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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宿敌的心尖宠 雪花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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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也好。正好出门散散心,也能让心情舒畅。待听荷出去准备,谢灵瑜看着春熙:“正好你留在府中,我有事吩咐你。”“殿下有何事要让奴婢去做?”春熙立即问道。谢灵瑜:“今日我与太妃之间的争执,若是在府中传播,无须阻止,只管让人宣扬出去便是。”方才韩太妃与自己说起此事时,并未屏退左右,身边有不少婢女。若是真有人在府中嚼舌根,谢灵瑜倒也不打算阻止。她就是要让阖府上下,明明白白的知道她的态度,清楚这座王府真正能做主的人是谁。“殿下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春熙砸瞬间明白了过来。*夜色降临,头顶月辉清明,王府内烛光影影绰绰,花园里的石柱里也点燃上了光亮,驱散四周的黑暗。清丰提了食盒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萧晏行依旧在伏案读书。这些日子里,清丰从未见过郎君如此努力,哪怕从前在书院里读书,旁人头悬梁锥刺股,郎君轻轻松松便能胜过所有人。连书院里的先生都说,郎君天资聪颖,乃是不世出的奇才。这样天生聪慧的人,若是再拼命用功读书,只怕那些地才们当真要折戟了。“郎君,吃点东西吧,”清丰蹑手蹑脚走了过来,小声提醒了句。萧晏行仿若未闻,只低头盯着手里的书卷,偶尔会落笔在纸上写下东西。清丰无法,只得将食盒里的东西,先取出来,等着郎君看完书再过来吃。不过这次还好,没一会儿萧晏行便停笔,起身走了过来,抬起手臂准备净手。清丰赶紧把铜壶拎了过来,将鎏金铜盆里倒好干净的清水。待他替萧晏行挽好袖口,突然想起什么,轻声说:“郎君,方才我出去拿东西,听说了府里发生了一件大事。”萧晏行双手沉入水盆,他手指上并未沾染墨迹,修长又白皙的手掌骨节分明,在清水的浸泡下,更是漂亮的发光般。他轻睨了清丰一眼:“我与你说什么,你记得吗?”“不得私下打探王府机密,”清丰赶紧说道。但他赶紧说:“这并非是我非要打探,而是整个王府里都传遍了,况且还跟那位小殿下有关呢,郎君你不想知道?”萧晏行手指轻轻捏着另一只手的手掌,似认真在净手。直到他抬起双手,取过清丰手里捧着的白布,将手指间的水珠一点点擦干净,才轻启薄唇:“说吧,是何事。”清丰心底拼命憋着笑意,他就知道,郎君听到小殿下三个字,肯定忍不住不问。于是他赶紧开口说:“听闻小殿下的母亲韩太妃,居然想要收养那位住在府里的章小娘子,便是咱们头一回入长安时,在府门口遇到的那位小娘子。”“结果小殿下大怒,与太妃之间发生了争执,听说太妃还威胁要入宫请圣人和太后,降小殿下一个忤逆母妃的罪名呢。”萧晏行本是安静听着,渐渐他沉稳的眉心,一点点拧了起来。那双乌沉沉的黑眸里也起了一层冰霜,凝结起来时,让原本正说到兴头上的清丰,瞬间倍感压力,简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了。“好在小殿下也不是吃素的,说太妃若是敢进宫,她保证圣人和太后不仅不会怪她,还会怪罪章小娘子让她们母女离心,说不定会赐死章小娘子。”“结果还真把太妃给吓住了,再不敢提此话了。”清丰方才听到的时候,心底都不住感慨。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天家为了皇位争斗个你死我活,本以为永宁王府就这么一位小殿下,不至于有什么争斗,居然也让人碰上了。“如今府里都在议论不已,说韩太妃实在太过偏心,若是真收养那位小娘子,岂不是让小殿下白白多了个阿姐,以后不得处处退让,受尽委屈。”别说清丰也是打心底里为谢灵瑜抱不平。这位殿下不管是对他家郎君还是对他,可都是处处宽厚优越,人心都是肉长的,清丰自然无条件站在小殿下这边。“殿下如何何在?”萧晏行开口,只是声音里糅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清丰轻叹:“听府里人说,殿下与太妃发生争执之后,便即刻出了府,也不知道是不是进宫去了,说不准这会儿她先去跟太后告状了呢。”“这样也好,先发制人。”清丰为自己这个想法,满意的点了点头。萧晏行握在手里的白布,本是为了擦干手掌,可此时他手掌抑制不住地握紧白布,手指更是因为太过用力,手背上筋骨立现。他想起总是言笑晏晏的小少女,手托雪腮,眨着眼睛跟他说着漫无边际的话,却也会在气急之时,说出要赐死某个人。或许她当真是受了委屈,才会这般气急吧。“郎君,您还是先用膳吧,”清丰见他站在原地出神,忍不住提醒。可是他话音刚落,萧晏行却已走出了屋内,来到廊下,清丰赶紧追出来,疑惑问道:“郎君这是要去哪儿?”萧晏行抬眸望着头顶清辉,原本心底的涟漪,似被轻轻安抚。这一刻的心情,竟与那日她在茶楼外面撞到裴靖安生气时别无二致,不想见她露出愠怒的表情,那张脸合该眉宇轻快,乌黑杏眼里的笑意如水般溢出,而不是承受这些。也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位小殿下的情绪,居然能这般轻松牵动他的情绪。“郎君。”萧晏行出神时,忽听到一道轻软的声音。他本以为是错觉,待抬眸时,那道纤细窈窕的身姿在月色下,漫步而来,她臂弯上的帔帛本应垂在脚边,可是此刻夜风拂过,飘带荡在她的身上。陡然出现在院中的少女,就这样踩着清浅月光,一步步向他走来。她眼尾微微上翘着,还未走到跟前,眼波便犹如潋滟春光在其中荡开,直到跟前时,她轻笑着说道:“郎君怎么站在此处?”这句话带着袅袅轻软气,一点点回荡在他耳畔。让原本犹如在现实中和梦境中相互拉扯的他,被她这么轻轻一拽,扯回了当下,真的是她出现了。“殿下,”他轻声喊了一句。谢灵瑜倒也没说旁的,只是从荷包里小心翼翼掏出一枚符箓,递了过来:“这是我今日去玄清道观,特地为郎君求来的。听闻此观的文曲星最为灵验,我可是特地请观主亲自赐福的。”谢灵瑜芊芊素手里,捏着那枚她特地求取而来的明黄符箓。萧晏行垂眸望着,呼吸竟是屏住般,原本心底早已经平息的涟漪,此刻也因为她的一番话,渐渐掀起了惊涛骇浪,如今这些巨大的浪涛,不住澎湃着,几乎要将他溺毙于其中。“殿下今日去为我求取的?”他声音似有些凝滞。谢灵瑜并不知,连他都知道了府中发生的事情,只当寻常道:“虽说郎君有真才实学,并非要靠神佛,只是求个心安罢了。”“我只希望郎君春闱顺遂。”这一刻,萧晏行心底的浪涛将他彻底挟裹在其中,那些看得清看不清的,都在这一刻被破开,内心最深刻的那一刻彻彻底底地被看了个清楚。许久,他轻声说:“我愿殿下一生顺遂。”第27章那位裴四郎,该看见的都看了吧。第二十七章三月整个长安头一等受瞩目的大事,便是今科春闱,苦读多年的举子们都盼着能够一朝金榜题名,天下闻名,从此入庙堂,走上光耀门楣的康庄大道。一大清早,数不清的马车和人往贡院涌去。还未到贡院那条街,前头马车便已堵的有些挤不动,清丰坐在马车上,焦急的看着前面。“怎么不走了?”他掀开车帘,问了一声车夫。车夫也十分无奈:“今日乃是春闱第一日,来应考的人实在是太多,马车都将大街堵住了,不是我不想走,是前面都不动啊。”“亏得咱们还提前这般久出来,”清丰有些焦急:“若是迟到,听说连贡院考场都不会让进。”就在清丰念念叨叨的时候,一直安静的萧晏行:“车夫,停下。”车夫赶紧勒住缰绳,让原本龟速前行的马车,停了下来,随后萧晏行拎起手边的考篮,掀开车帘,直接下了马车。清丰赶紧跟上:“郎君,咱们这是要走过去吗?”“此处离贡院已是不远了,走过去也不过两刻钟,”萧晏行一向是准备充足的性子,长安舆图他不仅看过,更是烂熟于心。因此从这里到贡院的脚程,他心底一清二楚。清丰赶紧伸手拎过他手里的考篮:“我待会又不用考试,这个考篮让我来拎吧,郎君还是留着力气专心考试。”此等小事,萧晏行自然不会和他争执。两人沿着大街而走,果然一路上全都是马车牛车还有驴车,应试举子来自全国各地,自然家境各有不同,富贵的举子便坐马车,家境一般的则乘牛车驴车,若是再没钱的,便靠两条腿走。萧晏行一身布衣,又是步行,在旁人看来便是那等家境贫寒的穷困举子。好在他并未在意旁人目光,一路朝着贡院赶去。到了贡院门口,陆陆续续而来的举子,早已经聚集了,整条街上早已经车水马龙,连不远处的街面上的铺子都趁着辰光微亮,便打开了店门做生意。春闱考试乃是从卯正开始,所有考生都需要在这个时辰之前赶到考场。在经历简单的搜身之后,考生可带着笔墨砚台、清水和食物入场。到了贡院门口,萧晏行便接过清丰手里的考篮:“待会我入了场,你便折返回去找车夫,先行回府就好,不必在贡院外面等我。”“那怎么能行,”清丰赶紧说道。萧晏行神色淡然:“考试乃是酉时结束,你申时再从府里过来,也是一样的。”清丰:“郎君考试这般辛苦,我不过是在外面等上半日而已,郎君就别担心我了,赶紧入考场吧。”见他如此,萧晏行自然也没有多言。就在他打算入贡院,突然后面生出几分骚扰,旁边的声音也陡然大了起来。“那是裴四郎吗?”“应该是吧,好大阵仗,不愧是河东裴氏。”“听闻今科他可是名列前茅,只怕状元之位非他莫属了。”“我说兄台,咱们也是应试举子,你怎么还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如今考试还未开始,状元之位人人都可争。”左右议论之声不断,萧晏行微微回首,看见刚从马车上下来的裴靖安。他左右看着好几人,显然都是裴家前来送考之人。还有一个头戴帷帽的少女,显然便是那日茶楼外面,遇见的与谢灵瑜争执的少女。萧晏行眼尾轻扬,原本淡然的表情,眨眼间勾出骇人的冷漠。裴靖安还在与身旁的人说话,只是他似有感觉般,抬眸望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只是裴靖安远远瞧过来,温和如水的神色似有了片刻凝滞,反而萧晏行勾着唇,有一股抹不去的戾气乍然升起。随后萧晏行嘴角微松,率先转身,朝着贡院大门走去。前方正有举子陆续在排队,到了此处,不管身份如何,皆是一视同仁。排队、验身,拿取考试号牌。没一会儿,萧晏行感觉身侧有人靠近,余光撇过去,竟是裴靖安在不知不觉中追了上来,对方就排在他隔壁那个队伍。“在下裴靖安,还未问过兄台贵姓,”突然裴靖安主动开口。他们身后几人朝他们两人看去,毕竟裴靖安一身华服,又是长安出了名的大才子,如今居然主动跟一个布衣举子打招呼。不过待这些举子瞧清楚这位布衣举子的长相,纷纷心底倒吸一口气。按理说男子不像女子那般在乎容颜,即便男子聚在一起,也是以诗词才学分个高下。但万事不怕中庸,最怕的便是太过特别。就好比眼前这位布衣郎君,一身浅灰色布衣衬得他身形挺拔瘦削,站在人群中颇有种鹤立鸡群的修长,更别说身上透着这股孤傲清冷的气度,眉眼如同笼着早春未散尽的寒气,尤其是那双乌黑瞳仁深邃又格外冷清,似藏起无边的阴影,隐隐约约让人无法看透。这样长得俊美又无可挑剔的郎君,之前竟是从未见过。毕竟好些举子从去年岁末,便到了长安备考。有些才华出众的举子,一入长安没多久,便早早扬名。像这般长相如此无可挑剔的举子,那更不可能默默无闻啊。毕竟殿试乃是面见圣人,都说历来都有点最英俊的郎君为探花的传统,所以长相也并非完全无可取之处。更别说还有榜下捉婿的传统,一旦成了进士,那么便是前途一片光明。萧晏行朝他看去,一双黑瞳深邃如渊海,冷淡的表情压根看不出任何情绪,直到他微偏头,语气清淡:“待放榜之时,你便能知晓了。”此话一出,众人瞬间瞠目。大概也是无人敢相信,此人居然能如此跟裴靖安这么说话。可此时正好轮到萧晏行搜身,他不再看向裴靖安,没有犹豫径直向前。裴靖安站在身后,望着前方的男子,眼前不由想起那个少女。前几日云音在外参加宴会回来,偷偷摸摸来寻他,刚一张嘴便哭了出来,待他着急询问,才知她在宴会上,遇到了永宁王殿下。“是那位殿下?”裴靖安心底有些诧异,但一想到云音今日参加的宴会乃是韩府,是永宁王母亲的娘家,遇到这位倒也不奇怪。裴靖安见她哭的厉害,还轻笑着安慰:“你不是说,你一直想见见那位殿下。”毕竟是古往今来,从未出现过的女亲王。即便是他,都有那么一丝好奇。裴云音轻吸着鼻尖:“可是我也将那位殿下得罪了,阿兄你知道她是谁吗?”“谁呀?”裴靖安被她这样的话,说得云里雾里,却还是耐着性子问道。裴云音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泪珠,这才小声说:“你还记得那个在茶楼外面,帷帽被吹落你怀里的女郎吗?”裴靖安心头震动,声音都有一丝颤意:“你是说那位女郎,是永宁王殿下?”看着裴云音默默点了两下头,他心中再无侥幸之意。连他都不知,心底是庆幸多些,还是失望多些。那个曾两次在街头有幸遇见的少女,让他惊鸿一瞥便在心底落下无法忘记烙印的少女,居然便是赫赫有名的永宁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