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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没让父兄陪同,他留了信儿先走。  夏日天亮得快,晨间一阵微风过,有几分寒凉。  半路上遇见了江家的马车,来人是王管家。  王管家带着谢星珩的亲笔信来的。  昨天只有他在堂屋奉茶陪客,事大,不敢交给旁人转述。  碰见江知与,他表情僵了下。  江知与见是他来,心里一紧:“家里出事了?”  王管家是见过世面的人,他听话,先不把贺管事来家的消息告诉江知与,等着家主江承海决定。  此刻见面,他拱手笑道:“没什么大事,昨晚上跟姑爷说,老爷这几天要去押镖,他想炒些辣椒酱给老爷带着下饭,我刚好带了信,就顺路帮他载些辣椒回府。”  一串话里穿一句真实目的,江知与自然把信件跟押镖联系在了一起,便没多问。  与王管家分走两头,他出了农庄,王管家进了宅院,熟门熟路找去了江承海的院子。  江承海一听贺管事到了,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  老三太过分了,他都抢着日子招婿了,明摆着拒绝,装不知道,这事儿就过去了。  可老三偏不装,还去他家摆谱,逼小鱼改嫁。  “他人走了吗?”江承海问。  王管家如实说:“走了,姑爷起得早,去送了客。贺管事暗示没用,直接要钱,姑爷说都用来救济难民了,一文钱也没有了。他走的时候,脸色可难看。”  他又斟酌道:“姑爷吩咐过,昨晚没给他送冰盆,室内也没熏香。”  又热,蚊子又多。  上了一壶陈茶,早上进去,茶壶都被砸了。  江承海听得乐呵呵,连声说了几句“好”,又赞了几声“有种”,才拆开信件。  ——先前不看,怕是和离书。  看完信件内容,老江不认怂,开口就是:“哼,敢和离试试。”  谢星珩信件内容非常简单,言语过分理性,乍一看还有几分生硬,字里行间的内容,又感受得到他对江家、对小鱼的心意。  他简要陈述贺管事的行为以及解决方式,再分析了一下当前局势。  总结而言,江老三暂时不敢撕破脸。他们家能有多少安生日子,全看江老三找“钱袋”的速度快,还是他们找“大腿”的速度快。  更是明言道:听说您马上要跟王府合作了,趁机探听点消息。(注:王爷家的傻儿子、不成器的儿子,受宠的那种。)  江承海:“……”  干啥。  他没搞懂。  一般而言,走关系都是走实权。  这种迂回的关系,仗义几次,就靠不住了。  江承海细细琢磨,决定找机会跟谢星珩面谈。  书信内容涉及王府,他阅后即焚。  王管家看他没表现出怒火,心里稍松口气,详细说了昨晚的吵架内容。  能做管家的人,都有过人之处。首先记性要一等一的好,记人记事都在行。  吵得精彩,他更是记忆深刻。连着说两回,放开了比划,一人分饰两角,给江承海演了一出。  江致微一早起来,没见着弟弟,过来大伯这边,被大伯拉着看了一场戏。  可怜王管家,说得嗓子都哑了。  江承海听不腻,鼓掌拍桌,赞声激扬。  “好!好!有种!不愧是我相中的哥婿!好样的!干死他丫的!”  等江致微也看了两轮,江承海才放过可怜的王管家,听他说:“姑爷说暂时不告诉小少爷,过了这阵再说。”  江承海点头,粗犷汉子一瞬有些眼热。  自决定给小鱼寻摸亲事开始,他就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怕人不好、怕亲事不好,怕把小鱼推进另一个火坑里。  因而,一听见招婿,他就不做其他考虑。  当下寻摸亲事,考察的时间也很短。  媒婆上门,说了条件,觉着满意,就能见一面。见面也满意,择日就能抬过门。  快一点的,连着说亲带走礼,当月就能把事儿办了。  若非他家没透风声,这个成亲速度,也算规格内。  谢星珩太过精明,长得花,油嘴滑舌,他高兴谢星珩能哄得小鱼开心,又怕他把小鱼哄去卖了。  现在看来,他还是没找错人的。  小鱼的眼光也不错,一下就相中了。  遇事儿能扛,态度坚定,事后给出解决方式,而非窝里横的抱怨责怪。  也记挂着小鱼。  好好,很好。  江承海跟江致微说:“快乡试了,各家营生定下,你回你庄上,安排下季的作物,叫人试着发酵黄豆肥,找片地施肥,看看能不能增产。然后就回府,把珩儿替换过来。你好好温书,叫他来农庄陪小鱼。”  才成亲没几天,年轻夫夫俩多多相处才是正理。  至于读书,农庄也能读书的嘛。  大不了给姓谢的盖间好书房,现在庄子里有的是人,三两天就弄好了!  江致微听得愣了下,“珩儿是谁?”  江承海给他一个自得眼神:“姓谢的,谢星珩。”  江致微:“……”  昨天还让弟弟小心点,今天就是珩儿了。  江知与午饭前回来,脸上笑意藏不住,一看就是事儿办成了。  他表现出来的强势,以及他父亲给他的无条件支持,让族亲们清楚的感受到,现在他们没得选,要么听话照做,要么回去种地,就当没有这回事。  族长家得了做大酱的法子,本身也跟江家大房没矛盾,立场更是倾斜,当着众人面,把江知与一顿夸。  “小哥儿怎么了?能带着大家伙儿挣钱,就是男人也比不得的!”  他回来,王管家早就走了,连带着来喜一并走了,载着满筐干辣椒,带了五只老母鸡,还有五条鳝鱼、一箩小龙虾,几斤瓜果,时蔬装得满满当当。  江知与坐下喝茶润喉,重新洗脸,顺势把屋里看了个遍,什么都没多。  他问:“小谢今天没给我写信啊?”  也没送吃的。  江致微露出难言的表情。  江承海哈哈大笑:“没有你的信,给我写了。放心,爹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叫珩儿过来陪你,怕什么影响?夫夫感情最重要!一家和睦最重要!”  江知与也被“珩儿”震到。  他听出来这是谢星珩的称呼,有点害怕。  “爹……你怎么了?”  受刺激了?  江承海摆手:“你就说你想不想他来吧。”  江知与当然想。  可是他更在意谢星珩的感受。  若真的近乡情怯,不想以赘婿身份见故人,他自是强迫不得。  以江承海的毒辣眼光来看,谢星珩不是那种会被别人眼光左右的人。  否则不会那么爽快的答应入赘,犹豫都没有。  当时能爽快,遇事能护着小鱼,还怕别人说?  总归是渡过了一场危机,江承海心情大好,逗起了孩子:“看来不想,那行,我带他走镖去,一路送他去京都,顺路就参加乡试,安全问题也解决了!”  江知与急了:“怎么走这么早?七月再动身都行啊。”  江致微旁观着,笑得不行。  “很多学子会带着妻子夫郎陪考的,到了京都,帮着照顾起居。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江知与不知道这是逗他的,还真的纠结起来。  农庄事未了,到了七月差不多可以跟官府交接,赶着日子,他可以陪考。  万一赶不上呢……  正想着,听父兄憋不住笑,笑得小房子里都有回音了,他哪能会不过意?  脸色立时涨得通红,半刻钟也坐不下去,站起来原地踏步,又气又急,跺跺脚,说他们俩坏得很,调头跑了。第17章珩儿  老江是个实干派,他说给谢星珩再弄个书房,让人在农庄也能好好读书,就立马找人办。  农庄现在不缺人力,最先启动的就是盖棚屋、做厂房、开荒。  他还精挑了木料,想比着书香门第的风格,搞雅致一点儿的书房。  他家现在的宅子,不说小气吧,东拼西凑的,各处多有违和。  尤其是江知与的听风轩,早些年,老三还没去京都的时候,家里孩子总来玩,吵着闹着,头顶爹娘施压,一间间的小楼盖起来,实在不好看。  后来老三一家去了京都,连带爹娘一起接走,那地方就空置了。  盖的时候花了大价钱,也没几年,各处都新着,推了舍不得,也怕老三一家突然杀回来,看着光秃秃的院子生了嫌隙,就只改了内部格局。  料子找好,老江寻思着,现在还怕什么嫌隙,不如趁着两孩子住农庄时,把他俩的小院捯饬捯饬。  江知与看父亲风风火火的,依然害怕。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小谢给你写信,说了什么?”  江承海说:“也没什么,他一天都离不开你,哭着求着让我把他弄来。”  江知与:“……”  很不可信的言论,他听得心里直打鼓,又羞又喜又忐忑。  “他应该不会这样说话的。”  江承海瞪眼:“怎么不会?我招婿那天,是不是他一直扯着我,问我有没有喝多?生怕娶不着你!”  江知与想了想,“小谢真的愿意过来?”  出发前,父兄都问过,小谢那态度,可是很坚决的。  江承海不要他管,“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东西。把他接来,他不喜欢,自己会跑的。”  江知与迟疑着点头,但否决了盖书房的建议。  “宅子里有空房,重新盖书房又远又零落,读个书还要走几步,麻烦。”  江承海应下,“把你院里的小楼改改,推了种点花树,放点假山,搞个池子养鱼种荷花。我看读书人都喜欢这调调。”  江知与也喜欢。  “过阵子吧,等这头安置了再说。”  现在正是用银子的时候。  来自老三的危机刚刚过去,江承海正是心里热乎的时候。  又想补偿江知与,又想给谢星珩一些家的温暖。  他跟江知与讲两句话,脑子也上头发热:“你甭管,爹看着办。”  江知与:“……”  不行了,真的很好奇小谢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看看他爹都被哄成啥样了。  各项事务将将定下,江知与还有得忙,头几天江致微跟着他一起,四处教习。  谢星珩的建议书里写得明明白白,但没有配图,江知与从前没有实践过,不知道产品在各阶段的样子。  教的时候,他估摸着来。  详细问后边的内容,他颇为神棍,说到了日子就知道了。  第一次做,没有菌种,谢星珩做了标注,自然放置,豆子会发酵。  初期工序结束,就是静置等待。看环境决定发酵时间。  做豆腐是最快的,当天就出了成果,庄子里欢呼声震天。  食品加工是七家合作,又以势力大小,分了领头人跟合伙人,他们互相钳制,比族长家几个儿子和睦。  见了成效,当天产出的十几板豆腐,给周边族亲都送了些,吃口新鲜的豆腐。  这是谢星珩想出来的法子,江知与给谢星珩装了好些。  有没压实的豆花、成品的豆腐,还有没干透,需要再晒晒的腐竹。  上回王管家给谢星珩带了小龙虾跟鳝鱼,这两天府里来人送冰,有了谢星珩的回信,江知与发现他挺爱吃的,就又叫人捉了五条鳝鱼,捞了一桶小龙虾,另带了些瓜果。  赶巧,他爹该走了,王府来信,明天押镖,这些东西就由他顺路捎回府。  江承海不想把离别搞得酸情,走之前,跟江知与说:“你爹爹不在,府里得有人看家,过两天致微忙完,就把珩儿换过来了。”  江知与:“……”  还在叫珩儿,可真热乎。  父亲对小谢态度转变,他心里高兴,便不提谢星珩的事,转而问道:“你这次押镖,会去京都?方便把爹爹一起接回来吗?”  上次父亲说可以顺路把小谢带去京都考试的。  江承海正有此意。  作为一家之主,家里摊上大事儿,他能怒能骂不能急。  夫郎在京都的情况,傻子都知道不会好。  不等家里安定,没有王府来信,他不放心走,也不敢走。  一个江老三,能要了他家小鱼的命。  一个王府的差事,能把全家都送了。  他心下叹气,要问问谢星珩探听王府不争气的傻儿子做什么。