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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媚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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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沈书晴却浑不知觉,只一瞬不瞬地盯着陆深那张记忆中的面目,柔夷不由自主攀上了他的肩,俯身将丹唇贴在了男子的耳畔,吐气如兰:  “瑶瑶说,想你了。”  陆深似是从未想过女子也有如此大胆的一面,当即惊诧得瞪大了双眸,继而一把扯下痴缠在他肩膀的小手,握在大掌中,不知是在质问自己还是在质问女子家,“你知晓你在做甚么吗?”  沈书晴抬起情动的水眸,微微地点了点头,她当然知晓她在做甚么,经过这一遭,她也想明白了,与其固守所谓的清高,还不如笼络好眼前这个位高权重的的王爷,总好过他日再被当做筹码流转于各色名利场上,更何况她本就心悦他已久。  还有甚么好矜持的呢?  沈书晴稍颔首,轻点了点头,而后自腰间抽下细带,柿青色薄衫当即松散落下,只余下裹在雪色抹胸里若隐若现的绮丽。  她又素手轻抬,抽掉固定住乌发的素白玉兰花簪,如瀑墨发霎时沿着双肩慵懒垂下。  她稍稍倾身,一缕发丝扫在她脖颈下的锁骨处,一颗朱砂痣在锁骨窝里若隐若现。  陆深看了,嗓子直发干。  自她锁骨处收回视线,陆深垂眸掩下眼中的暗色,双手握拳抵住口鼻,轻轻咳嗽了几声,这才一板一眼道,“也没有个婚仪,就这般草率行事,本王怕委屈了你。”  按照陆深所想,至少先得按照王府贵妾的章程办一个纳妾的仪式后,才将她要了,届时她外祖陈行元过问起来也算是过得去。  而至于往后她的名分,是继续做个贵妾,还是侧妃,亦或是问鼎王妃,则要看陈老爷子的诚意。  陆深压□□内的火气,将沈书晴已滑落在地的外衫拾起,与她披在肩头,又取来腰带要与她系上。  “过几日,等本王择一个好日子,将纳妾文书送去官府备案,再请些相熟的僚属,再王府后院稍微置办个几桌席面,我们再圆房,你说呢?”  事到如今,沈书晴已不排斥做陆深的妾,但她却并不想回到王府去生活,那里居住着他的妻,他不想要成日里看着他们夫妻恩爱,她有自己的私心在。  于是她轻晃了晃头,“民女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只要能够常伴王爷左右,住在哪里都是一样。”  “更何况,民女不想日日与王妃晨昏定省,王爷可否让民女躲懒,就住在葫芦巷?”  纳回家的贵妾,哪有住外面的道理,不过想起王府那个空置的主屋,陆深微微点了点头,“也罢,等你生下孩儿再搬入王府也不迟。”  等那个时候,尹兰舟总该是找到了,就算还是找不到,他也可以孩子不可无嫡母为理由,找皇帝去说事。  “但是官府的纳妾文书,还是得要有。”  总要将她的户头挂在他名下才好,叫她插翅也难飞。  沈书晴不是不知王府妾室不能别处而居的道理,正因为明白,才更加动容。  陆深竟愿意为她妥协至此。  “好,都听爷的。”  沈书晴说这话时,明眸似覆了一层水雾,迷离的眼神始终黏在陆深略显迟疑的冷瞳上,边说着还边伸手往他心口抚去,“只要王爷心里有民女的一席之地,民女便心满意足了。”  女子小手抚上,即便隔着布料,也感受到了她的温软,这让他本就竭力抑制的心思渐有抬头之势,但还在可控范程。  可偏生沈书晴在抽回手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修长的尾指徐徐刮过男子半敞的肌肤,女子指腹温软,再度勾起绮丽心思,于是就当沈书晴欲要抽回手之时,被一只大掌握住了柔荑。  在沈书晴的惊呼声中,陆深便已将她摆弄在炕上,揭开她本就摇摇欲坠的外衫,一刻钟前还一派清明的眸子此时似嗜了血,眸底一片暗红,只她一羞,不由得将腿缩回,却是被人捏住脚踝。  却这个时候,沈书晴瞥支摘窗外一个丫鬟正探首探脑,羞得满脸通红,捉住男子的外裳,雪兔儿一样往他怀里钻。  “爷,外面有人。”  陆深透过支摘窗往外淡淡一扫,那丫鬟立时跑开了,不过陆深但也不再大意,非但阖上了窗扇,落下了窗户卷帘。  还一把揽过她的腰,搂着她撞向自己,单手抱住往里间走去。  沈书晴则是将早已红透似桃儿的脸颊贴在了他宽阔的肩膀上,“爷,民女身子弱,你等下轻点些。”  陆深一听这话,霎时掐紧了握在手里的细腰,一径步到金丝楠木架子床前,将人拢进了床榻之间。  细细碎碎的呜咽声传出,惊飞了停歇在支摘窗外石榴树上的雀鸟,也惊呆了来寻人的红菱。  她有些结结巴巴地自言自语道:“这、这回是总该是成了吧?”  若是事成,往后她家小姐日子也好过些,就是又怕她家小姐想不开,觉得对不起王妃娘娘。  要她说她何必管王妃如何想啊,男人想要女人,没有她还有旁人呢,王爷这般家世品貌,多的是人愿意生扑。  红菱在廊下的庭院中站了半宿,才终于听见里头开门要水。  红菱这才心下一松,举头对着皓月拜了几拜,“阿弥陀佛,月神保佑。”  这一回陆深整的这一出,也着实叫红菱吓坏了。  沈书晴自与主屋相连的耳房沐浴过后穿上了红菱送进去的睡袍,见陆深则自去斗柜里翻捡自己的中衣,于是她绕到外间,将大炕上呈有雪色绸缎中衣的朱漆木盘端了进来。  “爷,穿这个吧。”  陆深垂眸一扫,心细如发的他当即发现衣衫左衽处些微褶皱,微微拧眉,却没说什么。  沈书晴顺着他的目光往下,发现了端倪,顿时脱口而出,“不过是之前沾染了少许醒酒汤,现下早就浆洗干净了。”  陆深微微愣神,淡淡看她,承欢后的余韵染在她的眼尾,透着淡淡的粉,是个极其娇俏的小女子。  可便是如此弱质娇娇,竟是为了他将自己饮醉到需要解酒汤?  陆深心里似塞了一团棉花,收回局促的视线,面上冷漠如霜,这时一股力道扯上他的袍角。  他垂眸觑去,就见女子家扯着他的衣衫,轻晃了晃,“爷,你是嫌弃这衣衫?还是嫌弃妾身啊?”第19章王妃  自从她拿出这衣衫,陆深就不甚高兴,沈书晴只当是他不喜欢这件衣衫,亦或是不喜欢她。  可陆深却倏然转眸与他相视一笑,还宠溺地摸了把她的发顶,“怎会不喜欢呢?只要是瑶瑶做的,本王皆是欢喜。”  沈书晴心里一乐,露出了满口洁白的牙齿,可陆深见之却避而不及地偏开头,转瞬间就恢复了往常的面无表情。  女子家可真是麻烦,话多,事也多。  听他这样说,沈书晴原本轻蹙的柳眉才徐徐舒展开来,眼里重新绽放出囧囧的神采,“真的吗?只要我做的,你都喜欢。”  陆深点点头。  沈书晴立即眉飞色舞起来,“那正好,还有一个荷包,我叫红菱给你拿去。”  说罢就要去开门,却才走几步路就发现自己大腿疼得厉害,是闹的很了,当即止在了原地。  侍候在门侧的林墨闻言,都替沈书晴捏了一把汗,那荷包王爷不是没看过,那日她们主仆上朱雀街去,小李子将荷包呈上来过,当时就被王爷扔在了地上。  “布料粗粝,针脚蹩脚。”  可林墨知晓,这不过去迁怒之语罢了,这荷包是云锦做的,怎也不会粗粝,针脚虽比不过王府的绣娘,在大家闺秀里,也属实是不错。  最起码,比从前钟家表妹做的荷包好多了,他如今还带着呢,也没嫌弃。  不过是因为荷包上的那个明月罢了。自家王爷可算不得什么朗月般的人物,心眼子又多又黑。  大概是觉得被暗讽了?  说起来,王爷那个钟家表妹自小倾慕自家王爷,一年前王爷成婚过后才消停些,昨儿也不知听到了什么风声,非要上前拜见王妃。  可王府哪里有甚么王妃啊?自然不可能真的让她去见,可越是这般她越是怀疑,听闻后来又闹到了宫里面贵太妃那里,也不知最后是如何收场的。  果不其然陆深眉头一皱,就答道:“不必了,夜深了,先歇下吧。”  又看见沈书晴蹒跚的步子,眸色稍微缓和了几分,一把揽过她的腰,将她凌空抱起,“方才是本王不知轻重,明日本王叫太医来给你瞧瞧。”  意识到贤王说的事情,沈书晴羞得低下头,抓紧手中捏着的中衣,“不用麻烦,过几日就好了。”  陆深低头见她将自己要穿的衣裳抓皱成一团,眸色稍暗,“往后不必做这些针线。”  怕她多心,又添了一句,“日久天长的,可得仔细眼睛,别小小年纪就得了眼病。”  “爷会日久天长待我好吗?”沈书晴抬眸看他,他眼眸似覆着一层虚无缥缈的薄雾,虽涔着清浅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男子了见她盯着自己瞧,也垂眸看她,略微一勾唇,敷衍地笑了笑,“你刚才说甚么?”  “没听到吗?”  陆深答否,而后抬起头不再看她,眼里恢复一片薄凉。  自然是听到了,但她想要的会不会太多了?  想要他日久天长待她好?也得看自己值不值。  陆深面无表情地抱着沈书晴,就仿若手里抱着的并不是一个软乎乎的娇美人儿,而是抱着的一个冰冷的筹码。  而沈书晴却沉溺在儿女私情当中,将发红发烫的脸颊贴在男人袒露的胸膛上。  温软的热贴来,陆深垂眸去看,她似一只猫儿一样窝在自己怀里,还不时轻蹭慢捻,鄙夷地扯了扯唇。  不止如此,还又将环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  陆深忍无可忍,冷淡道了一句,“你不要抱这么紧,你已沐浴过,本王身上有汗。”  说罢,将沈书晴放在金丝楠木的架子床上,“你先睡。”  言毕,他绕过琉璃松鹤纹屏风到晚间,下午的乌梅引子水,冰已化去,并不能降燥,连饮了两盏也不能去掉燥意,指尖推开支摘窗,夜风抚过他半敞的胸膛,这才稍凉快些。  他侧身,偏头看从纱帐里探头出来的沈书晴,他牵起衣襟给自己扇风,忽而勾唇一笑。  他怎么觉得自己像是个服侍贵女取乐的小倌?不同的是,小倌所求为财物,他所求更甚罢了。  这种想法一冒头,陆深立马沉下脸来,灭掉外间墙壁上的油灯,自去耳房沐浴。  次日一早,趁着沈书晴还不曾起榻,陆沈就离开了葫芦巷。  沈书晴天昨儿夜里也是累极,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等起身才听红菱说王爷去了刑部,今儿有个大案子,这几日可能都没空来陪她。不过倒是差人送了伤处的药来。  沈书晴有些失落,但也明白王爷不是她一个人的,还有王妃在呢,自是不能日日陪着她,更何况她的存在,本就是对不住王妃,她更没有理由与王妃争风吃醋。  思及此,沈书晴去到了东厢,挑拣了一匹青霜地缠枝纹灯锦出来,红菱以为她给自己做衣裳,“小姐,你废这个功夫作甚?半夏的绣工比外头的绣娘还好,给她做不就好了,左右她事情也不多。”  沈书晴却摇了摇头,“我不是做衣裳,我是要做个荷包,这个色倒是端庄大气,给王妃姐姐顶顶合适。”  红菱一听,自家小姐竟然要给王妃做荷包,当即翻了一个白眼,“不是我说你,小姐,即便你想讨好王妃娘娘,也得看人家领情不。”  “不论你对王妃如何恭敬,她都不可能真心喜欢你,接纳你。”  这个道理沈书晴也知晓,设身处地去想,自己的存在何尝不是伤害了王妃这个正妻,她不过是想要减轻自己的罪过罢了。  重重呼出一口气,沈书晴有自己的一番道理,“她收不收是她的事,我的心意应该要有。”  “王爷待我好,我也该懂些事情才对,不能给王爷惹事。”  沈书晴倒是不想惹事,可偏偏有些事情就是要找上门来。  宁远侯家的千金钟灵,最近听闻陆湛纳了一个外室,顿时气急败坏,他表哥成婚一年来只守着嫂子一个人过,如此冰清玉洁的一个人,而今竟学着那起子纨绔养起了外室。  登时她就要上门去告状给王妃听,结果刚巧贤王表哥在府上,并不敢让她进王府,她更是笃定贤王表哥这是做贼心虚,一力瞒着嫂子呢。  钟灵就想,她都得不到的男人,凭什么便宜了一个外室啊。  非要拆散他们不可。  于是她闹到了她姑母跟前。  好家伙,竟然闹着闹着得知了个天大的秘密。  王妃竟然是一块排位,尹兰舟早就跑了。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钟灵就做了一个决定,踢走这外室,独享她表哥。  是以,多番打听,她来到了葫芦巷。  水榭中,红菱斟茶毕,退至一角,静静注视着那个贵女的一举一动,深怕她欺负了自家小姐。  那贵女似个纨绔女公子,二话不说叫人呈上一碟子的银票,接手过装银票的木盒子,推至自家小姐面前。  “这里是一万两银票。”  “离开贤王。”  该来的总是来了,没想到眼前这个纨绔,竟然是贤王妃,皇家娶媳妇不都是挑端庄贤淑的?  不过红菱来不及深想,只盯着自家小姐瞧,恨不能帮自家小姐将银票收下。  自家小姐一开始本就是迫于无奈才来做这个劳什子的外室,如今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总不会拒绝吧。  况且一万两银子呐,二夫人和小姐俭省点能花用一辈子。  可,令红菱惊掉下巴的是,自家小姐竟然拒绝了。  “王妃姐姐,这银子我不能收。”  “王爷不让民女走,民女就不会走。”  虽然这一声“王妃”听得格外顺耳,但钟灵还是气急败坏地一挥手,滚烫的杯盏立时落地,溅出的茶水烫红了沈书晴露在外面的手腕。  沈书晴缩回手,抬眸小心翼翼看她,咬声说:“王妃姐姐,民女没有想过和你争宠,若是王妃姐姐不喜欢,我可以一辈子只做个外室。”  红菱都听傻了,哪有个正常的女子,会愿意一辈子当个外室的,这个贤王当真是个狐狸精不成,将自家小姐迷得五迷三道的。  钟灵丹凤眼危险地眯了眯,看来这个女子也如自己一般,爱惨了贤王表哥,当即妒火中烧,“想赖着贤王一辈子?”  “门都没有!”  “沈书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便是后来,红菱动之以情言之以理,沈书晴也坚决要等到贤王回来,才做决定。  钟灵没有达成目的,自然是不欢而散。  陆湛得知钟灵大闹葫芦巷,立马从刑部往回赶,却等他到了葫芦巷,钟灵人已经走了,只剩下沈书晴坐在临窗大炕上,被红菱捏着手涂着烫伤的膏药。  手腕烫出了水泡,红菱用针跟她挑破,再涂上特制的药膏。  女子怕疼,昨夜他便知晓,眼眶隐隐发红,竟是又要哭了。  “书晴。”  陆深跨过门槛石,临到炕边接过红菱手中的膏药,“红菱,本王来给你家小姐上药,你去叫林墨请御医。”  若是平常,这个娇娇女郎,指不定已经扑到自己怀里,委屈地哭好一场。  如今却是避嫌似的,将放在炕几上的手收回,转过头去,闷闷作答,“王爷,王妃今日来过了。”  “她想要民女离开。”  陆深扯了扯唇,“王妃?”  “她是哪门子王妃?”第20章挑逗  沈书晴闻言回转过身,盯着陆深的眼看,等着他的下一句。  陆深叹息一声,无可奈何道:“他是本王的的表妹,宁远侯府的小姐钟灵。”  红菱还没有走出门,闻言也是一怔,也顾不得尊卑上下,一脸的鄙夷之色,“啧啧,哪家当表妹的还管起了表哥的房里事?说出去也不怕让人笑话!”  陆深自是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更明白钟灵一直以来对他的心思,是以并不打算说得过多,忙将碎嘴的红菱打发走,“好了,你去叫林墨请御医,让带些去疤痕的药膏,别留了疤。”  红菱话还没说完,哪里肯走,“这个钟小姐,今日敢拿一万两银票让我们小姐走,来日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叫人牙发卖我们小姐?”  陆深一个眼风递出,小李子会意,将红菱拉走,陆深这才捉住沈书晴的柔夷,问她,“她当真这么说了?”  “那你怎么回答的?”他问这句话时,心绪浮动,是他也不曾意识到的紧张。  万般的委屈涌来,沈书晴轻垂下眼睫,泪水无声落下,“我说王爷不让我走,我就不走,我只听王爷的。”  得多爱他,才能让官家小姐出身的她,说出这样的话?  泪珠落在陆深另一只手背上,滚烫灼人一如她满腔的痴缠。  不由自主的陆深握住她小手的大掌一紧,将她拉至自己怀里,低头俯在她耳畔,眸色偏暗,声音更是低沉的暗哑,“书晴,你为何就那般喜欢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