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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小伙gary的退役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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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小帅就惨了!谭林、陈凯经常在小帅耳边,说韩俊的很多坏话;韩俊也不遑多让,一个劲儿吐槽对方的种种缺点。小帅清楚,这不是简单的意气之争,而是权力之争。明年秋天,大三学长就退了,届时主编、副主编的位子都会空出来。而这两方势力,都在朝这个目标奋进。他们拉拢小帅,是因为小帅具备竞争副主编的实力,至少在他们眼里是这样。在权力的游戏里,己方势力多占一个坑,就会多一份话语权,他们需要小帅占坑。小帅都被他们给玩儿坏了,本来自己是个“伴读书童”,陪着锅盖去考试,结果一不小心竟然考上了。纳新大会上,小帅硬着头皮发言,只是不想让自己当众出丑,结果却被校领导一顿夸赞,活生生把他架了上去,成了“天之骄子”。后来他努力学新闻、补短板,也只是不想被人拆穿“外强中干”的本质,最后却成了两方势力拉拢的对象,搞得他十分矛盾。都说大学是个小社会,这何止是小社会?一群高学历的人玩儿脑子,年纪轻轻就卷入了权力的争夺,明争暗斗、你来我往,搞得校报鸡犬不宁。单纯的小帅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他以前认为,只要自己有实力、功底好,就能被齐老师提拔任用,哪成想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他索性躲了起来,眼不见心不烦。除了周末去值班,平日里他死活不往编辑部跑。小帅鼓足勇气表白,是在“平安夜”那天。小帅本来不知道“平安夜”是个什么节日,他只知道农历有七夕、有重阳、有新年。他是在课间的时候,听班里女生议论的,说平安夜要送苹果,跟女生表白会很浪漫。节日当天,头脑精明的小吃街商人,早早摆上了包装精美的大苹果,平日里一两元的苹果,价格瞬间飙升到10元一颗。头脑发热的小帅,已经不在乎价钱了,他挑了颗包装精美的大苹果,又在脑海里盘算着哪家饭店好吃。等表白成功后,他还要请晓宁来一场烛光晚宴。傍晚十分,小帅哈着寒气给晓宁打了电话:“方便吗?我有事找你。”徐晓宁犹豫了一下:“呃…我也有事要找你,书馆广场见吧。”小帅在广场等了十几分钟,徐晓宁是从学校东门进来的。那天她又化了精致的妆,穿着色彩靓丽的衣服,美得像天边的彩霞,手里还捧着一大束鲜花。看到翩翩而来的美人,小帅在开心的同时,又赶紧把苹果藏进了兜里,要给她一个惊喜。他觉得自己跟徐晓宁想到一起去了,只不过自己拿的是苹果,徐晓宁拿的是花。“今天是平安夜……”两人见面、异口同声。“我有事要跟你说……”两人又是异口同声。小帅觉得他和徐晓宁之间,已经心有灵犀到不言自明的地步了,就连说话都一模一样,心里想的事自然也一模一样。“你先说!”小帅又露出了洁白的牙,温暖地笑道。徐晓宁咬了咬红唇,又低头理着耳根的发丝,脸红得局促了好久,才深深吸了口气说:“小帅,我恋爱了,跟苏哲。”小帅都没反应过来,嘴角的笑容还在延续。徐晓宁继续说:“苏哲送我的花,漂亮吧?”“刚…刚送的花?刚表的白?”小帅已经顾不上男方是谁了,如果是刚表的白,小帅硬着头皮也得抢回来,哪怕对方是二哥苏哲。“花是刚才送的,表白是那次过完生日之后。我和苏哲在一起,将近一个月了。”徐晓宁脸红而不失尴尬地解释。小帅张着嘴,嘴角一阵阵抽动:“你不是讨厌他吗?你说他太能显摆、油嘴滑舌。”徐晓宁却毫不害臊说:“你不懂女生,女生都喜欢坏坏的男生,像苏哲这种斯文中带点痞帅的男生。”小帅的脑袋成了浆糊,原来在女生心里,不喜欢就是喜欢,不要就是想要,坏坏的就是好好的。“你不去书馆、不去报社、甚至逃课……”“一时不见苏哲就想,只能花大把时间跟他在一起。至于逃课,我只逃了新闻采编课。主要是苏哲说,你可能喜欢我,他让我跟你保持点距离。我又不能阻止你去蹭课,所以我才逃课。”小帅刚要说话,徐晓宁赶紧打断:“苏哲就是想多了。你不可能喜欢我,你要是喜欢,不早跟我表白了?而且你逢人就说咱俩是朋友,不愿让别人误会。所以我跟苏哲说,小帅不是他想得那样,可他还是吃醋,我没办法才躲着你的。”小帅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整个身体都僵硬了,唯有兜里的那只手,攥着苹果剧烈颤抖。狗日的苏哲,你竟然来真的?!而且悄默声的,就把事儿给办了!“小帅,我和苏哲瞒着你,你不生气吧?其实我早想告诉你,是苏哲不让,他怕你生气。苏哲的想法就是多余,你人品这么好,怎么可能生气?我和苏哲在一起,咱俩的关系又亲了一步,你高兴还来不及呢,是吧?”“是!”小帅蠕动着喉咙,硬挤出一丝微笑,别着脑袋点了点头。如今木已成舟,他不想让徐晓宁看出破绽,只能强行让自己表现的大度、温暖、毫不在意。徐晓宁又叹了口气,仰头看着天空感慨:“只是以后不能总陪你去书馆、去报社、去小吃街了,想想曾经的那段日子,还挺难忘的。”对方说什么,小帅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他只想赶紧结束这尴尬的场面,赶紧消失在这里,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疗伤。可徐晓宁突然说:“我找你就是说这事。哦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小帅憋得肺都要炸了!表白的事,明显不能再提了。真要是提出来,徐晓宁大概率不会同意,若真同意了,苏哲那头又咋办?他们还要在一个宿舍生活三年多。小帅伤了心、遭了痛,却还得硬挺着顾全大局。他张着嘴许久才说:“你一个月没在报社露面,齐老师生气了,说你要再不去,就把你除名了。”这事儿倒是真的,只不过小帅一直给拖着,每次齐老师生气,小帅都想各种理由帮徐晓宁开脱。“苏哲说,毕业后他家能安排我进电视台,所以麻烦你跟齐老师说一声,我退出吧。毕竟我学得是电视节目,将来进的是电视台,而不是报社。”徐晓宁松了口气,完全没把这事儿放心上。“行,那我也没别的事了。”小帅跟着如释重负。“我们瞒着你的事,你可不准生气。以后咱们还是好朋友,我有事你还要帮。”徐晓宁俏皮地嫣然一笑。“那是肯定的,最好的朋友嘛!”小帅顾及着最后一丝体面,目送着手捧鲜花的徐晓宁远去。那天,小帅兜里的苹果焐热了,心却凉了。那天,小帅恍恍惚惚在校园里游荡,与一茬又一茬的情侣擦肩而过。那天,小帅来到体育馆后面的小树林,背靠大树闭着眼,深呼吸了好久。他拿出苹果啃了一口,那苹果的清香,让他想起了家乡的味道。他想到自己的爸妈还在乡下出苦力干活,而自己却在美丽的校园里,为爱而伤心欲绝,内心不禁生出一丝浓浓的负罪感。他想到以后再也不能跟徐晓宁一起去书馆、去录像室、去报社、去小吃街,内心又涌起了一股十足的失落感。他想到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开口表白?想到苏哲怎么就那么鸡贼?想到自己怎么就如此后知后觉?越想,他心里就越惆怅,带着满满的懊悔!他啃着苹果哭了,爸妈爷奶的音容笑貌,伴着远处的夕阳浮现在眼前,海棠的模样也浮现在了脑海里。他突然又觉得海棠好,至少海棠没在感情上耍过他。小帅凭着强大的吃瘪能力,仅用了一晚就缓了过来。虽然一想还是心痛,但他能忍,忍一忍,时光就把痛苦冲淡了。他依然去传媒学院蹭课,以前的时候,他每次都跟徐晓宁坐在一起,现在不跟她坐一起了。因为早就起了流言,有人传他是徐晓宁的男朋友。小帅很自觉地坐到很远的位置,他还常跟周围的人澄清,说他不是徐晓宁的男朋友,他二哥苏哲才是。可他还是忍不住去看徐晓宁,他发现徐晓宁越来越漂亮了。穿着打扮越来越洋气,很多衣服都是名牌,他还听人偷偷絮叨,说徐晓宁那双运动鞋,要一千多块钱。这又让小帅产生了深深的自卑。因为徐晓宁的改变,是苏哲带来的;如果自己跟徐晓宁在一起,他绝对给不了对方这些物质享受。这让小帅感到既释怀,又憋屈,但心慢慢就不那么痛了。为了摆脱痛苦的烦恼,小帅努力让自己忙起来,他又开始重返报社、积极努力、手脚勤快了起来。他一边疯狂得钻研专业课,一边写大量散文、小新闻投稿,由于小帅备受两方势力拉拢,过稿率还挺高。后来不仅大三主编,就连齐老师都夸赞小帅态度积极、表现优异。宿舍里,刚开始苏哲跟徐晓宁打电话,就跟做贼一样心虚,要么出去打、要么很小声。后来见小帅没什么反应,苏哲的声音才开始变大、开始放得开、甚至聊骚打诨。小帅一开始接受不了,苏哲的声音宛如锥子般,刺得他禁不住打冷颤。后来小帅慢慢适应了,心磨出了一层厚厚的茧,强迫自己学会坦然。他渐渐接受了徐晓宁是自己二嫂的事实。时间转眼到了学期末,小帅觉得各科考得都还行。虽然他常被校报的事情牵绊,也因感情低落了一段时间,但专业课一点都没落下,他从没逃过一节课。放假前的头一天,韩俊在食堂碰到了小帅。“你以为能躲过去?”饭桌前,韩俊很潇洒地推给小帅一瓶汽水。“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躲?”小帅接过汽水,故作茫然地笑了笑。“在这个世界上,两面派死得最惨。你现在是左右逢源、尝尽甜头,但也恰恰会成为两派最讨厌的人。将来无论谁得势,而你,都将是最受打压的那一个。”小帅依旧不紧不慢,转着玻璃汽水瓶:“第一,我没有左右逢源、尝尽甜头,我所获得的,都是我努力的结果。第二,我既没有抢你的头版头条,也没有帮着对方打击你。第三,无论你们谁请吃饭,我都是再三推脱。”“是,我理解你,可对方理解你吗?他们很势力的,从他们滥用手中的权力就能看出来,你不帮他们,就是他们的敌人,这点我拿人格给你保证。”“韩俊,咱们上头还有齐老师,还有大三学长呢。我怎么样,不该由你们两派说了算吧?”小帅有些不悦,韩俊有才能,但也太自傲。“齐老师下学期被调走,大三的几个学长都准备考研,下学期他们会跟齐老师一起退。届时权力会出现巨大的真空,这也是我为什么要闹事,死皮赖脸要个‘编辑’职位的原因。”这话瞬间把小帅的心掏空了,所有依仗都化为了泡影。“你是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韩俊却一脸傲气:“别说咱们南大,就是全市的消息,只要我想知道,就能够知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拿你当朋友,今天跟你讲的都是事实。下学期开学,就看你够不够朋友了。”第31章青春的烦恼寒假本是个美好的时光,小帅也准备安安稳稳回家过个好年,可韩俊的一席话,却把小帅的心,搅得天翻地覆、六神无主。在归途的火车上,小帅的思绪很乱。他觉得还是家乡好,村里有什么矛盾,要么扯着嗓门直接骂,要么撸起袖子直接干,要么拉来长辈评长论短。可报社的这种争斗,全都是玩儿阴的,是藏在水下面的。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流滚滚,它不会让你的身体流血,却能让你的前途流血,会打击折磨你的精神。本来小帅并不纠结报社这份工作,毕竟凭运气考上的,就算丢掉也理所应当。可他付出了时间和努力,他对媒体这个领域,有了更多的积累和认识,他对这个行业开始有了追求,他认为自己也不会比旁人差。更重要的是锅盖跟他说过:“校报的分量,可比学生会重要多了。在校报社里,是真正的参与工作,是正经积累媒体工作经验,相当于你的另一个学历证书。将来找工作,如果本专业干得不合适,你转头就可以去报社、电视台或传媒公司。”锅盖还羡慕说:“你已经是复合型人才了。既懂文又懂理,哪怕将来你从事工科行业,领导也会欣赏你。懂技术、懂宣传、文笔好、口才好,你长得还周正,这不是宝贝是什么?”这就是小帅烦恼的根源,他已经无法舍弃报社这份工作了。这是上天照顾他,给他这个乡下学生,一次难得镀金的机会,这种机会不常有。望着车窗外广袤的风景,小帅不得不逼迫自己站队。可他讨厌韩俊的孤傲,也讨厌谭林、陈凯的以权谋私,感觉都不是什么好鸟。如果非要站队,他内心更倾向韩俊,至少这人目前还算磊落。火车越往北,天气就越冷。路过云港市的时候,天空飘起了雪花。海棠的家就在云港市,他的心又被触动了。望着远处高楼林立、极尽繁华的城市,他在想海棠怎么样了?她跟高峰怎么样了?她真的能看上高峰那个龟丞相吗?小帅觉得海棠应该不会看上高峰,但高峰肯定中意海棠。这家伙总围绕在海伯伯身边,时间久了,难保不会日久生情。18岁这年,小帅觉得烦恼一下子多了起来,四面八方、犄角旮旯、里里外外,宛如病毒般无风而起、滋生蔓延,攻击着他的大脑和心脏。关于感情、关于学业、关于未来,他模模糊糊、朦朦胧胧,没有智者给他引路,他两眼一抹黑,在备受烦恼折磨的同时,还要摸着石头过河。来到阔别已久的家乡,小帅心里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因为这里除了四季变换,几乎就没有什么变化。村头的机耕路,依旧留着两条深深的车辙印,车辙里存着积水,被一层薄薄的冰覆盖。村队部宣传栏里,半年都张贴不出几张新公告,那些褪了色的纸,像一块块老旧的补丁,被冷风吹得“咔咔”摇曳。小卖部的凉棚下,还是三五成群坐着老人、妇女。小帅背着行囊路过时,一道道目光自然齐刷刷落在小帅身上,一张张嘴巴开始交头接耳,压迫感十足。唯一能掀起波澜的,就是回家见到亲人。他先在院子里看到了忙碌的母亲,又在堂屋看到了奶奶,爷爷的腿染了风湿,颤颤悠悠下床,攥着小帅的手久久不放。父亲许久才提着一扇猪排骨回来,他不会表达父爱,倒是母亲满脸欢笑说:“你爸说你在外面吃不好,专门跑镇上买排骨,给你补补身子。”王大强叼着烟、故作冷脸:“你妈絮絮叨叨让买的,你妈都想死你了。”家人带来的温暖,短时间内驱散了小帅所有的烦恼。年前的那段日子,他幸福得像掉进了蜜罐,买新衣、走亲戚,跟爸妈爷奶拉家常,找表哥去爬山。可到了年根儿,小帅又被烦恼袭上心头。他一直盼着海伯伯什么时候返乡,海棠会不会来?他特别想借用海棠的名义,来对冲徐晓宁带来的伤害。小帅经常坐在窗前,观望海家院子里的动静,看看海家门口有没有停车,他甚至跑到小卖部凉棚下,打听高峰有没有来?他跟海棠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那年海棠家的院子空荡荡的,小帅的心里也空荡荡的。他还是在小卖部打听到,海忠民的工厂搞扩建、搞增产,在外面大把大把赚钱。今年不仅海家不回来,甚至高峰都不回来。小帅心里好难过,过年海棠也放假,高峰那个龟丞相,肯定一整个假期都跟海棠在一起。晚上睡觉的时候,小帅就胡思乱想。他幻想自己跟海棠恋爱了,宛如儿时那样,海棠坐在后面搂着他看电视,牵着他的手散步,他们还接吻了。想着想着,他脑海里又冒出了徐晓宁。想着徐晓宁光滑的脸蛋,娇小却饱满的身材,她那双白皙漂亮的小手。想着想着,小帅又觉得自己特别罪恶,他怎么能同时喜欢两个女人呢?自己竟然成了花心大萝卜,曾经他一度认为,一个人的心,只能装下一个人。他还觉得自己特龌龊,徐晓宁已经是二哥的女朋友了,他怎么可以有这种念头?他纠结了许久,突然又想到孔圣人说:“发乎情,止乎礼。”连圣人都讲了,幻想是可以的,但不能付诸于实际行动。因此小帅的罪恶感顿减,他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法理依据”。于是他更加肆无忌惮地幻想,都幻想到床上去了。回到家乡,他期盼已久的海棠没有见到。海棠就像遥远的传说,看不到、摸不到,只能在乡亲们的只言片语里听到。家乡的寂静,又使他禁不住思念徐晓宁,他在想徐晓宁可能也是喜欢自己的,只是自己脸皮太薄、动作太慢,才被苏哲那个油嘴滑舌、恬不知耻的家伙钻了空子。他甚至想,万一徐晓宁跟苏哲闹了别扭、吵了架、甚至分了手,他还是有机会的。待那时,他一定第一时间跟徐晓宁表白!越想,他就越觉得疏远徐晓宁是不对的;越想,他就越急切地想回学校,盼望着开学,想和徐晓宁继续拉近关系,让她看到自己比苏哲更优秀的一面。青春的荷尔蒙,就这样推动着小帅的大脑,推动着他的身体,甚至推动着长长的火车。煎熬的假期终于结束了,他无比兴奋地腆着脸,急不可耐地又朝着那座给他带来无尽烦恼的学校奔去。第32章卑微的痛苦小帅以为自己是最先到校的,结果靳军和苏哲竟然先到了。苏哲的脸色不太好,走路软趴趴,脸颊泛白,小帅以为他生病了。尽管苏哲抢了晓宁,但小帅一直没有撕破脸。因为这事怨不得苏哲,毕竟是小帅亲口承认,他和徐晓宁只是朋友关系。看着苏哲无精打采的模样,小帅还专门接了杯热水端过去,对苏哲嘘寒问暖。苏哲却夹着烟,十分享受地吸了一口,缓缓吐着烟雾笑:“不是病了,是成软脚虾了。”“什么是软脚虾?”小帅靠在苏哲旁边不解。“这女人真要命啊,太伤身体。”苏哲不点破,一个大烟圈从他嘴里升腾出来,带着浓情蜜意的享受。“搞啦?之前不是不让碰吗?”老大靳军似乎懂暗语,拉着椅子就贴过来,活像农村老娘们凑热闹。苏哲却不屑一笑,抬中指推了推鼻梁的镜框:“我们提前一周就从家里出来了,然后四处旅游。头一晚还是不让碰,第二天我给她买了个钻戒,买了身新衣服,傍晚回酒店就开始折腾了。”靳军不太信,微皱着眉疑惑:“晓宁不像是见钱眼开的女孩啊?我以为她能守住底线。”“呵,她的名牌衣服、名牌包包、那对金耳钉,哪样不是我给买的?就她那家庭条件、那点生活费,买双鞋都费劲。”稍作停顿,苏哲掐灭烟头又感慨:“她呀…我现在才看清,只要钱花到位,不仅百依百顺,而且在床上什么花样都敢搞。”靳军被这通骚话给搞兴奋了,他甚至顾不得宿舍大哥的体面,探着脑袋开始打听:“这话说得云里雾里,我看晓宁不是那种女孩,搞花样的人是你吧!”苏哲刚要反驳,小帅却不乐意了。小帅虽然单纯、情窦初开,但也听出来他们所聊的内容了。那天小帅好伤心,像失恋了、像被人背叛了、像美好被打碎了般气急败坏。他一拳捶在书桌上,捶得苏哲一激灵、捶得靳军一哆嗦、捶得自己有点心虚。他后悔来这么一拳,他凭什么捶这一拳?还好小帅捶拳的时候,眼睛没有盯着苏哲。靳军朝小帅瞪眼:“吃枪药了?谁得罪你了?”小帅憋着涨红的脸,顾左右而言它:“想到了报社的事,齐老师要走了,接下来两派势力都会打压我。”说完小帅就跑了出去,他怕在苏哲面前站久了,会露出自己的小心思,会压不住火气,会给苏哲面门来上一拳头。小帅一口气从宿舍跑到足球场,然后围着跑道狂奔。一直跑到累了、疲了、瘫了,才大汗淋漓躺在草坪上。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像个痴汉,他觉得徐晓宁温柔善良、乐于助人,他觉得徐晓宁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结果她竟然被富贵给淫了。他认为都是苏哲的错,是苏哲强迫了徐晓宁,是他用金钱坑骗了那个傻白甜的姑娘,他认为徐晓宁绝不可能在床上那么生猛、花样百出。他好难受,胸口阵阵发疼,和当初“高峰找海棠”时那样疼,找不出具体位置的疼。他意识到了这是同一个“陷阱”,他本与海棠没什么,他本与徐晓宁没什么,可他仍控制不住自己掉入这个陷阱,他无法超脱人性,超脱19岁的人性。晚上宿舍聚餐,徐晓宁也去了。她穿得比以往更美丽了,打扮得更时髦了,言谈举止也更温柔了。可她在小帅眼里却失去了颜色,光芒一点点变淡,从高雅变得艳俗。然而这种艳俗,又对小帅产生了另一种吸引,一种只要有足够的钱,就可以拥有的吸引。那晚小帅喝了好多酒,劝不住地喝。大家都以为他是为报社的事情烦心,就拍着小帅的背不停宽慰。徐晓宁也凑过来,拍着小帅胳膊宽心。小帅看到了她手上耀眼的钻戒,心里更堵了,又多喝了二两。第二天傍晚报社开会,韩俊没骗人,齐老师真的要走了,大三学长也确实要提前退。晚上又开始聚餐,搞送别宴。小帅又开始喝,劝不住地喝。韩俊和谭林、陈凯,陪齐老师喝着喝着,就开始问“人事任命”的事。他们围在齐老师周围,大谈自己在报社里的丰功伟绩,企图让齐老师把主编的位置给他们。齐老师烦得要命,只说下一任老师过来,会重新安排人事问题。只有小帅不声不响,坐在学长旁边喝闷酒,对于职位只字不提,他也没心思提,他还在琢磨徐晓宁“失身”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