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九)尊严(第2页)
“没事。”
口气冷漠,完颜什古往旁边挪开,继续捧水淋在手臂上。
终因自己而伤,赵宛媞蹲下来,拉过完颜什古的左手,将白巾浸入清凉干净的潭水中,再敷在她烫红的小臂上。
完颜什古没抗拒,盯着月光粼粼的清潭,一言不发。
赵宛媞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各自沉默着,都不愿打破凝滞,直到赵宛媞第三次搅起白巾,敷在完颜什古的手臂上。
“赵宛媞,我知道你为什么怕我。”
声音弱弱低低,满是失落,完颜什古盯着波纹荡漾的潭水,仿佛自言自语,“我说过不会杀你,不会就是不会。你是记着之前对你用刑的事吧?”
“其实,真想杀你,用不着这么麻烦。”
“若我动手,那一晚,你根本不会活着走出大帐。”
赵宛媞将白巾取下浸入潭中,正要搅起再给完颜什古冷敷,闻言,不禁扭头看她。
完颜什古盯着潭水,神色平静,眉心却微微蹙紧。
像是为自己申辩,又像在对她解释,虽免不了夹带强硬,但并不是威胁,赵宛媞哑然,转过身,将浸凉的白巾捞起,稍拧干些水,敷在完颜什古的手上。
“我晓得你不会杀我,”赵宛媞说,“否则何必救我。”
如果说,第一次在俘虏的营帐施救是出于未曾泯灭的恻隐,那么第二次,第三次都绝不可能再仅仅是一点良知。
那晚,被送进完颜宗望的金帐时,她试图反抗,得到的是粗暴的辱骂,几记狠厉的耳光,抽得她脸颊高肿,嘴角流血,晕头转向。
而今夜,推了完颜什古的后果,是对方被烫伤,自己毫发无损,甚至没有半句辱骂。
所以,赵宛媞知道,完颜什古早对她动了叛逆世俗的私情。
敷过几次冷白巾,手臂的红稍稍缓解,赵宛媞取下白巾,面色如常,似乎对完颜什古的话作耳旁风,她把白巾浸洗透凉,边拧边问:“身上有没有被烫到?”
“嗯。”
闷闷地,赵宛媞没理会,神色淡然,将白巾拿在手中,拉开完颜什古的衣裳,看见她左乳上红了一小片,应该也是被烫的。
正在女子的羞处,饶是完颜什古奔放自然,感觉到赵宛媞凝视自己的乳,脸颊也不禁飞上一抹红晕,呼吸紊乱,身体不住绷直。
折了折白巾,赵宛媞平平静静,将它盖在她的左乳上,用手轻轻的摁住。
无人言语,只远处传来一两声悠悠虫鸣,沁白细腻的月光铺洒,安谧的清潭映出一弯水灵灵的月,将满林清幽夜色拈得柔软。
完颜什古定定地坐着,眼眸低垂,痴望着赵宛媞。
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出卖萌芽的情,她甚至感觉自己的呼吸在发热,被赵宛媞摁住的左乳渐渐肿胀,乳尖不安分地硬起。
沉静着,赵宛媞没有看完颜什古,却听见她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