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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媚的释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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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不曾想,却是生受了他如此大礼,倒是叫她有些惭愧。  沈母见他嘴唇发白,眸光泛着一抹水光,的确是像是发热的症状,倒是有些怀疑自家女儿的论断,然则大夫已来,倒也不好叫人直接离开,便笑着与陆深介绍道:“贤婿,这是颍川最有名的回春馆的曹大夫,昨儿夜里府医瞧得匆忙,贤婿身份矜贵,还是瞧稳妥些好。”  陆深眨了眨眼,便明白了沈母的来意,好在他早有准备,只云淡风轻一笑,“多谢岳母大人关怀。”  “有劳曹大夫了。”  “这边请。”  陈望舒坐在为首的太师椅上,陆深坐在左下首的扶手椅里,将手搁在一侧的四方高几上,但凭曹大夫取出脉枕垫在他左腕下,细细摸起脉来。  号脉过后,又以手背贴上陆深的额头,再叫他张大嘴巴监察一番咽喉的情形。  不多时,曹大夫给出了昨儿夜里府医一样的诊断,陆深确认是得了风寒,开了相差无几的药方,并嘱咐了如何服药,何时服药等医嘱过后便且离去。  这一番折腾下来,陈望舒也道是冤枉陆深了,心中愧怍大增,便与陆深闲话起来,“听闻贤婿将遥儿照顾得很好,你劳累了。”  陆深作委屈状垂首,“奶娘照顾得再周到,总归是父母更加亲厚,孩子没有娘亲已是十分可怜,我不能叫他再没了父亲。”  陈望舒听闻,眼眶便红了红,分明是有母亲,却跟没了母亲没有两样,如此生离,倒真真是钝刀子割肉,叫人好生难受。  她只听自家女儿说,这个女婿有多不好,会骗人,会发疯。可如今瞧着,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人生得如此俊俏,说话也柔和,她着实想象不了他发疯的样子,而至于骗人,至少目前这病况不是作假,而至于其他的算计,陈望舒摇头一笑,这世间又有多少圣人呢?  似乎她心里的天平已渐渐向他倾斜。  尤其是当她问起他怎么会弹《寒山渡》这首曲子时,陆深的回答,更是让她怀疑自己偏听了女儿的话。  “当初我喜欢上书晴,便是因为她为我弹奏了一曲《寒山渡》,我以为她是以琴鸣心,便对她多了些疼惜。”这却是道明了他是如何喜欢上自家闺女的。  被笛声吸引过来的陈映月,听到这一席话,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打翻在了门廊下的兰草纹地砖上,也因此将她的心思暴露得无所遁形。  她分明可以直接逃开,所幸大家只看到了落在地上的食盒,可她却勇敢地站了出来,当着陈望舒这个姑母的面,与陆深大胆表白,“姐夫,我真羡慕我五姐姐,她能得到你的爱,便是泉下有知,也能安息了。”  陈映月是知晓沈书晴还活着一事的,竟这般不知避讳,还咒起了自家姐姐,两人这般打情骂俏,想来也不是陈映月一人头热,方才对陆深升起的一些好感霎时烟消云散。  陈望舒以审视的目光盯视着陆深,她倒是要看看他还怎么狡辩。第40章隐爱(三)  陆深厌恶地瞥了陈映月一眼,他得知岳母对他起了疑心,好不容易等在这里,废了好大劲儿才博得他岳母的好感,却是一下子就给面前这个不知自爱的女子败光了去。  怎的能不恼火?  恨不能将她轰出去,却他还知晓她是沈书晴的表妹,不能做得太过火,斟酌了半晌才道;“五妹妹不必羡慕,五妹妹端庄贤淑,知书达理,将来定是会嫁个如意郎端庄贤淑,知书达理,便不会贸然地出现在这里了。  听话听音,陈映月又不是个傻子,自然听出了着话中的暗讽之意,只她虽心中羞愧,面上却装作不知,脸皮那是出奇的厚,甚至还服了服身,“多谢姐夫夸赞。”  陈望舒对陆深的回答还算是满意,此刻见陈九娘竟然还站着不走,当即眉毛一竖,“九娘,你不安心待嫁,跑你姐夫跟前来瞎晃悠做什么?”  “还有没有点陈氏女的样子?”  陈映月心想,你当初跟人私奔,就有陈氏女的样子了?  然则到底顾及陈望舒是自己的大姑奶奶,只能低垂着脑袋,闷闷出声替自己辩解:“姑母素日对九娘好,九娘一直记着,今次听闻姐夫染了风寒,病得正重,九娘赶巧做了些点心,便想着给姐夫带一些尝尝,也算是谢过姑母素日对九娘得照顾。”  这话说得,这还是为了报恩了?  陈望舒险些没有仰倒,气得直接叫张嬷嬷拉扯走了陈映月,临走之前还歉意地朝陆深一笑,“叫贤婿看笑话了。”  陈映月直接被拖到了翠玉居沈书晴的面前,彼时沈书晴正在绣架之前绣一方小孩儿的锦帕,她想要在外祖大寿之前,多绣一些绣品,到时候一起叫李照玉带给在王府的红菱。  红菱被留在王府,也是她个人的意思,她想替自家小姐护好小主子,有个自己人在孩子身边,也是极好,沈书晴便没有将她带回来。  哪想到,红菱是个多嘴的,一回闲来无事,抱着小陆遥与他说起他娘亲如何爱他,给他做了多少衣裳云云,刚巧被回王府的陆深听去,这才有了后话,此且先按下不表。  再说陈映月被带去面见沈书晴,本是要被陈望舒教训一番的,哪想到她一见沈书晴便跪了下来,“五姐姐,你若是不喜欢姐夫了,能不能让给我啊?”  虽则一早猜到了沈映月对陆深有意思,但是被她这么一跪一求,也是有些懵,陆深到底是甚么男狐狸精啊?这才相见不过两日,就闹成这个样子?  沈书晴本就不想陆深再与陈家有更多牵连,是以当即就拒绝了陈映月,“映月,陆深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你不要信他的鬼话,他从来不会爱任何人,便是他对你说了甚么,你也不要信,他不过是看中你是陈氏女而已。”  哪想到陈映月竟然冥顽不灵,“五姐,他看中我的身份,这难道这还不够吗?”  “我愿意的。”  这下子,沈书晴无话可说了,现如今女子家都这般恨嫁了吗?  沈书晴去看自家娘亲,这毕竟是她的娘家侄女。  陈望舒站出来寒着脸骂陈映月,“你姐夫纵是你姐姐不要,也轮不到你去捡,你若是不想我将这件事捅到你父亲面前,你现在便给我滚回去,直到老爷子六十大寿结束之前,都不要再出来。”  陈老爷子六十大寿一过,陆深便再也没有理由待在陈家,这却是要切断陈映月的一切念想了。  陈映月暗自捏紧了拳头,恨恨地瞪了陈望舒一眼,到底不敢再说甚么,自去了。  等她离开,陈望舒当即捏着沈书晴的薄肩,语重心长地道:“你当真不要贤王了?”  沈书晴没有迟疑地点了点头。  陈望舒又将今日在竹苑的见闻说与她听,罢了替陆深说起好话来,“陆深看起来倒像是对你余情未了的样子,且他今日的确是病得不轻,这是回春馆的大夫证实过的。  瑶瑶,他毕竟是孩子的爹,你当真不给他任何机会?”  这事沈书晴想的明白,从前她之所以喜欢他,不过是因为喜欢那个四年前的大哥哥,他当是从天而降,解救她于水火之中,她很难不喜欢。  可事到如今,陆深这人的品性却是她不敢苟同的,与这样的人作一阵子的夫妻倒还无大碍,可要是做一辈子的夫妻,那就是无边的折磨了。  夫妻之间本该是世上最亲厚的人,哪里经得起那么多的算计,况且他动不动地就要杀人,这一点她属实也无法接受。  “你可想清楚了?”陈望舒看见今日陈映月这副恶狗抢食的模样,倒是想起一桩事来,她提醒沈书晴道:“你这个九妹,被她爷娘指给了知府家的大公子,可这知府家的大公子有传是个断袖,但这都是不经证实的事,不知映月是否在与那知府公子接触中知晓了甚么,竟然要抛去自己的未婚夫,死乞白赖地巴着贤王。”  沈书晴这才恍然大悟,“那这就说得通了。”  她是说陆深再好,也不至于让陈氏嫡女这般没脸没皮地上赶着做继室,然若是和一个断袖比,他却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先前沈书晴还在想,要如何打消陈映月的想法,如今看来却是有了眉目,“娘,那个知府的大公子,在外祖寿辰上可会来?”  陈望舒点了点头,“你外祖的六十大寿,他作为陈家的姻亲自然会来。”  知女莫若母,话说完陈望舒便摇了摇头,“你可别想着在你外祖生辰宴上搞出甚么事来,那可是大好的日子。”  沈书晴摇了摇头,“母亲你高看我了,我哪有那个本事,不过是想将这事告诉外祖他老人家罢了。”  “他老人家总不至于让九妹妹去跳火坑。”  入了夜,想起昨儿夜里的怪事,沈书晴换了一件灰白圆领男式袍子出门,避开一路上的丫鬟婆子,独自来到了陆深客居的竹苑。  等到陆深房中的灯吹灭能有一个时辰,她这才悄声避开守门的小厮,走到了陆深歇息的房间。  她倒是要看看,这厮是真病还是假病,若说白日里他还有可能一早做足准备装病,可此刻夜半三更也该卸下了防备。  此刻陆深闭着眼,他的眉目依旧,却瞧着比在金陵时憔悴了不少,沈书晴想起自己母亲从陆深那里听来的他养孩儿的趣事,心下微动,她曾也是爱极了他的,他便是要骗,为何不骗她一辈子,为何要叫他发现真相。  她知晓这个世道,许多女子会选择摸瞎过一辈子,可她就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不愿就是不愿,旁人再说也是无用。  收拾好起伏的情绪,沈书晴素手轻抬,抚向男子的额顶,却不想竟真的是发着高热,烫得她马上就缩了回来。  他真的得了风寒?  沈书晴想起,陈家二房的二哥儿近日新当爹,夜里常常要起来抱娃,总也睡不好觉,才不过半年时间,竟是憔悴了许多,不免以己度人,该不会他还亲自带遥儿吧,这才熬坏了身子,轻易就能病倒?  他如此慈父心肠,倒是显得她这个做母亲的多不靠谱,心里竟生出一些自责来,耳边想起自家母亲白日里说的话,更是心烦。  转头就要离开这令她感到焦躁的地方。  却这个时候,她听得床榻上传来的声音,顿时就愣住了。  他说:“瑶瑶,本王知错了。”  似一道闪电劈在沈书晴身上,她竟然破天荒听见他道歉,他竟然认错了?这可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  虽然是在梦呓,但也的确稀奇。  沈书晴重新回到床前,弯下腰,想要看清楚自来高傲的贤王殿下致歉时是何等模样,只他才不过堪堪矮下身,便被熟睡中的男子可谓是“精准”地揽上了细腰,力道不大却足以将她带入床榻。  紧接着男子箍紧她的腰,“瑶瑶,不要走,不要抛下我和孩儿。”  这话听去却是比方才那一句错了还要离谱,沈书晴此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只怕是这厮是醒着,而且早已察觉了她的存在,搁这里给他演戏呢。  于是,她也不走了,脱了鞋子上了塌,拿起他同样发热的手,去咬他的虎口,分明男人痛的牙关隐隐发颤,却也只是绷直了脚后跟,只面上轻蹙了蹙眉。  沈书晴见即便是咬他,也没甚反应,心道难不成他真的是睡着了?  本是要起身的,又想起昨儿夜里的那场春,梦,遂起了一个歹毒的念头,她学着梦中陆深的模样,剥开他的衣衫,以舌尖从他滚烫的额顶逐渐往下面舔舐而去,在他平常最亲不得的喉结处画了许久的圈,可即便如此,依旧保持着原有的睡姿。  若是从前,陆深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挑逗,早就恶狼一般将她剥开吃个干净,而今竟是纹丝不动,可见他睡着了不是假装。  不过,等当沈书晴要起身离开之时,去听得陆深呼吸声越发急促,遂重新躺在他的身侧,从背后拥住他,将雪软贴在他的背脊,在他早已通红的耳畔吐气如兰,“其实,你早就知晓我没死了,对不对?”第41章镣铐  陆深浑身一僵,然则到底还有理智在,他却不可以动弹,否则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便前功尽弃,是以即便欲念几要无法扼制,还是牙关紧咬,丝毫不敢泄露半分声响。  只是女子却并不打算放过他,柔夷扯开他下面最后的这趟,薄凉的软包裹上炙热的硬,才不过稍做安抚,便叫陆深喟叹一声,彻底破了功。  “沈书晴,你这是在玩火。”  “陆深,你果然都是装的,你这个混蛋......”  陆深没叫她继续骂下去,似火山的岩浆覆上山脚早已枯竭的水井,霎时便将她不愿承认的空虚堵了个满满当当。  沈书晴险些也要沉沦其中,之所以是险些,乃是还存有一分神志在,不可否认这具躯壳很让她满意,可这具躯壳之下却是住着一个魔鬼,她不能耽于皮相,而与魔鬼共舞。  可她不过一个柔弱的女子,又能够如何呢,打也打不过,竭力扭动反抗,也终将是无用之功罢了。  果不其然,陆深被他撩拨得脖颈间的青筋暴起,粗粝的大掌将手中的雪软捏到变形,糜丽地绽放在这满室的春色当中。  女子被堵住的嘴巴,甚至溢出一声难熬的低吟,陆深听之,微微张开泛着一层水光的眸子,唇角勾起一抹讽笑。  松开她的嘴,收起对她双手的束缚,以胜利者的姿态轻讽她,“你看,你分明也是想我了。”  否则怎地会是这个配合的反应。  对于这一点,沈书晴从不避讳,她对他的身子的确是不讨厌,但仅仅是因为四年前的他罢了。  想到此处,沈书晴报以一个嘲笑,“不过是个替身,你还得意上了。”  本以为,她这话,足以浇灭所有男人的心火,然则男子却只淡淡一笑。  他早知道的,他是个替身,不需要她提醒,昨儿夜里更是清楚地知晓,她对那个男人的渴望到了何种程度,竟然连做梦都梦见与他缠绵榻间。  他该恨的,然则心里竟起了一点小心思,心想她对自己身子的一点惦记,恐怕是他唯一的仪仗。  多可笑啊!  陆深颇有些落寞地拿起被她剥下的中衣,这雪缎中衣沈书晴记得,是曾经她亲手缝制的,他不是不喜欢?  怎地,才不过三个月,便旧成了这个样子?  沈书晴哪里知晓,自从她离开后,从前她替他的的衣裳荷包,包括从前那只发霉的荷包,皆被他小心地保存了起来,想她之时拿出来看一看,聊以慰藉相思之情。  然陆深拿出这衣裳,却并不是为了与沈书晴述说衷肠,只见他将那套捆绑犯人的熟练动作运用到沈书晴之上,三两下便将沈书晴反剪绑住了双腕,脚踝也给另一件衣裳捆了起来。  沈书晴怒目斥他,“陆深,你疯了不成?”  将沈书晴绑了起来后,陆深这才闲适地坐回临窗的案几前,自白瓷罐子里数出几颗药在掌心,而后往嘴里一倒,囫囵吞下,又咽了一杯水,脑袋昏昏沉沉这才渐渐消减。  “本王疯也不是一天两天。”  “你才知道?”  沈书晴摇头一笑,是啊,他本来就是个疯子,她还试图跟疯子讲理不成,只是一想到她竟然与这个疯子有一个孩子,顿时又担心起来,该不会也是个小疯子吧。  这个念头一起,她有些害怕,便与陆深商量,“你把遥儿还给我把,我怕他跟你一样疯。”  陆深却是听了甚好笑的事情,“沈书晴,本王为什么疯,你难道不清楚吗?”  “本王何时对旁人疯了?”  “不过是你逼本王的罢了。”  沈书晴细细想了一下,似乎还真是,在旁人眼里,他的确是个情绪正常的王爷,顶多性子冷清了一些,他那疯狂的一面,只有她才见过。  可她都躲开了不是吗?“是以,你更要放过我啊?”  “放过我,你也好过,我也好过,皆大欢喜的事,你为何又要来打搅我呢?”  陆深咬紧薄唇,是啊,为何啊,他也很想知晓,她的态度如此泾渭分明,为了离开他,甚至愿意抛弃她十月怀胎的孩子,这等决心,显然是恨透了他啊。  可他却上赶着,一得知她的消息,便不管不顾地跟了过来。  是为何啊?  他绝不承认这是爱,他不要爱得这样卑微,他抿紧薄唇,一瞬不瞬盯着沈书晴,见她眼里的嘲意不减,是以绝不愿意认输,只道:“能是为了甚么?”  “自然是为了儿子。”  “你当本王上赶着追逐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他分明说着撇清的话,沈书晴却从他凌厉的眸子里读到了委屈,他还委屈上了,算计成精,动辄杀人,他还竟委屈上了,也是没好气道:“儿子是吧?”  “你若是怜他没有母亲,大可以将她交给我来抚养。”  这可是陆深的宝贝长子,一时之间只觉得这个女人太过狠心,顿时寒着脸骂她,“沈书晴,你怎地这般狠心,你自己抛弃本王不说,竟是还要将我的儿子也抢走?”  这下轮到沈书晴愣住了,分明是他犯错在先,怎地如今在他眼里,她成了抛夫弃子的负心之人,甚至心底隐隐升起愧意,但转念一想,这厮最是巧言令色惯了,从前钟灵那封信明明白白摆在他的面前,他也可以面不改色,如今不过是故技重施罢了。  她没有错,错的是他。他休想再颠倒黑白。  再度肯定自己过后,沈书晴定了定心,重新扫了一眼自己如今衣衫不整被捆起来的模样,她冷冷地道:“如今,我是陈五娘,不是你的王妃。”  “我们陈家的女儿,不是你可以随意欺辱的。”  并再次提醒他,“放开我,然后回去金陵,自此你我各不相干。”  本是在给自己斟茶的陆深,听到各不相干几个字,手是一抖,茶水污浊了他新换的青衫,忙起身拿软缎做的帕子擦拭,“陈家又如何,本王还真怕你外祖不成?”  “你外祖韬光养晦几十年,难不成为了你,跟本王闹起冲突?”  “便是你外祖愿意,陈家人其他也不会强为你出头。”  沈书晴见他油盐不进,遂张口就要喊人,她倒是不信了,这就在陈家,他还能翻出天来?  可陆深早就预判到了她的预判,将方才擦茶水的帕子直接塞在了沈书晴嘴里,沈书晴瞧得真切,这块帕子正是今儿晨间在她闺房里面见捡到的那种款式,可却骂不出来,只能杏眸圆瞪,恨不能瞪穿他的脑袋,好叫他瞧一瞧这人的脑子里都装了些甚么。  然则陆深却是连瞪眼的机会都不给他,直接给她兜头罩上了一个厚实的黑麻袋,半阖的支摘窗上传来的微弱月光也没了,陷入黑黢黢的一片。  这还不算完,陆深接着便将她抗在了肩头头,出门时他甚至听到了林墨的声音,“王爷,马车已准备好了,就停在西侧门。”  “若是连夜出发,明日晨间就能出了颍川的地界。”  出了颍川的地界,便是陈行元再大的能耐,又能拿他如何?  陆深掂了掂肩膀上的分量,伸手拍了拍她拱起的屁股,轻抬不羁的下颌,志得意满地笑了笑,“沈书晴,你不妨猜一猜,今次本王能否将你全须全尾地带回金陵?”  “到底是你那个老狐狸的外祖道高一尺,还是本王魔高一丈?”  沈书晴吓得浑身发颤,明日晨间就能离开颍川,此时此刻他外祖只怕已经歇下,等他晨间醒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沈书晴手脚被束缚得无法动作,想要咬他也给堵住了嘴巴,情急之下直接将挂在他胸前的脑袋狠狠向他胸膛撞去,然则男子却纹丝不动,还颇为温柔地隔着布袋摸了摸她的脑袋,“不必急着投怀送抱,本王与你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个鬼哦。  沈书晴恨的牙痒痒。  待陆深几人离开竹芫,陈映月从支摘窗外的石榴树下站了起来,他今次过来,不过是想要请求他的姐夫,请他帮助她解除了与知府家大公子的婚事,他是王爷,定然是他一句话就能摆平,可不想却瞧见姐夫与姐姐在床榻之间玩这样的花样。  她还是个大姑娘,里面实在太过羞人,她没有敢多听,想要退出去,院子里又多了个陌生的太监,所以便躲在了石榴树下,现如今看样子,姐姐与姐夫又去玩别的花样去了。  陈映月忽然有些明白,为何五姐姐白日里不肯同意他嫁过去给姐夫了,原来姐姐还爱着姐夫,所以才会夜里来相会吧。  只是,他没有想到,看起来冷冰冰姐夫,在床榻之间,竟然这般凶狠,姐姐险些都要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