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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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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1页)

  林庚曾在白家院蹲守,李燕白应该就是可怜的鱼饵。  出门在外,李燕白看见他,惊了下,下意识想跑。  徐诚麻木入戏:“客官好,打尖还是住店?”  李燕白住店。  徐诚不知道空房间在哪里,故意使唤武剩带路。  武剩乐呵呵的,起来把李燕白往后院引,讲话还真像个伙计。  “店里烧了一半,楼上不好住人,姑娘就在后院里将就一下吧。”  这院子就剩半边,天也凉了,徐诚不想打地铺。  他看向林庚:“那我跟我表哥睡哪里?”  林庚指指楼上:“你睡上面,你哥守夜。”  徐诚跟穆玄武说:“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睡醒换你。”  夏季过后,白日短。  天边刚擦了黑,店里就关门。  徐诚去后院烧水洗漱,跟李燕白碰上了。  他不跟李燕白说话,怕坏了林庚的好事。  李燕白迟疑了下,跟着他进了厨房。  从前很骄傲一姑娘,现在灰头土脸的,人瘦了,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她不要徐诚可怜,嗓音哑着,腰背很直。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徐诚也没想到。  李燕白不沾武艺。这一路奔波,她遭了大罪。  徐诚受长辈影响,也爱帮扶弱小。  他问李燕白:“你是不是一直没睡好觉?”  李燕白点头:“睡不着,心里恨着,身上痛着。”  徐诚沉默了下,说:“那我们晚上换个房间吧,你安心睡一觉,我替你熬一宿。”  他能在客栈里待着,李燕白当他是知情人,听了很诧异:“你不知道代替我有危险吗?我从前那样……”  小孩子之间攀比较劲,在家变面前,都是小意思。  李家作孽,李燕白也是受害者。  徐诚是这样想的,他好歹有武艺傍身,比李燕白这个弱女子多几分保障。  林庚他们都在,真有匪徒摸过来,他能扛住。  而且:“你今天才住进店,总不能那么倒霉,刚熄灯,就有人摸过来吧?”  李燕白真的累。  林庚他们都是男人,她也很怕男人,除开当饵,一路上算是礼遇有加,可她心神一刻也没放松。  徐诚是她熟悉的人,她怔了会儿,说要问问官爷许不许。  林庚不许。  徐诚想了想:“那我跟她一间房行吗?”  林庚态度坚定:“你想让她前面的劳累都白费吗?”  功亏一篑,可不白费。  徐诚不吭声了。  上半夜,徐诚没睡好。  后半夜替换了表哥,他在院里守夜。  守夜有活计,是守着一个药炉看火,把守夜这个差事合理化。  他睡觉前,客栈里人气重。后半夜了,里头就剩下他们兄弟跟李燕白三人。  徐诚也不敢找人,坐板凳上,眯着眼睛,时不时给药炉里递根枝条。  一夜风平浪静,等天边现了鱼肚白,药罐子也差不多快熬干了,徐诚熄了火,起身扭扭腰,动动腿,再去灶屋拿碗盛药。  灶屋木门“吱呀”,与这声音交叠的,是轻轻的踩踏声。  徐诚小时候痴迷飞檐走壁的功夫,负重训练了七年。对足尖落地的声音再敏感不过。  有人来了。  有功夫。  是练家子。  他打了个哈欠,不动声色抽了剔骨刀带上。  出门用帕子包住药罐的小耳朵,他看见月亮照出来的朦胧影子多了一个,有人在他身后。  自己人不会这么偷偷摸摸。  徐诚果断把熬煮了一晚上的滚烫药汁都朝身后泼去。  一声凄厉喊叫划破夜色。  他反应迅速,一转身,把炉子踢翻,脚上使劲,小药炉里才熄灭的柴火带着余热,再次把贼人烫到。  惨叫二重奏。  叫了两回,还没自报名号,误伤的可能为零。  徐诚袖口里溜出一把剔骨刀,竟也不怕,就这么冲过去,趁其痛嚎时,先发制人。  散落在各处的人朝里汇集,从他意想不到的角角落落里窜出来。  外面也有惊叫声。  打架最忌分神。  徐诚目标明确,提刀就是捅刺。  这股不要命的狠劲儿成功在气势上占了上风,他力气不如人,硬是抢到了时间,等林庚他们过来,他麻溜儿退下不逞强。  楼上穆玄武听了声音就弹坐而起,直接从楼上窗户跳下来,借着居高临下的视角优势,预判了贼人的逃跑方向,下来拦路就是一脚,把人踹回了院子里。  贼人顽固,连番受挫,刀械不松,胡乱挥舞时,没人敢近身。  林庚四下看看,走到药炉子边蹲下,体感温度尚可,他举起来就朝贼人砸过去。  这一重击,让贼人倒地不起。  武剩跳过去,踩他背部。  几人合作无间,绑腿压手扯面罩,再卸了下巴,把人脖子稍一扭,认了脸。  “老大,是陆大谦!”  徐诚踮着脚往那边看。  这才是真的山匪头目啊。  陆大谦选在了黎明时,人最容易松懈的时刻下手。  打斗一阵,天边隐现一轮圆日。  林庚踢开地上柴渣,走徐诚面前,把他上上下下看一遍:“你胆子真的很大。”  徐诚挺挺腰。  那当然。  胆子太肥,不适合走江湖。  带着哥哥也一样。  林庚问他:“你下一站去哪里?”  徐诚不想说,又怕下回遇见了,再次成为送上门的壮丁,便含糊说:“我去盐帮。”  林庚皱眉:“盐帮不是你能去的。”  徐诚不服:“你看不起小哥儿?”  林庚摇摇头:“那种地方,小哥儿的风险比男人大。”  徐诚知道意思。  男人最多受死,小哥儿却得受辱。  他指指脑门上戴着的抹额:“我跟你没有不同。”  林庚一抬手,就给他把抹额扯下来了,身体前倾,似要看他眉心有没有孕痣。  徐诚心上一跳,瞪眼后退,一步就靠到了墙壁。  “吃亏不长记性,你真把匪徒当盘菜了?”林庚问。  徐诚想说在盐帮不一样。  舅老爷在盐帮很有地位。  记得林庚是官员,怕给家里招来祸事,徐诚闭嘴不吭声。  院子里,武剩等人把陆大谦绑好了,外头兄弟把林大元也捆进来了,只等林庚发落。  他跟旁边人小声叽咕:“老大怎么总逗诚哥儿?”  与他同姓的武越翻白眼:“闲的呗。”  武剩给他一巴掌:“哪里闲了?这段时间一口热乎饭都难吃上。”  武越道:“那可能是要抓他给咱们做饭吃。”  凭良心说话,徐诚的手艺一般般,食材能弄熟,不是黑暗料理,大锅饭做出来,有滋有味能下肚,比他们啃干粮、吃夹生饭强。  躲在房间观望的李燕白把门打开了一道缝,他们几个暂停聊天,把陆大谦拖过去,兑现最初的承诺。  可以打,可以骂,不能要人命。  跟清晨鸡叫混在一起的,是陆大谦饱含怒意的叫声。  卸掉下巴,嘴里塞了布团,他一句话也不能说。  徐诚还靠在墙壁上,沿着墙壁往旁边挪了小半步。  林庚没拦着,饶有兴致的看他挪。  徐诚还想要自由,又恹恹止步,还在林庚挑眉的时候,把那半步补了回来,复原到最初面对面的距离。  林庚问他:“会吹口哨吗?”  徐诚会一些。  林庚教他吹鸟哨。  这个难度太大,徐诚不会。  林庚就说:“那你学鸡叫吧?”  徐诚不愿意。  他为什么要学鸡叫!  手心发痒。  不然趁其不备,揍他一顿算了。  视线躲来躲去,终有相撞的时候,徐诚顶不住压力,给出回应:“我为什么要学鸡叫?”  官员也不能侮辱人呀。  林庚侧过头,看蹲在院里,紧张兮兮瞅着这边的穆玄武。  呆样。不是可靠人。  他说:“因为我这段时间都会在上陵府。”  跟聪明人讲话,点到即止。  徐诚听明白了,这种叫声,可以叫来林庚的人,关键时刻能救命。  他心里怪怪的。  有种被保护的异样感。  他点头:“好的,我有危险会鸡叫的。”  林庚转身走了。  蹲守的匪徒落网,他们一行人不久留。这间客栈就成了无主之物。  徐诚想买下来。  价钱合适,买下来,再请几个人看店,既能打听消息,又能自给自足,省好多功夫。  他迟疑着不敢问价,外面武剩从县城里牵回来马,他们这就要上路。  徐诚出于礼节,也出于对官员的敬畏,过去送一送。  林庚看他出来,递给他一把弯刀。  徐诚接过来拔刀,里里外外都不是他被林庚拿走的那把刀。  “这不是我的。”  林庚摸摸马脖子,笑道:“你那把弯刀,是我的战利品。这把是我送你的。”  徐诚人生头一次,收到外男的礼物。  不符合常规的礼物,并非是柔柔软软的物件。  他压下心头悸动,给这份礼物找了合适的缘由:“因为我帮忙捉贼有功?”  林庚翻身上马:“你可以这样想。”  一行人骑马远去,带起一路飞尘。  客栈里,穆玄武跟李燕白大眼瞪小眼,两两相顾无言。  等徐诚进来,李燕白扬了扬手里的契据:“这是我的报酬。”  是客栈的店契。  她说:“我一个人守不住店,你想入伙吗?”  徐诚立刻抛开杂念,进入搞事业状态,“想!我们详谈!”第54章断亲书  去江老三府上拜访的日子在九月初五。  江知与把程明的密信事宜跟何镖头商定,夫夫俩行李也收拾妥当,只等着去三叔府上拿个断亲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