛钱回收的话,一天就可以净赚100块钱。 矿区如今一个工人的工资也不过五六百块,几个人听到之后,眼睛忍不住落在桌上那堆成小山的配件和皮筋上。 杜明咽了下,问:“老大,这么多……都要串吗?” 雷东川道:“对啊,你们赶紧学。” “哎!” 白子慕已经计算过成本,原材料是最便宜的扣子,价格在几分到2毛钱不等,而橡皮筋则是称斤,折合下来一条发圈用不到5分钱,因此即便加上手工费,每条发圈的成本也能控制在2毛到5毛之间。 按这样计算,盈利足够翻上数倍。 把款式简单的交给他们去做,又去跟陆平商量其他几个款式,他在沪市找到了那种翅膀会颤抖的小蝴蝶,但都是一些半成品,还需要看看如何固定。 陆平脾气好,笑呵呵看他们忙碌,问道:“子慕,你这是要做小手工批发?” 白子慕点头,道:“伯伯,我给你开工资。” 陆平连连摆手,道:“伯伯可不要你的工资。” 白子慕抬头看他,问:“我开得起。” “开得起我也不要,真的,不过你可以帮伯伯一个小忙吗?”陆平左右看了下,凑近了低声道,“今年过年的时候,你能不能帮伯伯劝一下你爷爷,让他回平江城去?” “平江城?” “对对,子慕你还不知道吧,那边好多师叔师伯,他们手可巧了!比我还厉害,喏,就这样的珠子,他们一气儿能穿三五千个不在话下!” 白子慕想了想,道:“我要先问问爷爷。” 陆平教他:“你别提我说的,就说,就说你自己想去……算是伯伯欠你一份人情。” 他一直看着白子慕,知道对面的男孩点头之后,才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还要做什么东西,尽管拿出来,伯伯全给你做了!” 同一时间,东昌制衣厂。 董玉秀正在开会,她手里拿着一件上午刚刚赶制出来的半成品棉服,因为羽绒棉填充得多,样子胖胖的,棉服的外皮用了大胆的浅色,是非常干净的白色。 这件衣服被送到其余人手里传着看了一遍,几乎是所有人在刚拿到之后,都会有些惊讶,这衣服看起来用料十分扎实,拿在手里也特别暖和,竟然意外地非常轻。 董玉秀道:“我们今年冬天除了推出少量高端羽绒服之外,主要量产的就是这种棉服,里面填充的是羽绒棉,是用从沪市带回来的样品制作的。”第124章麦琪的礼物(1) 制衣厂的设计师也和别处不同,普遍年龄要大一些,董玉秀跟他们坐在一处都算是年轻人,他们是董玉秀费尽心思挖来的能工巧匠,是这个时代第一批从伏案裁衣的裁缝转变为设计师的人。 董玉秀非常尊重这些老师傅,把他们请来,特意把棉服给他们看了下。 其中一位老师傅看过之后,又问董玉秀要了一些羽绒棉的原材料,仔细看过,又放在手里搓了几下,沾水对比,点头道:“确实很像羽绒,就是看起来没有羽绒服那样足够保暖,初冬或者开春穿还行,真正天冷的时候怕是不够防风御寒。” 一旁的人道:“董厂长刚才说原材料便宜,依我说,不够御寒就多填充一些,多了肯定保暖。” “哎哟,这就已经够胖的了,再填充进去,岂不是跟个胖乎乎的面包一样……前阵子那些小年轻还喊羽绒服叫‘面包服’,我瞧着它才像呢!” …… 一众人各抒己见,商议之后,也提出了相对可靠的解决方案。 在羽绒棉里填充部分真正的羽绒,混合材料,按羽绒填充的比例定了三个价格,最便宜的是纯羽绒棉的棉服,其次两款,羽绒比例各有不同,价格也逐渐提高,拉开了三个档次。 董玉秀道:“这个方案好,除了从填充上来做文章,我觉得还可以改进外衣布料,像是之前我们加工的那批冲锋衣一样,它本身就是防水帆布布料,完全可以填充一层羽绒棉进去,做成防寒服。” 一位老师傅听她说完连声道:“对呀!这个主意好,防寒服这个名字也好听,而且工序我们太熟悉了,就是多个夹棉层的事儿!” 另一位也点头道:“对,做成可拆卸的,到时候把夹棉层拆下来,换洗衣服也方便,就跟早年间穿在棉袄外面的罩衫一样。” 他这么一说,会议室里都笑起来。 大多数人对十几年前的事还记得清楚,即便是金穗,在小时候也穿过那种棉袄套一层罩衫的穿法,听了只觉得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