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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白叔,若是你见到小蝶了,就告诉她,临渊哥哥一定会在青檀树下等她。”齐临渊也出言嘱咐了一句。  小浅插话道:“少爷你就放心吧,若是白叔忘了,这不还有我呢吗,我一定将你的话带到。”  小钦听了忍不住在一旁掩嘴偷笑。  “就你话多。”齐临渊瞪了小浅一眼。  齐夫人催促道:“好了,好了,就不多耽误时辰了,快些上路吧。”  “这就走了。”白叔退进了车厢。  “夫人,少爷,小钦,等我回来啊。”小浅从车厢中探出头冲三人大声喊道。  小钦伸长脖子朝小浅挥手。  “渊儿,回去吧。”齐夫人转身回府。  齐临渊望着马车的方向出神,心绪不宁。  “少爷,都走远了。”小钦出声提醒道。  齐临渊眼睛快眨了两下,旋踵往回走。  ☆、殷府惊变  白叔和小浅走后,齐临渊做任何事都无法静下心来,每日都会不由自主地走到府门处,在门口来回踱着,时不时看向马车离开的方向。  十二日后,白叔和小浅终于回来了。  两人皆垂丧着头,一脸倦容,神情慌乱。  二人颓唐的样子让齐临渊心下预感大事不好,小浅去的时候还是神采飞扬,回来时就跟活似一株暴晒后的寒梅,齐临渊焦急询问:“发生何事了?”  “少……少爷……”小浅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白叔,你说。”齐临渊两手紧紧攥成拳,双臂已经开始颤抖了。  “你们倒是说啊,真急煞人。”齐夫人在一旁也焦急万分。  “夫人,少爷,”顿了顿,白叔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说道:“将军……将军府被……被灭门了。”  “砰!”齐临渊脑中如一堆炮仗轰然炸开,当下一片空白,一时之间竟站不稳,往后踉跄几步,辛得小钦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不然他此时肯定已经倒在地上了。  齐临渊猛地推开小钦,两手死死地抓住白叔衣襟,眼睛泛红,急火攻心,如一头绞尾狂狮,怒吼道:“白叔,你刚才说了什么?我听错了是不是?你快告诉我,是不是我听错了?”  “少……少爷。”白叔声音有些颤抖,不敢再重复自己说过的话,生怕刺激到齐临渊。  “渊儿。”齐夫人在听到白叔所说的话后已是涕泗流涟,看着齐临渊近乎发狂的样子,连眼泪都顾不上抹连忙拉住了他。  “娘,你告诉我,白叔刚刚是骗我的,对吗?”齐临渊惨白的脸上艰难地挤出一丝笑,白叔说的每一个字,他都钉上了十二万分的怀疑。  “渊儿……”齐夫人心情悲痛不已,她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明明……明明好好的……”齐临渊脸上的笑即刻消散,眼瞳空洞无神,仿若梦中被魇一般,嘴里不迭喃喃,脚下踉踉跄跄往后退去。  小钦、小浅立即上前扶住了齐临渊,将他引至椅子上坐下,口齿不清地念叨着叫人听辨不出的字句,俊秀的面庞上,眇眇茫茫。  “白叔,你快说将军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好的怎么会被……被……”齐夫人泣不成声,“灭门”两个字哽在喉中,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哎……”白叔深深地叹了口气,眼底一片青影,苍瞳之中,尽是疲怠,回忆道:“那日,老奴二人到了京城后,直接去了将军府……”  入城那日,小浅第一次来到京城,被其繁华之景吸引,心情自然激动难抑,透过车窗东张西望,京城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新鲜好奇。  “白叔,不如我们下去玩玩?”小浅兴奋提议。  “不行,临行前夫人特意交待了,到京城后直接去将军府,事情紧急,一刻也不得耽误。”白叔沉着脸,言语中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哎,都到京城了还不能到处看看。”小浅语气中满是遗憾。  车厢里沉寂片刻,白叔缓缓说道:“等事情办妥了就许你去逛逛。”  “当真?”小浅黯下去的眼睛倏尔亮了起来。  “嗯。”白叔点头答道。  “交个信而已,至多再等一下回信,耽误不了太多时辰。”小浅已经在心里筹划起接下来几日在京城的行程了。  白叔虽也是第一次到京城,却没有小浅那么兴奋,对他而言,哪里都是一样的。  马车摇摇晃晃,终于到了将军府。  白叔和小浅下车后,却见将军府大门紧闭,门口站了些穿着军服、表情严肃的官兵,每个官兵手中都拿着□□,其中一位衣着与其他人不太一样的官兵腰挎大刀在门口踱来踱去。  小浅感叹道:“白叔,这将军府的守卫就是不太一样,还有,这白日里居然也将大门关住,京城之地果真是不一样啊。”  “莫要多言。”白叔侧头轻斥,他隐约感觉出将军府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这位官爷,我们是从槿城齐府来的,还麻烦官爷进去通报通报。”白叔挂着笑脸跑到挎刀的官兵面前好言好语地报上家门,却不料迎来当头一喝:“我管你是哪来的,不想惹事上身就赶紧滚。”挎刀官兵冷眉一横,毫不领情。  白叔心下明了,掏出一锭银子偷偷塞到挎刀官兵手中,“还麻烦官爷跑一趟,说是齐府来人了就行。”  挎刀的收了银子后,面色缓和了些,把白叔拉到一旁,左右瞧了瞧,俯在白叔耳边,说道:“你是殷将军亲戚吧?不是我不帮你通报,而是这将军府数日前就被人给……”挎刀官兵将手横在脖子处一拉,“给灭门了。”  “什么?”白叔惊叫一声,脸色瞬即惨白。  “你小声点。”挎刀官兵立即出言制止。  “哦,好,好。”白叔神情变得紧张起来,又掏出一锭银子塞到挎刀官兵手中,“劳烦官爷说说将军府里面到底发生了何事?”  挎刀官兵立即把银子塞入衣襟里,小心翼翼地朝四周望了望,“那殷将军也算是开国功臣,以前杀过的人肯定不少,结的仇家更是数不胜数,估计这回是哪个仇家找上了门,把殷将军全府上下斩尽杀绝,一刀毙命,连养的鸡犬都没有放过。”  白叔未料到这殷府居然罹受了如此大的变故,一时间木然无语。  “不过,说来也是怪,京城之人都知道殷将军有个五六岁的女儿,但我听那日搬运尸体的人说,在清理尸身之时,殷将军和殷夫人都尸体都找到了,但独独未见到他女儿的尸首,照理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怎么可能躲得过有武功的杀手?那杀手可真真是恨极了殷将军,连府中鸡犬都赶尽杀绝。如此凶残之人,也断不会平白放过仇家之女罢,你说这事怪不怪?”挎刀官兵神神秘秘地跟白叔说着他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奇事”。  “怪,确实是怪。”白叔简单敷衍了一句,又急忙追问道:“那官爷知不知道后来有没有找到将军的女儿?”  挎刀官兵摇了摇头,“没有,也不知是死是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活人也没见到,尸首也没找着,就这样平白无故地消失了。”  白叔指了指守门的一众侍卫,“那这将军府看样子是进不去了?”  挎刀官兵神色一严,“那是当然,殷将军可是开国功臣,立下过汗马功劳,这事发生后,今上龙颜大怒,专门派了鉴天门的人来查案,闲杂人等,一个都不准进去。”  白叔又问:“可有查到是谁下的毒手?”  “听说还没有,反正这杀手来历肯定不简单,不然怎么可能一夜之间灭掉殷家几十口人,能轻易将殷将军杀掉还不留痕迹的人,武功肯定不凡,指不准早就谋划好了这一出,就等时机呢。”挎刀官兵臆测了一番。  “听你口音也不像本地人,我说啊,你若是殷将军亲戚,老弟劝你一句,还是趁早离开京城,免得惹祸上身。”挎刀官兵收了白叔的好处,也适当提醒了两句,算是没有白收他银子。  “多谢官爷提醒。”白叔拱手谢道。  “你可莫要说是老弟我告诉你的。”挎刀官兵手又重新握回刀柄上,大步跨回府门处。  远远站在一旁的小浅见挎刀官兵走后,立马跑到白叔面前,“白叔,那官兵同你说的什么?”  “现在莫要问这么多,我们马上找家客栈住下,去了客栈我再与你详说。”白叔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刻也不敢松下,更不敢多在将军府门口逗留,快步迈回马车。  小浅从白叔的神情言语中感知出定是有事发生,遂也不敢多问,神情绷了起来,紧随其后上了马车。  白叔找了家外观看起来不太显眼的客栈,只要了一间房,拿上行李就和小浅匆匆上了楼。  进了房间后,白叔站在门口往外看了几眼,关上房门,坐在桌前,为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这才把将军府所发生之事告诉了小浅。  小浅听后吓得手中的杯子都掉在了桌子上,杯中的水洒了一桌。  “白……白叔,那我们还等什么?现在就回槿城。”小浅从凳子上跳起,连忙拿起床上的行李。  “现在还不能回槿城。”白叔夺过小浅手中的包袱又扔回床上。  “那是为何?”小浅有些急了。  白叔沉声道:“你没听到吗?殷小蝶可能还活着,我们必须要留在京城先找殷小蝶。”  小浅瘫坐在床上,喃喃道:“对,殷小蝶可能还没死,我们还要去找殷小蝶。”  念头一转,小浅一副哭腔地道:“可万一要是找不到殷小蝶怎么办?难道我们还不回去了?”  “我们先在京城到处打听几日,若是当真找不到,再回去告诉老爷夫人,看还有没有其他法子可想。”白叔哪里能断定殷小蝶是否还活在世上,但总要一试。  灭门之惨摆在面前,任谁也无法狠下心肠什么都不做便一走了之。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小浅语气已经无力,他也找不出更好的办法了,若是就这样回了槿城,自己心里也会过意不去,更没法向少爷交待,他临走之时还答应了少爷一定把话带到,不管那殷小蝶现在是死是活,总要找找才甘心。  “越是这样,我们越不能慌乱,你快想一想少爷平日里有没有对你说过殷小蝶爱去的地方,我们可以先从这些地方入手寻找。”打定主意后,白叔已经冷静了许多。  小浅在脑中搜索片刻,右手拍了下床沿,“有,我记得少爷跟我和小钦说过,他们去的最多的就是街市,还有菩提寺,还有一个郊外的小河边。”  “哪个小河边?”白叔问道。  “这个少爷倒是没有具体说,只说了那个河岸上有桃树、梨树、小野花,有一颗桃树下还有一块大青石。”小浅回忆着齐临渊给他讲过的一些细节之处。  “这可就难找了,郊外的小河何其多,处处都有桃树梨树,这……这……”白叔眉头都愁在了一块儿。  “白叔,你也莫愁小河边了,你想想,若是殷小蝶真的还活着,她怎么可能会去小河边这么引人注目的地方,那不是去找死吗?况且就算她去了小河边,都这么些天了,怎么还会傻待在那里不走。”小浅细细分析了一下,觉得小蝶在小河边的可能性非常小。  白叔细想之下赞同小浅的说法,舒了舒眉,“你说的有道理,若是她真能逃出去,她一个小女孩也没有那个能力走到小河边去。”  小浅思量一番,又道:“依我看,我们不如明日就去那菩提寺找找看,临走时少爷让带话也就是那菩提寺下的青檀树。”  白叔颔首道:“就照你说的,我们明日先去菩提寺看看。”  “可是,白叔,你说她一个五岁的小女娃,可不可能去那些个地方?家中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就算她侥幸活了下来,她能去哪?她一个人到处乱窜还不是白白给仇家送上门。”小浅不免为这个素未谋面的五岁小姑娘担忧起来。  “不管她在不在那里,我们总得去找一找,若是上天怜悯她,让她活了下来,也就不会那么轻易让她去死。”白叔又何尝不忐忑,可他觉得不管怎么样,去找总会有希望,不去找那便是一丝希望都没有。  “嗯,白叔说的在理,我们明日就去菩提寺找殷小蝶,只希望她还活在这世上。”小浅心里又担心起少爷,不知道少爷若是知道此事后会怎么样,今日所见之事可真是让人有种从云端突然跌入谷底的大起大伏。  “哎~”小浅不由得叹了声气。  “我让小二一会儿送些饭菜上来,吃了之后就好生歇息,明日一早就去菩提寺。”白叔表情逐渐凝重,此事委实将他打了个猝不及防,千料万料,却单单没料到事情竟然严重到这个地步。  “好。”小浅往后一倒,半躺在了床上。  ☆、殷家遗孤  第二日,天还未亮,白叔就喊醒了睡的正沉的小浅。  “白叔,还早着呢。”小浅半张着睡意朦胧的眼睛瞧了瞧窗外,声音懒懒地抱怨着。  “早什么早,赶紧起来,就是要趁现在菩提寺还没有香客去找,再过会儿,上香的人就多起来了,人多眼杂。”为不招人耳目,白叔今日特意穿了件麻布灰衫。  “知道了。”睡在地上的小浅霍地掀开被子,一骨碌爬了起来。  两人快速拾掇好后就乘上马车往菩提寺方向行去。  小浅在坐在车上咬了口包子,掀起帷幔看向窗外,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天上还隐约可见几颗闪着微弱光亮的星星,空气中带着清晨独有的潮湿。  以防小浅口无遮拦,白叔提前做好叮嘱:“待会儿到了菩提寺,你千万不能乱说话,一定记住了。”  “白叔你就放心吧,轻重缓急我还是拧得清的。”小浅边嚼包子边含糊应道。  白叔不再多言,也拿起一个包子吃了起来。  到菩提寺的时候,小浅已经在马车上睡着了。  白叔推了推东倒西歪、喃喃呓语的小浅,“到了,快起来了。”  小浅揉了揉疲惫的双眼,“这么快。”  “下车。”白叔不理他,自顾自下了马车。  小浅紧随其后懒懒跳下马车。  白叔和小浅一前一后踏上长阶,却见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僧正在寺院门口扫着地。  白叔快步上前,双手合十,礼道:“打搅师父了。”  随后跟来的小浅也学着白叔的样子对老僧行礼。  老僧停下扫地动作,面色和善,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白叔面色如常,辞气泰然,“阿弥陀佛,跟师父打听个人,师父这月内可在寺内瞧见过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姑娘,姓殷。”  老僧和缓答道:“敝寺每日香众络绎不绝,五六岁的小施主也有许多,施主所问姓殷的小施主,贫僧却不知是哪位了。”  白叔犹疑不决,不知该不该说出乃殷阕将军之女,思忖片晌,还是不敢贸然涉险,“那不知寺内近日可有收留过一位这样的小姑娘?”  “本寺从未收留过女施主。”老僧如实说道。  白叔担心寺里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将此事告知,遂旁敲侧击地道:“若是寺内近日收留过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还请师父务必相告。”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倘若本寺确实收留过这位小施主,贫僧自然不会隐瞒。”老僧对白叔的质疑毫不生气,语气依旧缓而不急。  “阿弥陀佛,方才心下着急,言语中如有冒犯师父,还请师父见谅。”白叔双手合十,惭愧致歉。白叔心道,佛门乃清净之地,这老僧看样子应当也是修行多年,想是也不会说谎,殷小蝶可能真的是没有在菩提告别老僧后,二人一前一后出了菩提时。  一直在旁边未作声的小浅连忙问道:“白叔,那现在怎么办?”  “现在,我还没想好。”白叔一脚蹬上了马车。  “若是少爷在这就好了,还能画出殷小蝶的画像,我们拿着画像去问就方便多了。”小浅说话间也跟着上了马车。  “就算少爷在这里也不能拿着殷小蝶的画像到处去问。”白叔立即出言打散小浅的想法。  “那是为何?”小浅一时没懂起。  白叔小声分析道:“你想,若是殷小蝶真的逃脱了,杀手能这么轻易地放过她?连鸡犬都杀尽的人怎么会容许仇家的孩子活在世上。”  小浅如梦初醒,猛拍脑袋,“还是白叔思虑周全,若是我们拿着殷小蝶的画像,引火烧身不说,还等于是在帮杀手找她。”  “你小子终于开窍了。”  “人命关天,我可不能因为自己的大意而害了那殷小蝶。”小浅在亲耳听到将军府一门被灭之后也总算是有了些觉悟。  “你能明白就再好不过。”白叔回了一句便又沉思起来。  小浅一脸愁容,平日里的小机灵在这等大事面前,毫无用处,“白叔,那我们要去向何人打听殷小蝶的下落?”  “我们先不要去打听殷小蝶的下落了,我们目前应当先摸清楚情况再做打算。”白叔沉沉说道。  “这又是为何?”小浅整个脑袋突然似生锈一般,总是赶不上白叔的思路。  “将军府灭门一事都过去好些日子了,若是杀手找到了逃出来的殷小蝶肯定会当即下毒手,但昨日那官兵说了,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殷小蝶的尸首,有可能杀手还没有将她找到。如果是这样,那殷小蝶断然得人暗中相助,连杀手都找不到的人,我们又怎么能找的到?依我看,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一刻不停地赶回客栈拿了东西后就马上回槿城。”去菩提寺找了个空后,白叔意识到像他们这样去一寸一寸找无异于大海捞针,当务之急就是先回槿城再说。  白叔分析地头头是道,句句在理,小浅细想之下,似乎的确只能如此了。  二人一回客栈便迅速收拾好包袱,临走时让店小二准备了些路上吃的干粮,而后一刻也不敢耽误,提了包袱就往城门口而去。  城门处,马车被守城官兵拦了下来。出城比进城盘查的更严,官兵撩开车帘,里里外外细查了一遍才将他们放行。  出了城后,白叔特意让马夫驾地慢些,想要沿路找找小浅所说的小河边。  白叔和小浅一直掀起帷幔看着窗外,果然一条小路驶到头后出现了一条小河,河岸上有桃树、梨树,白叔当即叫停了马车与小浅两人下车仔细查看。  找了半晌,一无所获,看来那殷小蝶并未来过此处。想来也是,遭遇如此劫难,不赶紧逃命,来这小河边作甚?白叔失落地叹了口气,这最后一丝希望已然落空,遂不再多作停留,乘上马车,扬长而去。  “事情就是这样了。”白叔将京城一行所知之事,纤悉无遗地相告。  强撑着意志听完后,齐临渊面色如霜,整张脸惨白地可怕,胸中一闷,一口鲜血倏尔喷出,滴在青衫上,当场晕了过去。  “渊儿,渊儿……”  “少爷,少爷……”  在场之人见状大骇,再顾不得细思将军府之事,合力将齐临渊扶回房。  “大夫,渊儿他没事吧?”齐夫人忧急如焚地问向正在写药方子的大夫。  “急火攻心所致,我给公子开副清心安神药,每日按时服下,莫不可再让他受刺激了。”大夫写下最后一味药,将方子交给了齐夫人。  “白叔,送送大夫。”齐夫人端详着手中的药方。  “大夫,这边请。”白叔为大夫付了诊金,一路把大夫送出府门。  “小钦,你照着这方子去给少爷抓药。”齐夫人把药单递给了一旁站着的小钦。  “我这就去。”小钦立即跑上前接过药单拔腿跑了出去。  “小浅,你先回去休息。”齐夫人坐在齐临渊床边,忧心忡忡地看着齐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