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女主很妩媚现代文小说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4章(第1页)

  林总管交代沈书晴这几日就歇息在西厢的书房,林芫虽然记挂着陆深的伤势,却也明白不能再忤逆他,是以转头吩咐半夏和紫鸢去东厢的衣橱里取出垫褥和薄被,而她自己则是在红菱的搀扶下,老老实实往西厢走去。  主仆两人去到连廊,往西边第一间的书房去,夜风拂过带来一阵清香,沈书晴闻香回眸,见是廊下的几丛栀子,前几日还不曾有花苞,不想如今已悄然绽放。  只是沈书晴满脑子的担忧,根本无心赏花,正欲收回视线,却听见抄手游廊转角处传来两个女声。  “要我说就是沈姑娘克夫,否则怎地我们王爷一将她接回来就受了重伤。”  “何止是克夫,她简直就是扫把星,你难道没听过,她爹几年前死了,没准就是他克的。”  “也不知这一回,咱们王爷能不能熬过去?”  等两个粗使丫鬟的声音渐去渐远,沈书晴猜搀着红菱从廊柱后的暗处走出来,满脸的愧怍,当即就吩咐红菱伺候笔墨。  沈父是探花郎出生,文采斐然,教养出来的闺女自然精通文墨,因挂记着陆深的伤,却又没办法近身侍疾,只得将一腔绵密的担忧化作宣纸上绢花小楷汇聚而成的经书。  红菱一开始还认真研墨,待看清楚自家小姐所书乃是祈求家人平安的《药师经》,顿时吊儿郎当起来,“小姐这是报恩呢?还是情之所至呢?”  “一定是报恩,与情爱半分关系也没有!”  沈书晴扶额,“我就不该教你读书识字。”  红菱正了正色,“小姐,奴婢说句不该说的,你做这些也要看人领不领情。”  实在太也吵闹,沈书晴甚至有些体悟到陆深的烦恼,“你话太密了,你先下去歇着吧。”  《药师经》共有七部,等沈书晴默完第三部,她停下来揉了揉酸胀的右腕。  这时屋外传来嘈杂的声音,她吃力步到窗边,推开冰裂纹木扇窗,瞧见几个提着药箱的大夫从主屋出来,行色匆匆,不住地摇头,情况不对。  岂止是不对,只怕甚是危急。  想前往一探究竟,又担心惹怒了陆深,更加重他的伤情。  思忖再三,她还是回到了案桌后的扶手椅上,继续誊写后面几部份《药师经》。  再度提笔,笔尖悬在空中,却始终无法落笔,甚至墨滴已污浊了洁白的纸张,还依然在怔惘。  脑子里挥之不去陆深气绝身亡的模样,以及方才那两个婢女说她克夫的话,牙关甚至隐隐轻颤。  她闭上眼,重重吐出几浊气,再睁眼时眼里已恢复一片清明,还带着几分势在必得的倔强。  她拿起翘头案上拆信用的短刃,毫不犹豫朝着左手食指嫩白的指尖伸去。  从前她娘亲险些一命呜呼,是她抄了血经,才险些捡回一条命来。  她也要以血为墨,为他写经,愿他平安康健。  殷红的液体混入余有陈墨的砚台,沈书晴重新择了一只未染墨的毫笔,在血迹凝固前沾了朱墨,将后续的《药师经》誊写在雪白的宣纸上。  等沈书晴抄写完一整张纸的《药师经》,已不知又过去多少时辰,因着失血过多,她有些神志涣散,甚至有些“胡言乱语”起来:  “菩萨啊菩萨,求你救救王爷。”  “为此,小女愿意折寿十年。”  门外正欲叩门的男子,听到这句话愣在了当场,眼里满是不可思议的悚然。第7章真相  门外是踩着晨光来的林墨。  王爷的病况折腾一宿总算见好,本是来告知一声叫她安心,不想却听见她对菩萨许愿,要以十年寿元换取王爷的康健。  一时之间,林墨斗不知该说是这孩子傻,还是自家爷福气太好。  林墨屈起指关节重新扣门,却这个时候红菱正端着铜盆过来,先声夺人,“小姐,该起床梳妆了。”  沈书晴还不曾应声,红菱就发现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便推开门,见自家小姐一如昨夜她离开那般伏身案前,气得跺着脚就去了里屋,一阵阵的心疼惋惜,“小姐,你这是一宿没睡?”  更为要命的是,待她气恼地将铜盆往窗边的妆奁上一砸,再度转过身,却冷不丁瞧见书案上那骇人夺目的血书,以及那握在自家小姐手中仍滴着血墨的毫笔。  红菱瞪大双眼,捂着唇连连退了三步,“小姐,你,你怎么......”  你怎么那么傻啊?  未尽的话被她堵在喉间,只因沈书晴不住地冲她摇头,叫她不要声张。  红菱瞥了眼门口并未进屋的林墨,知晓自家小姐是不愿意被这个外人知晓,于是打算先将人请走再做计较。  她行到门口,与林墨说话,“我家小姐如今一宿不曾歇息,精神头不好,林总管若是有事吩咐,不妨吩咐红菱。”  门一开,林墨便瞧见沈书晴一席青衫伏在案前,挥毫泼墨书写着甚么,如今主仆两人的眉眼官司又横在眼前,傻子也猜到这其中定有古怪。  于是他并不理会红菱,而是撩袍一大步跨过了门槛,躬身遥遥一礼,“沈姑娘你在写甚么?”  林墨不过随口一问。  沈书晴却好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纵是忍着脚伤也一力走到翘头案案头,张开双臂以宽袍大袖遮挡住了林墨的视线。  眼神闪烁,结结巴巴道:“没,没在写甚么。”  红菱察觉到沈书晴的紧张,于是移步到林墨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林总管,我家小姐要歇息了。”  太过刻意,太过奇怪。  至于是哪里奇怪,下一刻林墨就知道了,他弯下腰身,在红菱惊诧的目光中,自地砖上捡起一张宣纸。  宣纸字面朝下,红菱却想当然以为那是血经,朝着沈书晴耸耸肩,意思是这我也没办法。  本以为林总管会发现自家小姐以血为墨书写经书的事,自此自家小姐一厢情愿的病态痴缠便再瞒不住。  哪知等林总管将宣纸翻了个面摊开来看,竟是墨汁还未透干的玄色字迹。  好险!若是被林总管知晓,她家主子卑微至此,她这个做奴才的也脸上无光。  红菱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接着走到书案边,徐徐将那一张唯一的血书卷起,“小姐,你给王爷抄经祈福,这是好事,有甚么不好意思的?”  见沈书晴目光定在那方凝有血渍的砚台上,红菱又贴心地将砚台翻了个面,倒扣在黄杨木翘头案上,连同那带着朱色的毫笔也一并处理了。  沈书晴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给王爷抄书是多好的事,为何要藏着掖着啊。  林墨直言不讳问道:“沈姑娘,你为何不愿我知道你替王爷抄经一事?”  “王爷若是知晓你对他如此用心,定然会好生待你。”  沈书晴本是虚靠在案头,闻言立时挺直了背脊,她双手交握在胸前,微微抬起下颌,别有一股清高自如的风流在。  “我沈书晴做事,从来只遵从自己本心,不为所谓的争宠。”  “还望林总管不要将这件事说与王爷听。”  甚么都不图吗?一心只盼王爷好?还真是傻得可以。  林墨心虚复杂地看了沈书晴一眼,见她眼下乌青甚重,樱唇泛着没有血色的白,忙折回视线,不忍再看:“好,我答应你。”  “还有,我来本是要告诉你,王爷已经转危为安,你且安心罢。”  “真的吗?”沈书晴一听,顿时笑颜如花,连带着惨白着的一张脸也有了一丝血色,脚尖本能往前一点,又想起他对自己的厌恶,踌躇着不肯再挪步。  红菱瞥了眼沈书晴此刻藏在背后那伤口发白的指尖,忙服了服身,低声道,“林总管,我们小姐一夜不曾安睡,如今要歇息了。”  林墨点头称是,离开了房间,转头回到主屋又吩咐小成子,“你去厨房吩咐炖一只鸽子,加上些人参当归,等炖好了送去西厢书房,交给丫鬟红菱。”  熬夜伤气血,给她补一补,也算是谢过她对王爷的一片痴心。  小成子觉得奇怪,“林叔,你一个大总管,好端端给那个小姑娘献甚么殷勤?”  林墨透过琉璃屏风,觑了一眼斜靠在迎枕上的男子侧影,将指尖竖在唇上,凑过去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照做便是,费什么话?”  她沈书晴有她的清高和风骨。  他林墨也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既然答应不说,就一定不说。  西厢书房的里间。  沈书晴平躺在软塌上,红菱正在给她上药酒,药酒性烈,丝丝入扣地钻入肌肤,疼的人牙关打颤,泪花隐隐。  “现在知道疼了?”红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最后干脆哭了起来,“寻常小姐便是破了一丁点皮,也娇贵得要在床上躺个几日,如今倒好,一下子放了这么多血......”  “问题是,他配吗?”  “他可有给过你一点好脸色?你就为了他做到这个地步?”  “你做这些,到底图甚么?难道真的是报恩吗?”  红菱的连珠炮语,沈书晴没法子招架,干脆转过头去,等将脸蛋完全藏在了暗处,才任由泪珠无声落下。  “就是报恩嘛!不然还能是为甚么?难不成是因为爱他?他对我又不好,我还没有这么下贱!”  不承认对他的爱意,是她最后的清高与骄傲。  陆深在主屋养伤的日子,沈书晴也在西厢的书房偷偷养伤,是以并不曾到她跟前去叨扰,也实在不想再去惹人厌烦。  可沈书晴一连十几日不出现,反倒让陆深生出了惦记,毕竟从前沈书晴恨不能眼珠子直接粘在他身上,热切如火的眸光陡然抽离,他多少有些不适应。  于是,这日晨间小成子替贤王的胳膊换药后,贤王破天荒地问起了她,“是不是那一日,本王的话说重了,她才不愿过来侍疾?”  小成子憋着笑意,点了点头,“或许是吧,毕竟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脸皮薄也是有的。”  又想到林总管与她炖汤的殷勤,也打算卖林总管一个好,又火上添油道:“王爷有所不知,王爷受伤那天夜里,沈姑娘整宿没睡,隔天起身的时候,听人说她眼睛肿得像个烂桃儿。”  陆深阖上眼眸,想象了一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顿时勾唇一笑,“这像是她能做出的事,她本就是个爱哭包。”  一向清冷自持的王爷竟然笑了,小陈子犹豫了几息,试探地问:“今儿一早,皇庄上送来许多瓜果菜蔬,其中有几个西瓜瞧着甚好,奴才叫厨房切了一并备在早膳里。”  他顿了顿,才道:“奴才若不叫上沈姑娘一同来用膳,也好叫她尝尝鲜。”  小成子说这话时,一只悄悄打量着自家爷,见他眸光躲闪转向一边的,闷闷地答:“随你吧。”  竟是一幅不情不愿的样子。  小成子撇撇嘴,知晓自家王爷这是口不言心呢。  小成子来的时候,沈书晴刚传了膳,听说贤王要宣她共进早膳,嘴上还没答应,手却实诚地放下了筷子,眼里的光灿若星辰。  红菱眼瞧着沈书晴在妆奁里不停挑选簪子头面,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贤王可真是个男狐狸精啊,她搁这里劝了十几日,人家勾勾小指头就跑了。  “小姐,你若再磨蹭,王爷只怕早膳都用完了。”  沈书晴这才痛定思痛地放下十只手也抓不过来的首饰,只选了一只素色翠玉簪,本是想要搭配同色系的绿衫,又想起本朝的风俗非正室不可穿绿色,眼神登时暗了暗。  她将翠玉簪换成了白玉兰花簪,绿衣衫换成了丁香色短襦及竹青色罗裙。  末了,她揽镜自照,却直直蹙眉,“红菱啊,我怎地觉得我气色不比从前啊,你说我要不要涂一下口脂?”  红菱懒怠理她,只在门口不耐烦地踱来踱去,连个眼神也欠奉。  沈书晴好容易从箱子里翻出来一瓶不曾开封的口脂,用尾指尖沾了些许红泥,往樱唇稍稍抹去,再度对镜一笑,依旧觉得美中不足,又寻来螺子黛细细描眉一番。  这才满意地盖下镜面,在窗前的空地上,牵起裙摆转了一个圈,“怎么样?红菱,我这一身打扮可还过得去?”  红菱见她一幅花孔雀开屏的模样,终于是忍不住笑道:“美若天仙,行了吧?”  红菱将沈书晴送到门口,便直接折回去了西厢的书房,她不想看到自家小姐小心讨好的模样。  沈书晴自廊下踏上阶梯,却有些近乡情怯不敢上前,攥着袖子不住地左顾右盼,希望能看到林总管或是小成子,好同他们一同进屋。  正这个时候,听得里间传来陌生男子的声音,“王爷,你那日受伤,为何不回王府,偏偏要留在这葫芦巷,还一直不曾传出消息,倒是叫我等好生担心一场。”  沈书晴倒是没有深想过,不过还是竖起耳朵一听,就听贤王道:“回王府做甚?叫她担心吗?”  “她身子本就不好,若是再知晓我受了重伤,指不定会如何气急攻心......”  只他还不曾说完,便听见门口传来声响,顿时长眉一拧,眼尾上扬的凤眸淡淡往外一瞥,便瞧见沈书晴落寞地跪坐在地上,抬起眸子直勾勾地看他,眸子里不再有往日的热切与缱绻,只剩下空洞与茫然来。  他来葫芦巷,是害怕王妃担心。  他接她来葫芦巷,也是因着王妃身子不好,生不了孩子,才要她代劳。  是以,初见那日,她说起去母留子,他才如此反应过度,却是因为正中下怀,恼羞成怒吧!  便是今日召她相见,也不过是为了延绵子嗣罢了。  沈书晴,他爱的从来都是他的妻,你对他而言,不过是个生子的工具,而你居然妄想得到他的爱。  简直是痴心妄想!第8章侍寝  这一回,沈书晴没有落泪,只抬眸定定看他,看那个放在她心上许久的男人。  狭长上扬的凤眸,斜飞入鬓的长眉,眉宇间堆满了金石玉器养出来的矜贵气,不笑似岭上孤松傲然自若,一笑似三月杨柳摄人心魄。  依然是记忆中的模样,可沈书晴明白,虽则他是他,却又不再是他。  他不再是她记忆中那个从天而降的盖世英雄。  或者说他从来就不是,一切不过是她兀自的臆想罢了。  在沈书晴看陆深的同时,陆深也在细细打量她,薄凉的眸光自她那薄涂口脂的樱唇、浅扫螺黛的细眉以及那簇新的衣裳上一一掠过,眸色也随之转暖两分,不再似往常一般相近如冰。  收回渐渐颓然的视线,沈书晴稍理仪容,正要扶上一旁的门框起身,却发现一道黑影兜头罩下。  抿着唇缓缓抬眸,竟是陆深离了扶手椅步到了跟前,正弯腰将他宽大的手掌伸向她,和初见时几乎一样的动作,连目光都相差无几,淡漠得好似世间一切皆与他无关,透着股子超尘出世的凉薄。  从前她只当他天生如此淡漠,直到方才她才明白,他的热忱都给了他的妻,怕她伤心,怜她身子弱,甚至还找人替她生孩子。  他哪里是甚么凉薄之人,只是厌恶她罢了。  是了,她只是一个产子的器具,一如这房间内的屏风,桌椅,用得趁手就多用几天,用得不趁手就直接丢弃,哪能有半分的感情?  这一回沈书晴没有再受他的蛊惑。  她垂下眼眸,扶住一旁门框起身,敛衽稍稍一礼,口吻亦是不同以往的平淡,“既然王爷有客,民女便不打搅了。”  说罢,也不等陆深同意,径直转过身,挺直腰杆往廊下走去。  陆深尴尬收回手掌,冷墨一般的眸子划过一抹暗色,他托着下颌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沈书晴那倨傲的背影好一阵,才忽而晒然一笑,“这是在跟本王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厅堂里的白袍儒生将两人之间的交锋从头看到尾,袖管下的拳头捏得吱吱作响,这会子瞧见门外摆膳的奴下行来,忙也起身告辞,“殿下,微臣还要去衙署上值。”  陆深自西厢收回视线,转眸看向身侧清雅端方的白面书生,缓了几分语气,“李兄,不差这会子功夫,陪本王用完早膳再去衙署也不迟。”  李照玉如今满脑子皆是沈书晴方才那受气小媳妇的模样,哪里有这个闲心陪他用膳,几番推辞后陆深也不好再劝。  李照玉健步如飞离开,却在路过西厢第一间屋子时略微顿步,拿愧怍的眸光梭巡了一眼禁闭的冰裂纹窗扇,而后叹息一声,这才提步离去。  陆深将一切看在眼底,眸中一抹异色闪过,冷声吩咐领着奴下来摆膳的林墨,“查一下李照玉与沈书晴的过往。”  林墨方才在厨灶间督促,并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也听出了陆深的话外之音,“李公子出自陇西李氏,今年春闱前不曾离开过陇西,怎会与沈姑娘相识?”  林墨不曾说出口的是,沈姑娘对你一片痴心,怎可能同旁人有染?  陆深却是无比笃定自己的直觉,“本王叫你去查,你去查便是,本王自有张,不必你来置喙。”  林墨低声应下,暂且不提。  等早膳摆好,望着满桌的精细早食,寻常总要用个半饱的陆深,今日却只动了几次筷子,便没了胃口。  小成子端来漱口的茶水递给陆深,有意邀功,“王爷,今儿皇庄送来的西瓜可还行?”  哪壶不开提哪壶,林墨替小成子捏了一把汗,果然就见贤王端起茶盅漱口后,不紧不慢道:“滋味甚好,重重有赏。”  小成子还没高兴几息,一盆冷水便兜头泼了下来,“本王赏你个瓜农做做,你意下如何?”  小成子奄奄垂下脑袋,不知自己哪里做错,行退礼离去之前,好巧瞥见那桌案上纹丝不动的西瓜,心下已有猜测,再左右一扫,果然未瞧见沈姑娘的人影,方才明白自己不过是那被殃及的池鱼。  林墨暗自摇头,他有些闹不明白这两人了。就说沈姑娘吧,待王爷分明一片真心,却又为何不把握住共进早膳的机会?而自家王爷,分明从未给过沈姑娘好脸色,却又为何在意沈姑娘的过往,如今更是因她而迁怒于人。  要知道,小成子那是王爷跟前侍候了两年的老人,说扔也就扔去了庄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