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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自从我留下来后,裴念看我愈加不顺眼,时不时就要找点茬。“许美柔,你这地怎么拖的呀?你是想滑死我吗?”我正在拖地,裴念眼见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在,便光明正大开始找我茬。我默默看了她一眼,便把目光转移到地板上。地板上只是稍微湿润,根本不及她口中所说的滑。裴念见我没搭理她,气不过,转身拿起桌上的杯子,假装不经意滑倒。水杯里的水不偏不倚正好洒我身上。裴念站稳后,故作惊慌地捂着嘴“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刚刚就说地滑了,谁让你不拖干净点。这可不能怪我。”我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勉强撑起笑意,“没事,都怪我。”“本来就怪你。”裴念嘟囔道。这时门外响起门铃声,我越过裴念前去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年轻的女人,她见到我的那一刻愣住了。她疑惑地看着我,“你是?”“保姆呗,还能是谁!”裴念一边走出来一边高声喊。听见裴念这样说,年轻女人脸色怪异地看着我。随后就走进顾家。裴念示意我去二楼打扫卫生,我只能照做。林亦敏也不跟裴念客气,进来就直奔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她打趣地说道,“念念,你怎么找个那么漂亮的保姆啊?转性了啊。”林亦敏哪壶不开提哪壶,一说起这个裴念就来气。她神色幽怨,抱怨着,“别提了,还不都是那老太婆多事,自从这个女人来了,诗雨居然偏向她。”“哼,我迟早把她赶出去。”林亦敏听后,与她一同吐槽。随后才想起正事,她直问道,“念念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呀?”裴念连忙拉住她,嘴上做出嘘的动作。她左顾右看,确认没人在家后,将林亦敏拉上二楼书房。而这时我正在书房试图找证据,顾京北不让人进入书房,正好裴念将我赶上来,我才敢进书房。听见脚步声我立刻躲进窗帘后面。我躲在窗帘后面,过于紧张,急速的心跳声听的一清二楚。我没想到正是因为这一躲却让我听见我想要的结果。林亦敏见裴念竟然拉她进书房里,顿时大惊失色。“你不是说顾京北不让进书房的吗?你怎么把我拉到这来?”林亦敏不理解裴念为什么要将她拉到这来。我在想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裴念将人拉到不能进的书房来。6裴念懒得跟她拐弯抹角,直说道“你跟你们医院妇科主任不是认识吗。”“那死老太婆见我这几年没动静,老是说我生不出孩子,你能不能让那个主任给我开一个假检查单。”林亦敏闻言大惊失色,连忙打住她的话,“你疯了呀,你本来就不能生,人家怎么给你开检查单,造假那怎么行。”裴念见她欲想拒绝,抱着她的手臂撒娇道,“哎呀,没事的,开个假的检查单怎么了,你就帮帮我吧。”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林亦敏的神情,见她不为所动。裴念只好装可怜,哭着卖惨。“你也看见了那女人都快把我老公勾走了,他要是知道我不能生了,他肯定会和我离婚的,你就帮帮我吧。”“不行,我们医院有规定,我已经帮你造假过一次了,更何况我和她根本不熟,你让我怎么帮?”她声音冷冽,直接拒绝了。裴念急了,“你怎么那么蠢,用点钱不就行了吗?多少钱我都给行了吧!”她一脸鄙夷,“我看你呀就是想吞点钱呗,那点小事都不帮我,还是不是闺蜜了。”裴念的话如同刀子扎入林亦敏心上,她反问裴念,“我不帮你,我要是不帮你,四年前我就不会替你造假,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我冒着巨大的风险才帮你瞒下来。”“哼,要不是我帮你,你会相安无事的继续在那个医院上班吗?你帮我是应该的,一条人命怎么了,他被打死活该。”裴念也不甘示弱,回怼道。林亦敏留下一句不可理喻便快步离去了。她们的对话全都落在我耳里,我紧紧地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着,可纵然我拼命控制着即将流下来的泪水。却无法控制摇摇欲坠的身体,我双拳紧握着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所以我儿子是裴念打死的,难怪当年我儿子明明好好的,突然死亡,身上却一点伤疤都没有。我猛然想起儿子走的当天,我紧紧抓住儿子的手沾上粉底液,我原以为是我无意间摸到自己脸上的粉底液。原来是这样子的。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我要让她体验当初我所体验过的一切。等裴念走后,我调整好情绪小心翼翼着走出去。现在知道了害死我儿子的人是谁,我的复仇计划也彻底改变了。原先我只是想找到证据将他们送进监狱,为我儿子报仇,如今我不想让他们那么好过。自从儿子走后,我早就不像人样了。既然如此那就一起生不如死吧。7我在顾家拼命地捧杀顾诗雨,故意将她养废。裴念懒得去接她,平时都是我在接她。她妈不让做的,我都背后偷偷带她做。裴念平时不让顾诗雨吃零食我就趁着放学偷偷带她去买。果然顾诗雨吃的时候,她一边吃一边抱怨裴念,还不忘夸我好。裴念给顾诗雨报的舞蹈班,送顾诗雨去舞蹈班时,我故意绕远路,路过热闹的街上,她看看那些同龄的小孩子玩的多快乐。顾诗雨见那些小朋友可以开心玩耍时,心里开始不平衡了。她闹着让我带她去玩,不上舞蹈班。她甚至怕被她妈发现,让我找理由和舞蹈班老师请假。裴念不让她做的事,我都带着她做个了遍。她现在也只是偏向我这边,离我想要的还远远不够。她上幼儿园时我就有意无意地给她灌输男孩子看她,和她玩就是喜欢她的意思,如果看她的那个男孩子和其他小朋友玩就是不喜欢她了。我说的时候顾诗雨只是呆呆地看着我,她拉长声音道,“哦,是这样子的嘛。”直到有天,我送她上幼儿园回来后,才知道原来我说的话她听进去了。我送她去幼儿园回来没多久,就看见裴念火急火燎地赶出去,路过我时还瞪了我一眼。直到裴念和顾诗雨一起回来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顾诗雨在幼儿园,跟一个漂亮的男同学关系特别好,两人在幼儿园也是形影不离,今天幼儿园新来了一个女同学。那男同学和新来的女同学玩到一起,忽略了她,顾诗雨就想起了我的话。原本顾诗雨就是占有欲极强的人,再加上我的那番话,顾诗雨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和那女同学打了起来。把那女同学打哭后,她还出言挑衅。随后老师便打电话叫裴念去幼儿园,裴念去幼儿园给人家父母低头道歉,给裴念憋屈得不得了。裴念将顾诗雨带回家后,就把顾诗雨打了一顿。我等她快打完时,才假惺惺去拦架,“夫人别打孩子,诗雨还小什么都不懂。”裴念冷笑了几声,:“她还小,什么都不懂,她不懂她会打别人吗?”裴念用刚做美甲的手指用力戳顾诗雨的头,“害我在幼儿园那么丢人,你奶奶本来就不喜欢你,她要是知道你在幼儿园打别人,你就等着挨骂吧!”“我教你的,你都学哪去了?你现在是越来越疯了是吧?”顾诗雨听到她说奶奶不喜欢她时,双眸露出凶光,“不喜欢就不喜欢呗,谁要那老巫婆喜欢。”裴念没想到自己精心教导的女儿竟然如此出言不逊。“谁教你这样子说的?不打不行是吧?”顾诗雨听到她妈妈说要打她,从鼻子不屑地冷哼一声,挺直腰杆就往裴念面前站。还同时出言挑衅:“来啊,你打啊,有本事打死我啊哼!”裴念被气得音量都提高不少,“好啊,我今天我就打死你,如果不是你,我至于被那死老太婆嫌弃吗?这一切都怪你。”裴念是真的气疯了,找来鸡毛掸子一棍又一棍地落在顾诗雨身上。顾诗雨也没想到她妈会真的打她,顾诗雨扯着嗓子嗷嗷哭。她哭的撕心裂肺,“你个坏女人,放开我,不然我就告诉爸爸你打我。”我听见了顾京北的说话声,由远到近。心生一计,我连忙拉开她们,挡在顾诗雨面前,而裴念的鸡毛掸子刚好落在我身上。身上传来的疼痛感使我眼眶不由得一红,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流。“夫人,您别打诗雨了,她说的都是气话,小孩子哪懂这些。”裴念喘着粗气,恶狠狠对我说道,“你再拦我连你一起打,让开!”我用余光瞥到了顾京北的身影,死死挡在顾诗雨身前。裴念见我不让开,反而死死护着顾诗雨,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让是吧,好,我连你一起打!”说罢,扬起手上的鸡毛掸子用力打在我身上,她一边打一边怒骂。顾京北进来看见的正是裴念拿着鸡毛掸子打我,我站在原地不敢动,惨白的脸上满是泪痕。顾京北怒喝,“你干什么裴念?”说完快步走过来,一把夺过裴念手里的鸡毛掸子,随手扔在地上。顾京北走到我身边,查看着我身上的伤势。他低着头,语气里充满了紧张,“你没事吧,痛不痛啊?”我怯怯地抬起头,双眼饱含眼泪,坚强地摇摇头。裴念被他的怒喝声吓得愣住,而后看见顾京北紧张地关心我。裴念脸色变得阴沉,双拳紧握。她突然冲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巴掌落在我脸上。她朝着顾京北笑了一下,笑着笑着,眼泪便替代了她的笑容。“顾京北你还说你们没什么!没什么你那么关心一个保姆干嘛?你说啊?”“她不过是一个保姆,你至于那么心疼她吗?我看你们早就有一腿了吧!”啪的一声响起,裴念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己的脸,她哭喊着:“顾京北你打我,你为了一个保姆打我......”“够了,裴念,你到底在闹哪一出!你莫名其妙打人家就算了,还污蔑我!”顾京北眉峰凝起,语气严厉呵斥道。裴念苦笑,“你没有问发生什么,你就一味指责我,都是我的错行了吧!你满意了吗!”她愤恨地瞪我一眼,就转身走了出去。顾京北听了她的话,也只是沉默了一下。然后他抬起手,心疼地摸着我脸颊上的巴掌印,温声说道,“你别和她计较,她只是比较敏感,我回头会说她的。”闻言,我只是对他点了点头。我知道顾京北紧张我的原因是什么,因为我像他死去的初恋!我没想到的是裴念居然能取代她在顾京北心里的地位。看来顾京北对她是真爱啊,也是如果不是真爱!他又怎么会纵容她害死自己的亲儿子呢?如果不爱她,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活活打死呢?痛楚在我心上盘旋着,心脏仿佛被撕裂了数千次,每回忆一次便是一次撕心裂肺。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回忆,再忍忍一切真相都会浮出水面。8自从上次顾诗雨被裴念狠狠打一顿之后,她和裴念便不再亲近了,反而是对我亲近了不少。“阿姨,要是你是我妈妈就好了,哼她那么凶,上次还想打死我,一点都不如你。”顾诗雨撇嘴抱怨道。我笑道,“诗雨,夫人也是为了你好呀,她在气头上才会打你的,夫人要是听见你说的话会伤心的。”顾诗雨站起来,抱着双臂反驳道,“才不是呢,她就是个恶毒女人,我不要她当我妈妈!”这一切都被门外的裴念听了进去。我出去买菜时发现周围人看我的眼神怪怪的。直到几位大妈走到我面前对我指指点点道:“你看好像就是这个女人勾引别人老公,还抢别人女儿,真不要脸!”“你这小姑娘年纪轻轻怎么干这种事呢?年轻人真是没点羞耻心。”“谁说不是呢,我看她呀早就想勾引人家老公了,谁家保姆穿成这样子,真不要脸。”我蹙着眉头,疑惑不解道,“你们胡说什么呢?”一个大妈不屑地骂道,“小姑娘敢做不敢当啊?人家好心收留你当保姆,你倒好转头勾引人家老公,抢人家女儿臭不要脸。”与她同行的大妈也纷纷指责道。我只得落荒而逃。回到顾家时,裴念挑衅地看着我,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打开手机才知道那那个大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顾诗雨的那番话不知道怎么被录了下来,发到了网上,还配了上我与顾京北的亲密照片。网友们看见都在评论区骂我不要脸,更有网友直接扒出我的个人信息与社交账号。网友们纷纷私信打电话骂我,私信里各种不堪入目的言论刺痛了我的眼睛。在顾家的录音的也就裴念了,况且刚刚裴念看我的眼神和那个笑容,绝对是她搞的鬼。网上那张我与顾京北的亲密照片根本不是真的,顾京北自从上次之后根本没搭理过我。裴念这是倒打一耙了,当初她勾引顾京北的时候,我从未找过她事。我现在只不过是浅浅报复她,她就忍不了了。我必须尽快找到当初她害死我儿子的证据,我不仅要她身败名裂,我还要她得到应有的惩罚。我花钱找来私家侦探,跟踪调查裴念的闺蜜林亦敏和顾京北。钱果然没白花,不出几日他就把调查到的东西都发给了我。我点开了他发过来的文件,我才明白之前裴念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怪林亦敏会替裴念隐瞒事情的真相,她当初刚进医院时,由于操作失误导致一起医疗事故,医院停了她的职。患者家属知道是她的原因,不断地堵她,找她麻烦,向她索要高额的赔偿金。这时裴念正好有求于她,于是求顾京北帮林亦敏解决了那件事,顾京北更是动用关系让她回到医院上班。所以后来裴念求她时,她才会冒着风险开假的检查报告。私家侦探发来的还有顾京北偷税漏税的证据。靠这些,远远不够,我想要的是我儿子死亡的真相,可我没有裴念串通林亦敏的证据。我向刘淑娟请了几天假,乔装打扮去到林亦敏的医院。9故意挂了林亦敏的号,林亦敏见到我时,错愕了一会。随后便询问我哪里不舒服。我直接开门见山,将私家侦探给我的文件摆在桌上给林亦敏看。林亦敏看完后脸色大变,“你这是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你上次和裴念说的我全都听见了,我不仅听见了,我还录音了!”我双手一摊,坦诚道。“什么话,我怎么不知道,你拿出证据来啊?”林亦敏死死不愿松口,反问道。我唇角扬起,声音低了几分,“林小姐这是笃定我没有证据吗?”林亦敏的心慌乱了几分,即使如此她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那你倒是拿证据出来啊!”我也不与她多费口舌,从包里拿出手机播放那段录音。她听见自己与裴念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脸色瞬间不好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她低声怒喝。“我能干什么啊!我只不过是想知道顾京北儿子到底怎么死的罢了!”我咬牙切齿道。林亦敏愣住了,随后反应过来,“你到底是谁?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只想知道我想要的答案!不然你就别怪我把这段录音发到网上了!”林亦敏气得脸色涨红,却又无可奈何。她还是嘴硬笑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问我也没用。”我表情夸张说道,“噢!是吗?不如你先看看这个?”我拿出了她向患者索要红包的证据。林亦敏嘴角的笑容凝住了,她没想到她向患者家属索要红包的事竟然被我知道了。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向我,“有话好好说嘛,你想知道的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不能将我爆出去。”她将当年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全都道出来,也将当初的检查报告单拿了出来。我拿着报告与录音,反手就报警,顺便在网上发了裴念背叛顾京北的证据与聊天记录。网上瞬间风评转变,都纷纷辱骂裴念。而在顾家的裴念看着网上的辱骂她的言论,气急败坏。我也在这时赶去顾家看热闹。“许美柔,你个贱人,肯定是你,你哪来的聊天记录!”“我和你到底有什么仇!你要这样子报复我!你勾引我老公本来就是事实!你个贱人!”她对着我破口大骂,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杯子朝我扔了过来。我灵活躲过,我朝她微笑了一下,柔声道:“裴念那么快就认不出我了?你虐待我儿子的时候,我又和你有什么仇呢?”我说着,脸色霎时间狰狞起来,“你说啊,我儿子到底哪点得罪你?你要将他置于死地,他还那么小,你为什么要害他。”我怒吼着说道。裴念此时才反应过来,“你是徐美灵!你怎么知道的?”“当然是你的好闺蜜了,多亏你的好闺蜜我才知道这一切......”我话没说完,裴念便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冲到我面前,把水果刀抵在我脖子上。她疯癫笑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跟你儿子一起去死吧,你儿子该死,你也该死。”说罢,她手里的刀用力往我脖子上插,脖子上的痛意让我瞬间清醒,我猛地用力推开她。慌忙逃跑,裴念紧紧追在我身后,顾不上脖子上的伤口,我飞快逃跑。我跑到了顾家外面时,裴念也追了上来。她拼了命想抓住我,都被我躲了过去。这时我却不小心摔倒在地上,来不及起身,眼见裴念的刀即将插到我身上。警察却在这时赶来了,裴念被他们带走。临走时她死死地盯着我,还不忘说一句让我等着。而顾京北那边也因为偷税漏税被带走调查。几天后顾京北由于偷税漏税严重被判了五年,并处罚金,裴念因为四年前杀害我儿子,再加上故意杀人也被判了无期徒刑。我等了四年,终于等到了真相大白的这天。我也选择离开了这里,带着儿子的骨灰永远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